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乱七八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浓眉蹙得更紧,有一丝不悦,却还是本能地伸出一臂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纪小姐,你醒醒。”
她的头好晕,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也无力思考了靠得他这么近,缕缕温暖的古龙水香气直直对她袭来朦朦胧胧间,她直觉那是信赖与安全感的气息。
她轻叹了一口气,放心让自己昏醉在他的臂弯里,瞬间不省人事。
“纪”他不敢相信她又这样昏过去了。
他低垂眸子看了看臂弯里的她,再看了看另外拿着的大瓶矿泉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矿泉水先摆回架上。
堡读生如释重负“先生认识这位小姐吗?”
仲远涩涩一笑,虽然很不想承认认识她。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是我的同事。”他本来可以转身就走,丢着她不管的,可是他的教养却让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继续出丑。
懊死,她一身酒气蒸腾,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仲远紧皱着眉头,不得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而在抱起她的剎那,他心一动,不禁讶异起她身形的纤小轻巧简直就像抱着一团羽毛枕头般轻盈。
像拇指姑娘那般小巧惑人。
她红扑扑细致的脸蛋昏睡着,安安心心地贴紧了他的左胸,呼息细碎轻缓,不时喷出红酒甜醺的香气。
连黑框眼镜都碰歪了一边。
仲远情不自禁放柔了动作,抱着她走出了便利商店。
“很抱歉。”他在跨出门的那一刻,还是略别过头来向工读生致歉。
堡读生被他儒雅镇定的气势慑住了,本能吶吶傻笑“呃,不会不会”
出了便利商店,他有些伤脑筋地低头凝视她。
她住在哪里?
***
最后,不得已,他还是把她抱回了家。
他腾出一手揿亮了晕黄温暖的灯光,一室柔和灯火微燃,照亮了怀里小女儿的脸蛋。
她可真会挑时机找他的麻烦,而且一次比一次令他印象深刻。
他皱着眉将她轻轻放上了大床,试图唤醒她“纪小姐,你醒一醒。”
若勤嘤咛一声,幽幽叹了气,舒适地钻动着躲进了他的枕头里,表情无限满足地微笑了。
“纪小姐?”他略加重一点点力气摇摇她,还是叫不醒。
现在要怎么做?
她看来是醉沉了,恐怕朝她身上倒一桶的冰块也唤不醒她当然他不至于这么残忍。但是他和她仅仅见过三次面,兼之又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放任她睡在他屋里不管也不合体统。
而且他不想破坏制度,也不想沾惹上任何女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凝视着她,低低地道。
看来今天晚上他的落脚处是沙发了。
他替她拉拢了羽毛被盖上,还拉到她下巴处掩好,替她拿掉了丑丑的黑框眼镜,惊异她的脸蛋出奇的娇小细嫩。
她的五官很秀气,长长的黑睫毛轻歇在眼窝处,微翘的鼻端圆润小巧,菱形的嘴唇红滟滟,双颊因为酒意的醺染凭添了一抹酡红。
他不能自己地深深地盯着她的脸蛋直到自己惊醒过来。
“老天!我在做什么?”他猛然摇了摇头,逃避般地绕过了另外一头,拿起轻软的雪白枕头就往长沙发走去。
近三十坪的室内,为了开拓视野和舒适辽阔的缘故,将客厅和卧房书房毫无屏障地错落布实在宽敞的原木地板上,仅有穿衣间和浴室是独立式的空间,因此他和她之间,可以说没有任何的遮挡隔离。
透过落地窗,窗外的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星,在夜幕中闪闪发亮。仲远褪去了大衣挂好,拿了一套蓝色棉质睡衣裤往浴室去。
他脱掉了全身衣物,露出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和完美修长有力的双腿全身上下只有肌肉而没有一丝丝赘肉。他舒展着双臂先松弛了筋骨,随即旋开了热水,开始淋浴。
水声哗啦啦,轻微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
朦朦胧胧间,若勤微微掀动着眼皮。她好热好热她挣扎地露出了一只手,抓了抓头皮。
陡然,胃翻涌了起来,她不舒服地呜咽一声,在枕头里钻来钻去,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没想到胃里荡漾的酒精开始天翻地覆地作起怪来,直捣她的胃部和食道若勤挣扎痛苦地爬下了床,又晕又冷又想吐。她本能地顺着水声哗啦的地方跌跌撞撞摸去,连眼睛都还睁不开呢!
唔她快吐了。
她想也不想地旋开了浴室门把,冲进了雾气蒸暖的浴室里,直直撞上了一具光滑湿润的硬物!
“我要吐”马桶她的马桶
仲远万万没想到熟睡的她会突然冲进来,而且独身惯了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屋子里洗澡还得锁上门才行。
他大大惊吓,浑身僵硬!
可是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醉女扶着他的腰,根本就没有察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好事,而是捂着小嘴急急叫道:“马桶我的马桶不见了!”
要吐酒?
他急急抓过大毛巾结实扎掩住下半身,扶抱着她到洁净的马桶边,边拍着她的背边不忍地听着她痛苦呕吐的声音。
她肯定没吃晚餐,因为她呕出来的统统是胃酸和酒水,一时之间酒气大盛。
他眉头紧紧打结,还是帮她倒了一漱口杯的水,服侍着她漱完了口,冲过马桶,还帮她拧了一条热毛巾擦拭她的脸蛋和小手。
若勤舒畅地低吟了一声,懒懒浑沌的脑袋瓜完全没有苏醒的意念。
仲远有点僵硬地道:“纪小姐?你清醒一些了吗?”
她软软的头颅倚在他赤裸的胸前,发丝不时摩挲过他敏感的肌肤,撩起了他阵阵战栗。
不不不!
他硬生生把奔腾的思绪拉了回来,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抱出了浴室,走到一半,又为难地看着她身上被热水淋到些许湿意的衣裳。
她穿这一身睡肯定会很不舒服,而且说不定会生病。
他又想叹气,最后还是强自忍住了他今天可真够忙碌的。
“事急从权,我绝非故意。”他低声喃喃,好像要告诉她,也像要说服自己。
仲远动手脱掉了她身上橘色的毛衣,露出了温暖轻暖的棉衫,他甚至闭上了双眼凭感觉替她剥掉了长裤,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去碰触到她光滑细嫩的肌肤。他慢慢把她送到大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好。
幸亏他已经冲掉了满身的泡沫,否则铁定要费一番功夫收拾。
就在他要起身的剎那,昏醉的她突然双臂勾住了他的颈项,傻呼呼地将他往下拉“不要离开我!”她闭着眼儿蓦然呜咽了一声,本能地、直觉地将他的脸庞往嘴上压。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颊贴上了她柔软的唇瓣霎时间,他以为她是醒着的,是蓄意偷吻他,可是她满面醉意和睡意朦胧,根本是勾着他的颈项,小脸像猫咪一样在他颊边磨蹭着。
他胸口一热,不能自己冲动地扳正了她的小脸,轻轻地吻上了她泛着酒香的樱唇。
“这才是亲吻。”他沙哑着声线,温柔地告诉她。
睡意恍惚间,她的小嘴弯成了一朵心满意足的笑花,咕哝道:“吻还要”
仲远的理智勒紧着心旌悸动的缰绳,几乎控制住了自己;可是当她娇娇懒懒地又磨蹭搜寻着他的嘴唇时,他再也抑止不住冲动的渴望,俯下头来紧紧攫住了她的唇瓣若勤勾紧了他的颈项,呻吟着将自己的初吻和二次吻全然献给他。
他的舌尖溜入了她芬芳温热的唇齿间,忘情地攫取贝惑着她的甜美,一次复一次地舔吻轻啮着她丰美的诱人气息。
若勤浑身发烫,挣扎着想要褪掉自己好热好热的束缚就在她雪白莹润的肩头乍露的那一剎那,仲远如遭电击,他嗖地吸了一口气,彷佛在瞬间才惊觉自己的失控!
老天,他在做什么啊?他竟然趁她酒醉之时占她的便宜仲远深深痛责自己,心一横,闭上了双眼将她的衣衫拉好,硬生生将她扳离压回床上。
“睡觉。”他忙不迭地逃开大床。
若勤迷迷糊糊地抗议着,可是她实在太困了酒精还在她脑袋瓜里愉快游走,她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他喘息着瞪着大床上的她,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浴室换好了一身清爽走了出来,赤着大脚走到她床边,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她睡着的模样。
真的睡着了?还是待会儿又会突如其来的爬起来?
想到刚刚火热缠绵拥吻的那一瞬间,他心口一紧,小肮没来由地燥热了起来。
他慌忙甩掉方才香艳刺激的景象,到衣柜底下取出了一条干燥舒适的毛毯,缓缓地卧躺上长沙发。
懊死,他得管好自己失控的“邪念”才行。
他揉了揉眉心,实在也有点不解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失去自制力?而且几乎很少有女人能够如此撩动他的心他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挤在这张顶多只有一百七十公分长的沙发上,的确是有点辛苦,可是他忙了一整晚也着实累了,因此还是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口气,准备闭眼睡觉。
就在这时,一个轻轻呓语又惊动了他“该怎么办呢”她在说梦话,迷迷糊糊地道:“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认可是我又不能认怎么办呢”
他竖起了耳朵,却只听到她重复呢喃着那几句“该怎么办”、“要不要认”、“又不能认”、“该怎么办呢”
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让她必须借酒浇愁,连醉了睡了也念念不忘?
虽然不关他的事,但是在闭目欲睡之际,他的脑海还是不自禁回荡着一个奇异的念头她的声音好像曾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