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弋抱着舒璨璨在人群熙攘的大马路上发足奔跑。
他的脸上布满汗水,着急得泛红了眼眶,幸亏人群中没有熟人,否则非吓得魂飞天外不可。
冰弋呢!那个一丝不苟、满嘴仁义道德,平时跟女学生讲话都要距离一步远的郭弋,居然会抱着女人在路上狂奔。
他要嘛就是发疯了,不然便是痴呆!
但这一切看在舒璨璨眼里,只有满怀的感动。
她已经觉悟郭弋的古板是与生俱来,再加上后天熏陶,如铜墙铁壁般硬实。纵使他们相爱,决定携手一生,他会疼她、宠她,独独这番守礼的个性不会改变。
她认了,谁教自己爱上一根傻木头呢!
她已有心理准备,将来就算两人儿孙满堂、垂垂老矣,只要在外头,他们两人之间永远会隔着一步的距离,这是天崩地裂也无法改变的。
可突然间,天真的塌下来了。
冰弋拋开一切礼节束缚,抱着她在路上狂奔。
他把她搂得那样的紧,舍不得松开一丝一毫。
这一刻,在郭弋的心底唯一存在的只有她舒璨璨一个人。
她说不出搁满心头的火热是什么,只晓得她好爱他,爱得就算把他揉进眼里也不觉得疼。
“弋!”她好心疼,他完全是为了她才失态的。
“你别那么紧张,我没事的。”她轻言慰哄着他。“那把刀只是削断了我几根头发,连我一点皮都没碰到。”
他没听到,刚才的刀光把他的冷静和理智完全搅碎了。
他不应该让舒璨璨冒险的,可恶,他太自负于自己的本事,忘了世事难料,就算贵为一国总统也不可能事事顺心,更何况他这同普通人呢!
万一舒璨璨有个三长两短,留下他一个人绝对撑不下去。
想到未来的每一天都有可能得独自过下去,他难受得心都要炸开了。他为什么要守那么多原则?如果他别顾虑东、顾虑西,靠她近一点,把她紧紧捉在怀里,那把刀根本伤不到她。
可恶,这个天底下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比得过她一根头发啊!他疯了才会推开她,让她步入险境,可恶、可恶!
“弋!”不得已,舒璨璨附近他耳畔大吼。他呆呆地转了下眼珠子。
她捉紧机会赶紧安抚他。“你冷静一点,看看我,我没事,一点皮都没擦破。”
“没事?”他无意识地响应她的话。
“对。”她用力一颔首。“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最起码她现在的心情快乐得就像要飞上天堂。
“真的?”他不敢置信地停下脚步。
“真的。”她拨拨头发,让他瞧清楚她的完好无缺。
深深地吐了口长气,郭弋一直提到胸口的心缓慢归回了原位。
“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他第一次尝到胆战心惊的滋味。
“对不起。”她不自觉扭动了下身子。“以后我会小心的。”她轻轻地、若有似无地更加偎近他,享受着这绝对是空前、也可能是绝后的唯一一次户外接触。
好幸福啊!如果他能从此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一样爱护她,那该有多好?
不过这念头似乎太贪心了点。那改成偶尔好了,在外头,四周都没人的时候,他能稍微对她亲密那么一点点,她就会幸福到飞上天。
冰弋痴痴地望着怀里爱娇的小女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变得更加性感迷人了。
他看着她光彩流动的灵眸,忍不住心头爱意奔涌。
舒璨璨强抑下心头的騒动,极力以自然的态度迎上他。
这样的亲密她可是盼望了不只千百个日子,好不容易良机到来,她呆了才会不识相地去破坏它。
他的唇距离她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气息已经互相缠绕。
怦咚、怦咚,她的耳朵里传来他有力、快速的心跳。
四片唇已经悄悄地贴合上了。
他感受到她的吐气如兰,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打了一下。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过去,他狂猛的心跳突然一窒。
老天,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居然在大马路上、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她?
他的道德呢?礼仪呢?就算他自己不要脸了,也要顾着她女孩子的感受啊!他这样公然轻薄她,她会有多害羞啊!
他真是该死。迅雷不及掩耳地,他松开手让她站好。
“对不起。”他脸色苍白如纸。
她瞧得好不舍,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错事,要他这么折磨自己的心。
她不在乎地摆摆手。“你只是太过担心我,也没做错什么事,何必道歉?”
“可是我”他的良心过意不去啊!
她哪会让他继续自责下去,粗鲁截断他的话,转移话题。“现在小军的安危最重要,我们还是快回去找那个叫黑皮的少年吧!”
他察觉她的体贴,心里无限感动,只想把这个女人揉进心里好好疼着。
这一刻,他真的完全忘记那些规矩教条,也有了想要把它们拋弃的决心。
她在他的火热目光注视下,全身发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某种东西要改变了;她热切地期盼着、等待着。
他的手缓缓伸向她的粉颊,眨眼间便将捧住她的脸
无限的浪漫光景闪过脑海,她几乎已经看见他的热情在她身上引爆,他那两片湿润而充满弹性的唇将为她带来至大欢愉。
她害羞地闭上眼,慢慢地拾起头、嘟起嘴。
等待的时间出乎意料的漫长、又兴奋,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又快、又激动。
老天,他会不会发现她的兴奋?这真是太羞人了,可又好刺激,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在户外偷情。
只要能拐得他踏出第一步,想必美妙的未来亦在可期中,届时她一定要常常勾他外出欢爱,绝对好玩毙了。
好兴奋、好兴奋,她的心脏快蹦出胸膛了。
啊!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喘息了。
快呀,他们美妙的第一次户外亲吻就将在此时此刻发生了。
回家后,她一定要将这值得纪念的一刻用笔记下来,将来告诉孩子、再让孩子说给孙子听这一段佳话必将成为他们家的传世宝典。
快点、快点,她快等不下去了。
情不自禁,她踮起脚尖,想要缩短那近在咫尺的距离。
突然,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魔咒。
“哇!”她脚尖踮得太用力,一时失去平衡,摔得四脚朝天。
她霍然睁开眼,正面迎上郭弋充满尴尬、青红交错的脸。
那通电话打坏了他突破规矩的想法,有一种做了坏事遭到报应的感觉,眼底写满羞愧与抱歉,前一秒的火热就好象清晨的露珠,被太阳一照,霎时消散无踪。
呜,舒璨璨好想哭,他们值得纪念的一刻、他们家未来的传世宝典,就这样被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给打破了。
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在心里问候了遍来电者的祖宗十八代,顺便再诅咒他未来的十八代,坏人姻缘,没天理啊!
“喂什么?你再说一遍找到找到小军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天载地的大消息。
。。
如果说郭为军的被绑架是场意外,那么他的被寻获就是出戏了。
六个钟头前,警察局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有人在垃圾场发现一对手脚被捆绑、嘴上贴着胶带的男女。
发现者马上打电话报警,并且叫了救护车。
而那对男女中的男性,正是遭绑架长达十六天的郭为军。
警方接到消息,确定了郭为军的身分,随即通知了舒璨璨。
冰弋和舒璨璨马上赶到医院,当时警方刚对郭为军做完笔录。
“警察先生,小军他还好吧?”舒璨璨看到走出病房的警察,立时冲上去问道。
“郭同学很好,身体并无任何外伤,不过他似乎被灌了很多葯,神智仍有些不清楚,对于被绑架的事完全没有印象。”警察说。
“小军被灌了什么葯?”若是迷幻葯,长达十六天的服用下来,那副作用可严重了。舒璨璨很紧张。
“安眠葯。”警察回答。
舒璨璨松下一口气。
冰弋开口问他。“听说有个女孩子跟小军一起被发现,知道她的身分吗?”
“女孩子姓陈,叫陈音音,是郭同学那位被杀害的同学的妹妹。”警察说。
“小军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舒璨璨一脸疑惑。
“这点郭同学还没交代清楚。等他神智清醒一些,我会再来做一次笔录。”警察说。
“麻烦你了,谢谢。”舒璨璨和郭弋连袂送警察出去,再回到病房门口,郭弋突然顿下脚步。
“怎么了?”舒璨璨问他。
“我应该通知大哥、大嫂。”
“这么快?你不怕被骂?”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早晚要跟他们说。小军总算已经脱离危险,应该早点让他们知道才是。”
“也对,但”对于这件绑架案,舒璨璨实在有太多疑问未解。“可不可以明天再说?我想先跟小军谈谈,问他怎么会跟陈音音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们是不是被关在一起?关在哪里?对于那个绑架犯,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这些是警察的工作,你不要插手比较好。”外行人去查案很危险的,他不赞成。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绑架犯只在一开始要我们准备五百万,后来就没消息了。直到第九天,突然又说要钱,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们在哪里交钱,现在又莫名其妙把小军放了。好象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绑架小军不是要钱,叫我们准备五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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