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自己找了个公寓住下。他喜欢房子小一点,便于打理。去看他的那天我买了一束香水百合。乔愉最讨厌这样的花,说很庸俗,其实他是讨厌一切有着馥郁浓烈味道的植物,还有香水。
而他自己身上的气息太素净也太出尘了,素净到凛然,出尘到渺远。有时候,如果他不是我丈夫,我简直会以为他是一个清心寡欲的男人。
小白捧出花瓶插上了那束百合,侧身吸了口气,说:“这味道闻起来,有点‘荤’。”
百合静静地在白色玻璃畅口瓶中吐着蕊,香的确实令人有点晕眩,似乎是,带着那么一点情欲的味道,所以感觉有点“荤”了。
“我买它是出于反激。”我说:“因为乔愉从来都不让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百步之内。”
小白给我倒了茶,我看他的茶具都是崭新的,好象都刚刚拆封似的:“小白,你没有朋友过来家里玩吗?”
“我没有朋友。”他神态安然地回答:“向来都没什么朋友。”
“其实我爸也没什么朋友,他只有女人。”说着,他又闲闲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可你连女人都没有。换了以前,我一定会这么说。不过自从那次在电影院门口的一抱,我觉得,和他那原本完整清冽的关系好象忽地有了那么一小片狭窄的裂隙,望进去,是一个微细的扁平的小小的黑洞,里面是什么样情景,或许是黑暗美丽,或许是危险而又旖旎。尽管,诱惑如同百合吐蕊,可是,我想,总还是不看为好。
手机在我沉默的时候适时地响了起来。
“乔夫人,我想问一下,乔先生对什么过敏?”
是倩倩。只是她没事问我这个干吗?
“刚才乔先生脸上和脖子上都发出了几块红斑,我知道他对鲜花敏感,可是,今天他绝对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尽管隔着电话,我还是能感觉她哭丧着脸的样子“花生,”我回答“他不能吃花生,一吃就过敏。不过他自己绝对不会以身试法的。”
“完了,”对称美人在电话里叫道:“刚才他说有点饿,我给了他一块巧克力,是果仁的,里面肯定有花生。”
饼敏就过敏,小事而已“放心吧,过一两个小时他就会自动好的,过敏而已嘛,脸上有几块红斑怕什么,他既不会吃人,也不会毁容。”我说。
小白听我这么一说,不禁笑了,然后端着茶杯走到阳台上去。
“那乔先生平时吃什么抗过敏藥?”她紧追不舍地问。
我告诉她那种藥的名字,然后叮嘱道:“没事就别给他吃。那种藥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回答好的,这才把电话挂了。
小白看我把手机搁在桌上,不由问:“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乔愉慰问一下?”
“谁让他那么无聊,吃什么巧克力,”我没好气地说:“过敏这玩意儿,只能自己克制和节制,又没什么特效藥的。没事,过会就会自动好的。”
“倩如看起来比你紧张多了。”小白提醒道。
“是啊,她到底是秘书,还是”我也有点感觉不可思议“现在她是越来越霸占着关心他,体贴他了,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也不想进去凑什么热闹。”
“你想太多了吧,高级行政秘书对自己的老板,都是习惯于这样一对一服务的,其中也有可能没有任何的私情。”
“你也说了是有可能,”我坦白道:“对于这个温倩如,我也很烦恼。”
“人不过是一种会思想的芦苇。人之所以有烦恼,是因为我们会思想。”小白说:“我觉得,你是想的太多了。”
“你跟我说尼彩?”我白了他一眼:“这些东西你爸爸以前就在我耳边絮叨过。算了,我先回家了。”
小白说好,然后把他公寓的钥匙给了我一个“以后逛街到这里,可以上来坐坐。”
我没接:“到这里来坐坐我可以按门铃。”
“我不在你也可以上来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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