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五百年的岁月,他始终能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笑看人世间的爱恨嗔痴。
而今他们竟要求他成为笑剧中的一员,这教他如何能甘心?又让他如何能不气恼?
可心不甘、气恼不已又如何?承诺既已许下,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他就算再不愿意,还是得被迫去这趟浑水。
可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呢?他得好好的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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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模糊意识,伊西雅不知自己是否有张开眼睑,可她却能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床前。
他就这样不言不语地站在她的床前,用一双褐色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她。
他是谁?这是伊西雅心底的疑问。
他似在看着自己,又像不是。那双褐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莫名的怒火,似在跟她生气,又像在恼怒些什么束手无策的难题。
告诉我,你是谁?你眼中的怒火是因我而燃起的吗?不知为什么,在这如梦般的幻境之中她全身受制而无法动弹,连想张口发出声音都无法做到,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他提出这得不到任何解答的疑惑。
男人依然保持着固执的沉默,视线更是从未离开过她,相对的伊西雅也不甘示弱地“瞅”着他。在眼与心的交会之初,两个人的实力可说是势均力敌,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伊西雅很明显的成为落败的一方。
看着他那张美丽的俊颜,伊西雅无法不受他的影响,在他的凝视之下,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跳已然脱离了正常的轨道,趋向无法掌控的快速。
倏地,不动的男人终于行动了,他伸出手探向她那细致的脸庞,从细致的黛眉划过粉嫩的颊肤,再移向她那红艳的香唇,轻佻的狎触、恶意的抚弄。
他的手很冰,那种透骨的寒冰,从伊西雅的红唇蔓延到她的身体,更进一步席卷了她的心,她根本无力去抵抗他如此呛篁的举止,只能哆嗦着身子随他恣意妄为。
就在伊西雅勉强自己适应了他大手的冰冷时,忽地他贴近了她,比大手还要冰的薄唇覆上她柔软香甜的唇瓣。
他在吻她!这男人竟敢对她做出如此轻狂的举止,实在是不可原谅!
被父王与母后呵护在掌心疼惜十八年的伊西雅,何时曾受过如此无礼大胆的对待?
霎时,满腔的怒火翻腾,她努力地想离开他的唇,可却始终无法成功。
不肯放弃的尝试,终被毫无所获的沮丧击败,在挣扎无效之后,伊西雅只能让自己全身放松,就这么无助的跌入他所设计的诱惑戏码之中。
导戏的是他,而她就像一个全无自主能力的傀儡,随他摆弄。
他的唇竟比他的手还要来得冰冷,他所呼出的气息也无半丝温度,俊容更是遍寻不着任何激烈的热情。
综合以上几点发现,伊西雅知道这男人虽是在吻着自己,可这吻只是单纯的一种动作,无关乎任何心理或生理的冲动。
这样无心无情的吻,让伊西雅倍感恶心,更让她无法容忍,强硬的武装起自己的心,她不再放任他的恣意妄为,选择固执的与他正面迎战。
许是她的抗拒太过于执着,终于引起了那陌生男人的注意。
猛然,褐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跟着就是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伊西雅的嫩唇开始,席卷了她所有的感觉神经。
从唇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伊西雅错愕,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她战栗不已。
本噜咕噜这是从他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任何人一听就能猜到这是吞咽的声音,他就这么吸吮着她红唇上的伤口,贪婪的汲取她体内温热的红色液体。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虽不再漠然,却诡谲地漾起一种类似满足的欢愉。
此时的他,给伊西雅的感觉就像一个嗜血的精怪,带给她一种几乎窒息的恐惧。
她怕他,而且是非常的害怕。随着心灵上的恐惧,激发了她的本能,她奋勇的抵抗,拼了命的挣扎,一心希望自己能从这晦暗阴沉的梦魇中逃脱。
她无助,她害怕,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就像深陷无底的沼泽,意使力挣扎,愈是深陷无法挣脱,就在她即将面临灭顶的绝望时
“公主,醒醒!鲍主,您做恶梦了,赶紧醒过来。”
这突然闯进梦魇的声音,就像黑暗中的一线光亮,伊西雅赶紧抓住那惟一的机会,让那丝光亮帮助自己挣脱这无底的沼泽。
终于,她成功地挣脱了他。她双眼一张,眼前所见的又是自己所熟悉的脸孔。
“好可怕,好可怕!凯娣,真的是好可怕啊!”熟悉的脸孔虽能让伊西雅松了口气,可她却依然心有余悸地扯着自己的侍女连连惊呼。凯娣虽然无法知道公主的梦境到底有多可怕,可她那苍白的脸色却是任何人都能一目了然的,为了安抚公主害怕的心,她温柔的拍抚着公主紧抓自己的柔荑,安抚着她:“公主别怕,不过是场恶梦罢了,醒来之后就一切没事。”
“梦吗?真的只是一场恶梦吗?”伊西雅无法相信自己昨晚所经历的恐怖经验只是一场梦魇,她更说服不了自己把昨晚所见的那俊魅男人当成存在梦里的虚幻人物。
如果真只是一场梦,他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如果真只是一场梦,自己为什么会体验那种完全陌生的恐惧与无助?
那种感觉是那么的逼真,又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忘怀,就像到了现在,她全身依然忍不住地哆嗦着,还有唇瓣上的疼痛,到现在也依然存在。
想到唇上的伤口,伊西雅立即焦急的命令凯娣:“铜镜呢?马上给我一面铜镜。”
看公主紧张,凯娣不由得受她的影响也跟着她一起紧张“好、好,我马上给您一面铜镜。”
等凯娣取来铜镜,伊西雅立即迫不及待的抢了过来,揽镜一照“瞧!我的唇真的受伤了,这就是他所咬的伤口,你瞧,你仔细的瞧。”从镜里看到自己的红唇果真有受伤的痕迹,她已能够肯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绝非梦境。
看到公主所指的伤口,凯娣不由得露齿一笑“公主,您忘了您唇上的伤口是您昨天不小心跌了一跤所造成的吗?”
“是吗?”听到凯娣的提醒,伊西雅又不敢肯定了,随着脑中回想的画面,她似乎真的有这样的记忆,而那记忆就像被人硬插入的一般,可又容不得她不相信。
这两种记忆都是同样的鲜明,让她根本就否决不了任何一个部分,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您该起床了,让凯娣服侍您更衣。”
所有的事情进展到这个阶段,算是已经到了尽头,虽然一切的情况都未有明朗的结果,可若真想追根究柢,怕也不会有什么清楚的答案。
面对这无奈的局面,伊西雅心里纵有疑惑,也不能强要一个清楚的解答。
就算她真有心要追根究柢,谁又能给她一个真实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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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很甜;她遇事的反应,更让他觉得有趣。
综合以上两点,贺得蒙对她算是产生了兴趣,这女人值得让他多费点时间陪她玩玩,也值得让他费心去思考接近她的办法。
为了让自己能有名正言顺接近她的理由,首要的就是要有一个正常的身份。
许是老天的帮忙,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一个可以接近她的身份。
这个身份就是比泰多国的王子,一个生命已然走到尽头的王子,巧的是他的容貌竟跟他有几分的相似,更巧的是他的名字竟也叫贺得蒙。
如此完美的身份不拿来好好的利用,岂不是非常的可惜?虽然比泰多跟埃及是两个完全对立的国家,但这依然无法影响他想接近她的计划。
于是贺得蒙就这么大咧咧的附身在比泰多国王子的身上,成为比泰多国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