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底酸楚极了“乔愉”我抱住他的腰“你真傻。”
“恩。我去洗澡。”他忽然想起来要洗澡:“等我。很快。”
夜很静,浴室里的水声显得很响亮很宏大,如同暴雨如注。这真是一个暴雨如注的世界。我想,这一切终于来了。
其实,刚才我是想告诉他,我不管他做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做,我都会原谅他,都会对他一如往昔的。他是无辜的,我相信他是无辜的。这样的事,这样的境地,只要我相信他,难道还不够吗。
乔愉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他刻意离我很远,也没有任何想靠近的意思。
忘记关窗了。夜风缓缓地吹进来,掀开半幅纱帘,窗外的月光趁虚而入,亮堂堂地照耀着屋子里的一切,包括在夜风里飞扬的那些失落的灰败的情绪的尘埃。
他很愧疚。我看的出来连他的呼吸里都一种深深的愧疚的意味。清白如水的月光下,那种愧疚是孱弱的,可也是尖锐的;是踌躇的,可也是坚定的;是浮动的,可也是凝固的;在那一刻,我心痛如绞,从里至外混沌不明搅动牵扯一般的痛“乔愉。”我紧紧地抱住他“乔愉。”
“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无法确定那几个小时里的事,我”
‘够了。“我打断道:”就算你真的和那女人睡了,又怎么样?别再说了!我不想听。”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部分东西疼的厉害,也破碎的厉害。
“如果我能记得我是真睡了,确实地睡了,我也不会这么难受的。”他说道:“我现在是不知道,不确定明白吗?”
我怎么不明白,可是,他自己明白不明白那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第二天下晚上回家,乔愉的神情明显的比较焕发,他说:“倩倩今天对我说,让我忘记昨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让我什么都不要再提了,因为她早已经忘了就这样,我现在心里才感觉好过一点。感谢上帝。我总算遇见了一个明理的女人,换了别人,估计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也愣了下,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耍什么花样?在我心里,她就是一只巨大的蜘蛛,日日夜夜都在那里织网,她怎会如此轻易就放过她觊觎已久的猎物?这件事,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才正是她厉害和与众不同的地方,她是,
一只有谋略有智慧并且懂得适时隐忍的蜘蛛。
“过几天买份好一点的礼物送给她,我从来都不会占女人的便宜。”乔愉说。像他这样在老爷子的训斥和教导下长大的男人,在男欢女爱这方面,某些观念还是很传统的,他总以为这样的事,无论何种形式何种附丽,都是女方吃点亏。所以,他要做点补偿。
几天后的下午,我去公司找乔愉,回家前先进了洗手间补妆。午后的洗手间里空无一人,当我开始细致地刷睫毛的时候,从宽大明晰的镜子里,我看到那对称美人忽然站在我身后。
她柔声道:“乔夫人。”
我没应声,只是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身上,我忽地嗅到了那巨大无比的蜘蛛网的气息。
她语气温婉地称赞道:“乔先生总是夸乔夫人漂亮,果然很漂亮,真让人羡慕。”
“谢谢。”我漫应道。
“我不仅羡慕乔夫人的漂亮,还羡慕乔夫人有一个温柔的老公,”说着,她靠近我腻声说道:“乔先生真的挺温柔的,又温柔又疯狂。他在你那里也是这么疯狂的吗?”
最后那一句,她的语调和神情,既挑衅,又赤裸裸,我真的很佩服她那种坦然自若的无耻。
我说:“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滚蛋?”
“不可能。”她甜甜一笑,气定神闲地回答:“乔先生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不会让我走的。我想我很了解他,他不是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帐的男人。”
说完这些,她翩然而去。她是特意赶来和我说这些的,是想要激怒我,还是想要一探我内心的底线?或者,她是很聪明地看到了一点,只有我的率先崩溃才是事情发生质变的最先决条件?
不过,不管她想做的是什么,我想她都已经收到她想要的效果了。我的心颤抖的厉害,冰凉彻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愤怒,还是忧伤。
背后有扇门轻轻地开了“乔夫人。”那人叫道。
“小蔓”我惊讶,我从镜子里看见小蔓从里面出来“你怎么?你一直在这里?”
“对。在附近逛街,上来借用下洗手间。”她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我都听见了。”
“小蔓”
“妈的,这贱女人!我才不相信乔先生会看上她!“小蔓喃喃骂道:“你怎么会这么懦弱,换了我,大耳刮子早贴上去了,真他妈的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