丹雪笑得可更大声了“原来堂堂白虎寨寨主也会认输?就为了你的认输,我也可以叫你一声‘娘’,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对当女人的兴趣这么大。”她挑了挑一边的眉毛,脸上的表情有多挑衅就有多挑衅。
“你给我闭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女人就该柔柔顺顺的,我看你连这两个字怎么写也不晓得!”白非寒大喝的说。他这一声可以吓死许多江湖豪杰、绿林好汉,可是,他的对手偏偏是不吃这一套的绯丹雪。
“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那我岂不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你别以为你是白虎寨寨主就有什么了不起,我绯丹雪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自以为高女人一等的男人了!
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你还不是女人生的,什么女诫、妇德,等你们男人自己做得到的时候再来跟我说,或许我还送句自讨苦吃给你们这种”
丹雪下面的话被白非寒一个吻全给打断,要说他是疯了也好,他只是一心的想停下这个女人的长篇大论。
天!这是什么世界,他不过讲了一句话,这女人就用十句话想吵死他!
所以,为了停下丹雪的话,叫白非寒做什么可怕的事他都愿意。
不过,出乎他意外的是,这个“毒嘴”的绯丹雪,她的唇尝起来不仅不辛辣,竟然还是他所仅见最柔软香甜的。那如蜜糖一般的甜美感受,让他一时忘了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了,整个思绪只剩下她身上那混合着草葯气息的馨香。
丹雪也被这令人不知所措的感觉撼住了,呆呆的愣了好久,一直想厘清在她心中那丝又甜又酸的纷乱是什么?
不过,她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善男信女,她恢复理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白非寒,然后又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你”白非寒不敢相信的瞪着丹雪,他长这么大,除了他爹,从来没有人胆敢打他,更别说是一个女人了。
“我怎么样?”丹雪虽然有些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可是她仍嘴硬的说。
“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出白虎寨,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杀了你!”他看着丹雪一个一个字的说。
如果再继续让她在他眼前出现,白非寒一点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哪一天一失手就把她给杀了。“你以为我爱住这里呀!要不是为了找白虎镜,你请我住我都不住!如果你识相一点,就把白虎镜给我,姑娘我二话不说,绝对走人!”丹雪没好气的说。
找了这么久,一点白虎镜的影子也没有,她早就心浮气躁,这会儿,她也顾不得是不是强取威胁,那是后话,先拿到白虎镜再说。
“白虎镜?”白非寒皱起了眉头。
那是什么东西?他从小在白虎寨长大,可没听过什么白虎镜。
“别装傻了,乖乖的把白虎镜拿出来,你就早一天安宁,否则”丹雪故意把话说一半,让他自己想象后面的意思。
“你放心,为了让你滚,一面镜子算什么?你就算要这里所有的镜子我都不反对,现在,我就去找你说的什么白虎镜!”
白非寒发誓,他一定要马上找出白虎镜,就算找不到也要变一个出来,到时候,他会把绯丹雪和白虎镜一起丢出白虎寨,丢得愈远愈好!
“这可是你自愿给的喔!”她转了转眼珠说。
丹雪要他承诺,等他把白虎镜给她的时候,她也不算强取了,不是吗?
“当然!”白非寒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
和白非寒做了一笔成功的交易之后,丹雪心情大好的走向暗香苑,因为又到了她帮盈袖夫人施银针治病的时间了。
盈袖夫人早就在暗香苑等着丹雪出现,她命人在花园里备了些小茶点,想跟丹雪好好的聊一聊。
经过这些日子,她愈来愈喜欢丹雪这个有主见,总是精神奕奕的姑娘,或许她是真存有那么点私心,总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和寒儿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哇!袖姨,今天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丹雪看到桌上的小茶点,两个眼睛亮像什么似的。
“每次都让你这么辛苦,袖姨现在的身体比起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真是要谢谢你了。”李盈袖微笑的看着狼吞虎咽的丹雪。
“袖姨,你也太见外了,就冲着你让我叫一声袖姨,能帮你可是丹雪的运气,更别说你还是非烟姐姐的娘,这寨子里就属你和非烟姐姐对我最好了,你还跟丹雪客气什么呢?”丹雪嘴甜的说。
“怎么?这寨子里的人对你不好吗?”李盈袖皱起了眉头关心的问,她可不希望丹雪在这里住得不愉快。
“是不是寒儿、义儿、汗青,还有若谷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她想来想去只想得出这几个人。
“袖姨,你别太多心,我可是鬼见愁,有谁敢对我怎么样?”丹雪抬起她的小鼻子,一脸得意的说。
“这样袖姨就放心了。”李盈袖点点头。“对了,袖姨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问啊!”丹雪点点头。
“你对寒儿、义儿、汗青和若谷的看法怎么样?”她其实是想听听丹雪对白非寒的看法,可是又不好意思太明显,所以就问了这么一大串。
“袖姨,你真想听?”
李盈袖点点头,她当然想知道丹雪的看法是怎么样,那她也好对症下葯啊!
“好吧!”丹雪耸耸肩。“我个人是觉得,在这些人中,李鸿义和马汗青这两个人的个性最像,都是开朗又爱闹的人,所以,两个人常?潜肺椋徊还詈枰蹇赡苣昙颓崃说悖杂侄嗔朔萆灯虼耍庑┤酥校揖醯米詈猛娴木褪撬!?br>
李盈袖对丹雪的说法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小姑娘不仅聪敏,连识人也有一套,马汗青和李鸿义活脱脱就像是她所讲的那样,她实在等不及想知道她会怎么讲白非寒了。“还有呢?”她急急的问。
“至于柳大哥”丹雪神秘的笑笑。
“柳大哥?你和若谷很好吗?”
李盈袖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丹雪不论才识容貌都是万中选一,有男孩子喜欢并不足为奇,可是柳若谷该是例外。
她那个傻女儿的心事,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一向将若谷当作儿子看待。不过,若是丹雪和若谷是两情相悦,那她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能叹自己的儿女没有那个福份了。
“袖姨,你想到哪里去了,除了非烟姐姐,我可消受不起柳大哥那个闷葫芦,我这一声柳大哥,可是看在非烟姐姐的面子上才叫的。”
丹雪好笑的摇摇头,那个柳若谷静得像摊死水,唯一看他比较像人的时候,就是在看到非烟姐姐的时候。
“可是,若谷一向硬脾气,他和烟儿恐怕还是好事多磨。”李盈袖摇摇头,她虽然什么事都不管,可是并不表示她不知道。
“袖姨,这你可以放心了,我大姐常说我是磨人精,有我出马,还会有问题吗?”
丹雪得意的把她巧计成鸳鸯的事,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哟!难怪一向聪明的寒儿也斗不过你。”李盈袖听完了丹雪的话后,又爱又怜的摸了摸丹雪的头发,这样一个聪明慧黠的女孩,怎不教人打从心底的疼呢?
丹雪对李盈袖的话只是耸耸肩,她可没兴趣谈那个惹人厌的白非寒,说真的,她只是有时爱捉弄捉弄人,对人倒没什么恶意,可是那家伙是例外。
她从没看过一个比他更可恶的人,竟然骗取她的同情心,然后还大加取笑!如果她够狠的话,早一把葯毒死他,然后再用化尸粉让他连全尸都没有了!
“怎么了?”李盈袖不解的看着丹雪脸上掠过的憎恶,她说了什么话让丹雪脸色变得这么难看?“是不是袖姨说错了什么?”“袖姨,不关你的事,我们还是吃东西吧!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大姐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再平凡的东西到了她的手里,都能变成一道道佳肴。”丹雪连忙转开话题。
她是不喜欢那个白非寒,可是,毕竟他是袖姨的儿子,她总不好在做母亲的面前编派人家儿子不是之处吧!
“是不是寒儿做了什么?”
李盈袖大胆的猜测,她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可能性。
“袖姨,我们别谈那些扫兴的事了!”丹雪皱了一下眉头。
这下,李盈袖再怎么不明白,也知道会让丹雪有这个表情的一定是寒儿了。看样子,丹雪对寒儿可不是普通的厌恶而已。
“是不是寒儿做错了什么?你告诉袖姨,袖姨让他跟你道歉。”李盈袖拉起丹雪的手,对她承诺的说。
“像他那种人,霸道又不可一世,要他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没兴趣听他那没有诚意的话。”
她才不屑他的道歉,反正她和他的梁子是结定了。
“我是寒儿亲生的娘,他什么脾气袖姨会不知道吗?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袖姨先跟你陪个不是,你就别跟寒儿计较了。”李盈袖拧起了秀眉,儿子是自己生的,什么样的性子她也清楚得很。
“袖姨,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根本不需要替他道歉的。”丹雪急急的说。
她没有想让袖姨不高兴的意思,只是,一提起那个白非寒,她心中就有气。
“不!其实寒儿会这个样子,袖姨也要负很大的责任。”李盈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袖姨太懦弱,寒儿今天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那是他天生的,怎么能怪你!”丹雪不赞同的说。“寒儿这个样子不能怪他的,如果他的个性不这么强,那他根本没有办法活到今天,而这全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李盈袖说着眼泪就滴了下来,吓得一向看不得人哭的丹雪一下子慌了手脚。
“袖姨,你别这样了,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了。”她拿出手绢,急急的递给正在垂泪的李盈袖。
“寒儿他爹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我和他爹的事你大概也有耳闻了。”她接过丹雪的手绢,轻轻拭着颊上的泪珠。
丹雪点点头,她待在白虎寨这些日子,当然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李盈袖当年是江南的第一美女,恰巧被到江南的白定威看上,就一把抢回白虎寨做押寨夫人。
“我一直很怕寨儿他爹,所以,什么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烟儿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她爹也比较不管她,可是寒儿是个男孩,从小他爹就要求寒儿要和他一样,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拿、去抢,如果寒儿不遵从,就是一顿毒打。”李盈袖一提起往事,就不由得红了双眼。
“最可怕的事,他竟把寒儿一个没几岁大的小孩丢出寨子,要他独立生活三个月。我一直不知道寒儿是怎么活过来的,在山寨中,他是寨主的儿子,虽然他爹凶,至少其它的人还是很尊敬他,可是他一出了山寨,对外面的人来说,他只是一个失去倚靠的强盗儿子。
“三个月后,寒儿回来了,全身是伤,但仍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在这三个月里曾经发生什么事。如果我是个强硬一点的母亲,或许寒儿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所以,寒儿会有这样的个性,我这个母亲要负很大的责任。”
李盈袖努力的想改变丹雪对白非寒的印象,她祈求的握着丹雪的手“你就看在袖姨的份上,别和寒儿生气了,好吗?”
难怪白非寒对“土匪头子”这四个字的反应这么激烈,是不是有可能,他诓骗她的那一次,讲的也有几分是事实呢?
“好吧!最多我不理他就是了。”
丹雪耸耸肩,反正他也承诺要将白虎镜给她,就当还他一个人情,放过他好了,否则,她没毒死他就算便宜他了。“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心肠的女孩。”李盈袖放心的笑了笑。
“别说我好心肠。”
丹雪扮了个鬼脸,好象这是什么可怕的字眼。“我只不过是看在袖姨,还有白虎镜的份上,跟心肠好不好是没什么关联的。”她硬着嘴说。
李盈袖早知道丹雪是个刀子口、豆腐心的女孩,就这么一句称赞的话都会让她不自在个好半天。
她好笑的摇摇头,但是,旋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颦起了双眉。“你说什么白虎镜?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称?”李盈袖好是不解的问。
丹雪一下子睁大双眼,她找了这么久,问了这么多人,就是没想到要问袖姨。
“当年,我曾听寒儿的爹提起过,白虎镜本是白虎寨的信物,但是,好象是寒儿他曾祖父说,镜同‘尽’音,是不好的兆头,而白虎寨其实并不是镜子,只是块如拳头般大小,白得会照出形状的石头,所以后来就改叫雪石了。”李盈袖就她的记忆说。
难怪她找了老半天,只差没把白虎寨给掀了过来,就是没有白虎镜的下落,原来白虎镜早就改了名字。
“谢谢袖姨!”丹雪高兴的说。
知道了白虎镜是真的在白虎寨,再加上白非寒的承诺,看来,得到白虎镜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了。
谢天谢地,现在,她总算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