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底萌芽,马上就成形了。
离开他会痛,可是再苦再痛她也要自己忍下来,这里不是她停驻的地方,永远都不会是
“不许不说话,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她简直是木头人,任他搂着抱着,还害他说了一堆肉麻死人的,结果哩,全无反应!难不成真要他挖心挖肺才肯转性啊!
“我什么都没想,也不敢想,只是觉得累。”这不是谎话,她真的累,言语的伤害比肉体的疲倦更教人无法招架。
唉!这种自卑到没道理的女人!
蓝非依言放下她,一眼都没有留恋,安静地走出去。
无盐闭上眼,感觉从四肢涌上来的倦意更多、更沉,像无底深渊,直要将她整个吞没
“我知道你没睡,如果你在意的是我这张脸,怕我给你惹来更多伤心痛苦,那么,我就毁了它,让你安心。”蓝非动作轻盈如猫地回来了。他的宣告清楚简洁,一点情绪都没有,可见是下定决心后的坚定。
无盐心思电转,霍然睁开眼睛。
“不要啊”她看见的是一把利剪的银光。
利剪正从蓝非那张完美无暇的脸绝然划下
无盐惊骇莫名地抢下那把剪子,扑去的势力太大,夺到剪刀后滚下床,眼看利刃就要伤到自己,在落地的紧要关头,腰部一紧,被蓝非以美妙的姿态搂进他的怀抱里了。
“你总是做蠢事,什么时候会放聪明?”一天被吓好几次,幸好他的心脏够强壮,要不然真会口吐白沫。
“你的脸”无盐丢掉剪刀,抚上蓝非的脸。
一条食指长的伤口划过他的面颊,要不是她发觉得快,一张俊脸就要毁于一旦了。
“毁了它总比挖心挖肺容易。”
“胡说!”
“这样,你满意了吗?”他故意呕她。没想到毁容不简单,好痛嘱。
“你是大笨蛋!”他划得那么深,要怎么修补啊。
“真是新鲜的恭维,我活这么久可是头一次给人骂笨蛋。”看她满脸惊慌,珠泪披面,哭得更丑更难看他反而放心了。
“我没有存心要你这么做。”
“就算你存心,我不想也没用。”
“你太过分了,好好的脸要是留下疤怎么办?”她不是要变成女性同胞的公敌了?
“答应我留下来,要不然我就把自己的脸当图纸,每天割一条线让你愧疚到死为止。”
这算什么威胁,无盐又想哭又想笑,对蓝非她是真的没辙了。”我会给你丢脸的。”
“我们的婚事是皇上作的主,你是御点的王妃,谁敢多说一句话!”他本来就不拘小节,这番话说来也合情合理。
“你真的不嫌弃我的出身,我的容貌?”无盐无法相信天大的好运会落在她身上,她真的可以待在他身边,地久天长?
“现在看习惯你的脸,你的棋艺,你的书,你的才华学识,要被嫌弃的人恐怕是我不是你呢。”不是他危言耸听说来安慰无盐,而是相处下来,她给他的危机意识。
要跟一个才高八斗的女子所守终生,要齐头并进,他恐怕要大幅减少流连风月场所的时间来修养自己的内在,才不会丑得难看。
“睡吧,你今天受够了。”
“你的伤”她下床,动手从柜子里拿出必备的葯膏伤葯。
“对喔,真的好痛。”看见无盐稍稍恢复正常,蓝非趴在圆桌上撒起娇来。
“真是!”无盐轻叹。她根本离不开他
趁着给他上葯的时候,蓝非偷了她一嘴胭脂,一只手开始不老实地游走她的腰和胸脯。
“哎呀,你不要乱来。”标准的小人行径,明知道她双手都忙才不规矩。
无盐禁不住体内阵阵泛起的酥麻感,葯膏一滑擦过蓝非的眼睛。
惨叫马上发生。
为什么他每次想偷吃都吃不到,可恶啊!
蓝家瓷庄开始做生意了。
镑方送来的红彩球、喜牌、花圈堆得有半里那么长,长串的鞭炮震天作响,贺客盈门。
从蓝亲王府旧工作岗位上跳槽过来的总管穿着焕然一新的袍子,在贺客中穿梭,负责招待的工作。
老板还是旧的好,在他过来央求他们的宝少爷收留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早就有受不了蓝冷露虐待的婢女过来投靠。
蓝非和无盐心无芥蒂地收容了他们。
多了个主母,不但没有改变他们原先的?炊勒崭鋈说那榭龈枋识鹊募有降髦埃信翟诖勺饺胝旎褂蟹趾斓睦蠓指?br>
这么优渥的环境待遇,别说新员工慕名而来,就是许多不是瓷业专才的人也想到瓷庄来图谋一份安定。
好几个月过去,蓝家瓷庄的生意蒸蒸日上,曾经蓝冷露也派人试图扰乱瓷器的市场破坏行情,要蓝非真的变成落水狗,只可惜没成功,反倒她的精明苛刻让她减少许多客户,受不惯她独裁作风的人也纷纷求去。
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她,虽然撒钱招来一批又一批的新员工,只是没有向心力的员工不但不能替她增加财富,她也在一堆别有用心的人的环绕下,王国逐渐被侵蚀。
同年,有人上奏蓝亲王早就移居他处,旧府的使用人却依然打着蓝亲王的名号招摇,这是重罪,一天内,旧蓝亲王府的府匾被拆,亲王所有财产充公,至于蓝冷露则被贬为庶民,赶出京城。
第二年的早春,蓝家老宅换新了,同一天,正式取代蓝老亲王进爵加官的蓝非带着新妇上朝。
见过皇帝,独孤撒并没有被无盐的容貌吓着,反而对她出版的套色小人书给予正面的评价。
漫步在御花园里只一会儿,无盐就累了。
最近的她特别容易累,也嗜睡,每天清早又是腰度背痛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她才坐下,就见远处群龙笑咪咪地过来打招呼。这时,风一吹来,花粉处处,她的鼻子一敏感引起腹中反胃的感觉,捂着嘴,她惨无人色地干呕起来。
“吃坏肚子了?我去找御医。”蓝非早就注意到无盐这阵子不寻常的情况,他一直以为是进宫的压力造成的,没想到都见过“大头”了还发作,看起来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他蹲着,焦急的神情溢于言表。失而复得的金锁片又重回他的颈际。
“我没事。”看见他的金锁她总觉得安心。
“怎么了?弟妹身体欠安?”群龙来到,纷纷关心。
“呕”无盐又一阵干呕。
“莫非”最老牌的丈夫戚宁远摸摸下巴。“我们的小弟媳可能要做妈妈了。”蓝非像被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地杵着。
倒是戚宁远的袖子被人扯了扯,带到一边说话。
“你不知道就别胡说。”戚宁远瞅着海棠逸,似笑非笑。“不相信我,你问咱们圣上,他最有经验。”海棠逸还是蹙着眉。
“干么?这是喜事,你们那是什么脸啊?”戚宁远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他有点别扭。”无盐妹子生出来的孩子会像谁?“一时间,所有的眼光全部集中到无盐平坦如昔的腹部。
这很难回答
咳!真的很难
又过一年。
京城热闹的街市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疯子,只见他一身道士打扮,涣散的眼神,肮脏的衣着,满嘴大罗天仙降临的胡话,只要抓住人,就要替人家批命看风水,要不就拿着几本破册子在人家宅第前喃喃自语,语无伦次地毁坏别人的建筑,惹恼了住家主人,少不得一顿痛打驱逐
然而,从泥地又爬起来的他,带着走火入魔的身体和破册子,又一拐一拐的上路
有人说他曾是蓝冷露失踪许久的姘头,也有人说他是因为求仙不成遇上妖魔鬼怪才疯疲的有人说不过,也都纯粹是有人说
一完一
编注:(一)有关独孤胤的故事,请看邪心暴君。
(二)有关戚宁远的故事,请看纯情抢手。
(三)有关独孤吹云的故事,请看孤星。
(四)有关海棠逸的故事,请看兽王驯悍。
(五)有关戈尔真的故事恋你成癫,近期出书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