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顺路,可以送我去。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浅金色的阳光慷慨而温情地洒了下来,我突然想,这世上要是有奇迹就好了。
到了病房,乔愉一看到我,首先讶异地说了一句:“你的头发”
我前天刚换了一个发型,因为白夜说他喜欢看我把头发弄成似卷非卷的卷发,那样更有女人味。现在被乔愉一提醒,我这才猛地想起来,糟糕,我又变成他90%的妹妹模样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为什么又把头发烫卷,你这样太像娇娇了,他刚刚清醒一点,一下子看见这样的你,很受刺激的知道吗,不吉利”
“知道知道。”虽然他一见到我就什么好声气,但我也早就习惯了,而且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方式。我连忙说:“是我太疏忽了。”我赶紧从手袋找出一个发夹,匆匆把头发挽了起来“这样可以了吧。”
乔愉点点头。我正想回头对白夜说让他先去做他自己的事吧,他却先对我说了一句“你先进去吧。我有话想和乔先生说。”
我一怔,心想那我还怎么能先进去?
只听白夜温和地对乔愉说道:“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对她呼呼喝喝的,她是我老婆。”
我正想对他解释这并不是什么呼喝。乔愉却先说道“对不起。”
白夜道:“她不仅是我老婆,我一直还把她当成女儿一样来娇宠,我不能接受别人挑剔她的发型,挑剔她的外表。”
“白夜。”我叫道。他那沉静和淡定的态度是我很熟悉的,他是出了名的会说话会和人舌战,往往在这样的态度底下,蕴藏着的张力却是外人所看不出来的,这种张力和利刃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抵挡得了的。
乔愉回答说:“对不起。我没做过父亲,不知道父亲对女儿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做过丈夫。我做她丈夫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的口吻。这并不代表什么。你听不习惯的话,我刚才已经道歉了。”
白夜正想说话,我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我求你了。别在这里说了。这里不合适。”
他说好的,然后轻声在我耳边解释道:“对不起,傻孩子,我只是一时看不惯,我对他没有恶意的。”
我的心里稍稍安定一点,在那一刻对白夜充满了温情。他还真是个温雅的男人,我真怕他会像在外面和人论战时一样咄咄逼人,那样的话,乔愉根本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已经去理发师那里把头发弄直了。白夜看到我,只瞥了一眼,淡淡地问:“你是在和你的头发过不去吗?”
“我是觉得直发比较适合我,比较好看嘛。”
“以后请你撒谎的时候,先看清楚对方是谁。”
“白夜。”这时候我知道他已经很生气了,只能柔和地说道: “你也别老和我的头发过不去嘛。”
他慢慢地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过了半晌,他在缭绕的烟雾里问我:“一直到现在,你都很在意你前夫的看法?”
“只不过是为了他爸爸。”我回答:“他爸爸向来都对我很好。”
“娶了一个有前夫的女人,就是在与她以前的记忆与经历作战,对吗?”
“不是的。是你自己在那里制造假想敌而已。”
他忽然话题一转,没好气地说“我不喜欢你现在的发型。”
我说:“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发型,你干脆说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好了。”
“别做梦了!”他过来抱着我,狠狠地我嘴唇上咬了一下:“我不喜欢你,你就自由了是吧,我告诉你别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