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酸,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哽在喉头,逼得她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可唯一清楚的是,她不希望他误会她,不希望他从此以后认定她是个放荡的女人,她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被酒精盘据的大脑却早已失去运作的能力。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微蹙起浓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麻烦,真的是天大的麻烦,他该丢下她立即离开的,反正等明天天一亮,或许她便把一切都忘光了,他实在没必要赖在这里不走,只是她的泪水教他在乎,教他难以漠视。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泪水竟然可以如此撼动他的心,甚至蛊惑着他直往危险地区走去,甚至反常的轻拥住她。
"不要哭了,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不是吗?"他不是被她踹下床了吗?这事他都没同她计较,她还哭什么呢?其正要哭的人应该是他吧?这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但是他却做了,而这一切毫无道理可言。
"不是,我、我不是那么无耻的人,我想要献身,可是不是这样的。"她泣不成声的抽噎着。
不对,感觉不对,和想像中不一样,一切似乎都不对了。
"好、好。"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什么好?他现在总算搞清楚了,她不过是一个喝醉酒正在发酒疯的女人罢了,而他竟然在那一刹那相信她教人无法置之不理的泪容。
真是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蠢。
"不对,不是这样,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可恶,她到底是在说什么?不管她说什么,仿佛都无法清楚的解释她真实的感受,她像是个傻瓜似的,无法明白表示自己真正的感受。
"没关系、没关系,我了解。"天晓得他了解什么?
他要该要马上抽身离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她其实是在发酒疯,但含在她水眸里的泪水总是教他离不开身。
包可怕的是,他竟然低下头吻去她粉颊上的泪水。
啧,原来泪水是这么威涩的。
"你"他吻去她的泪水?
钟离梵傻愣地抬眼瞬着他,俏脸不禁偷偷地飞上嫣红的彩霞。
"唉,睡吧!"连他自己也错愕不已。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真是见鬼了!眼泪这种东西威涩得无法入喉,他为什么要在这当头做出如此暧昧的举动?倘若让她会错意了,那岂不是更糟?
对像她这种碰不得的迷,不必要的温柔是一种残酷。
"你不要走。"恍恍惚惚的她拉住他的衣袖便往后倒下,只觉得自己疲惫得很,压根儿不把他的危险存在当成一回事。
"你"
尉庭摩难以置信地睐着她就这样揪着他的西装衣角,一副睡得很香甜的模样,更恼怒向自己的一念之仁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着?
就算再怎么崇拜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他终究是个男人,对女人存在着相当杀伤力的男人,而她竟无视他的危险,恣意地睡在他的身旁。
他可以转头就走的,但是横陈在她粉脸上的泪水,却无端地揪紧他的心弦。
陪她是无妨,但是他要怎么睡呢?
这真是一大难题。
手机的电子铃声杀破静谧的早晨,往熟寐中的尉庭摩杀进,逼得他不得不抬起酸涩的眼皮,蹙紧跋扈的眉,睐着手上的腕表。
"八点了"他低喃着。
疲惫地闭上眼,本想要再睡回笼觉,却猛地想起手机铃声,瞬即爬起身,接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你好,我是尉庭摩。"
唉睡醒的嗓音更加低哑带着磁性,令电话彼方的女子惊呼出声。
(庭摩,我一定把你吵醒了对不对?)刘少萱在电话那头惊呼着。
"你说呢?"废话。
明知道他没那么早起床,却在这时分打电话给他,这不是摆明了是蓄意吵醒他的?
他在心底咕哝了几声,忽地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一抬眼,房里哪还有什么女人,不就只剩他一个人吗?
啧,浪费了他一个晚上。
他八成是哪里不正常了,才会真放不下一个喝醉酒的女人。
(你生气了?)
"你以为我舍得吗?"他勾唇笑得冷淡。反正人又不在他的眼前,他犯不着在这里演独脚戏,干脆又慵懒地倒回床上。"少萱,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你怎么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
真是的,昨天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着,居然趁他睡着时逃走。哼,这可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魅力受损。
(我已经掌握到大部分西圣的资料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这份东西?)刘少萱喜孜孜地笑着,(要不要我送过去给你?)
"是哪一方面的资料?"
他挑起眉,缓缓地坐起身,自西装内袋里摸出烟来提神,却眼尖地睇见他身旁的床头上有一只闪亮的别针,探手取来一看,他随即眯起妖惑的魅眸,接着仔细来回端详着这一只价值不菲的别针。
这是钻石?参与昨晚宴会的人,个个来头不小,但是依她的年纪,倒是挺难评断她的身分。
(听说十年前西圣集团绑架案中,钟离家唯一的独生女在放学途中被掳,勒赎的金额高达一亿新台币,而真正在后头操控的幕后黑手却牵连相当大的层面,不但有政治界、商界,还有外国使节,甚至军队中的高级官员,只是仍无法得知到底是谁计划了这么件绑架案,内容相当精采,你要自己看才会觉得刺激。)
刘少萱喜孜孜地等着尉庭靡的夸奖,可过了老半晌,却仍是听不见他的回话,她不禁怀疑他是否睡着了。
难道她的资料不够精采吗?
(庭摩?)真的睡着了?
"嗯?我在听。"不,实际上,他根本没听进她说的话。
(你真的有在听吗?)她扁了扁嘴,娇俏的美颜带点失落。
她可是花了一夜的时间帮他找到这些资料的,但听他的口气,仿佛她所做的事不是那么重要,亏她一早邀功。
'宝贝,我当然有在听啊,不过就像你讲的,要自己看比较精采。'尉庭摩眯起魅眸盯着别针,口是心非的道。'我看你托人把资料交给我好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一夜没睡一定很难受的,对不对?'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分?
这种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上班族买得起的,但若是台湾任何一位名门淑援,或者是高级干部的女儿,他不可能不认识,即使喊不出名字,也绝对会对对方有印象,然而她
他像是在哪里见过她,却偏是想不起来。
居然会有他不记得的女人,这可真有点诡异了。
(可是我想见你,庭摩。)要不然她干嘛为他做这么多?
'但如果你不赶紧去睡的话,我会心疼的。'他优雅地捻熄了烟,淡然地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如果到最后连身体都搞坏了,岂不是要我内疚而死吗?我会舍不得的,下次别再熬夜了。'
(但是)
这一袭话对刘少萱当然很受用,但是她还是想要见他一面。
'乖,时间多得是,何必硬要在这当头呢?'温柔的口吻令人元法想像此刻他俊邪的脸庞竟充满了不耐。
这个小记者有点捞过界了!或许他该教她一点基本规则,免得他一旦离开她,会伤害了她单纯的心思。
(好吧,那我把资料放在公司的资料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自己过来拿吧!)她扁了扁嘴,无可奈何地切断了电话,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但是她就是跳脱不出他浑然天成的魅力。
她也知道,她绝对不会是他身边唯一可以利用的棋子,有太多像她这般愚蠢却又无法自拔的笨女人。
币了电话,尉庭摩随即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心理想的却是昨天那个女人的身影,而非刘少萱特地为他搜集的资料。尤其是她的泪,带着某种令他难以抗拒的磁场,缠住了他的脚,让他欲进不行欲退不能。
或许刚才他应该狠一点,直接把刘少萱逼哭,看自己的心里是不是也会有相同的震撼,是不是也会有种莫名的悸动。
从没有一个女人的眼泪能教他心疼,而昨天那个身分不明的女人却令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实在是挺了不起的。
只是她到底是谁?难不成是某个大老的情妇?
不过,现在一想起她昨天晚上的泪,他就有一种被骗的感觉,那种可以激起涟满的泪水,倘若是从为求荣华富贵而献出一切的女人眼中淌出,怎会显得如此出尘,怎么可能打动得了连他自己都驾驭不了的心?
'啧,搞了老半天?还是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尉庭摩倒卧在柔软的大床上,魅眸慵懒地斜睨着她留下的蝴蝶造型钻石别针。'想必是奢侈惯了,否则怎会连这东西掉了都不知道?'
他拿起蝴蝶别针把玩着,却见到后头有着设计师镌镂的痕迹,还有几个字
'梵'他细声念出,眯起慵懒勾魂的魅眸。'她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身分?'
他突然对她感兴趣了,比对钟离楚和西圣集团还要来得好奇。
反正只要好玩就好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新闻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