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的绚丽 2

bsp;  他是我的客户，说客户实在是抬举了他，只不过他常常来我这里修车而已——修自行车。他的自行车胎又破了，真他妈的搞不懂，这么破的车胎还不换掉，不，应该是这么破的车他居然还骑着很起劲。（我沙好了车胎，涂上胶水。然后开始剪橡皮胎。）

    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他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波的。对了，是叫张小波。我其实应该记住这个名字的，三年前就是因为他我才去了那个连鸟也不拉屎的地方。原因就是我在他的鼻子上狠狠的揍了一拳。不过说实话，我并不恨他。我甚至觉得像青海监狱那种地方就是专门为我这样的人准备的。

    他还是和三年前一样，说话的时候鼻子总是在不停的上下抽动。我实在有些担心我会忍不住再去揍他的鼻子。就象三年前一样。不过我可不想再到青海去呆上三年——他们说那叫故意伤害罪。我之所以想揍他的鼻子是因为我很不满意他的态度。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女人说话——何况那还是个这样惹人怜爱的女人。（我把剪好的橡皮胎很仔细的贴在刚才沙好的地方，然后用力的压紧）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我很少这样专注的观察一个女人。她的头上戴了一朵小花，一朵紫色的我不知道名字的小花。客观的说，她并不是那种漂亮的女人。

    她的嘴唇很薄也很苍白，有一种不带一丝血色的性感。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大概是天凉冻着了）带着婉转的颤音；听起来就充满了****。

    她的眼睛里面为什么总是闪烁着不安定的目光呢？

    天，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如此迫切的想要去了解一个陌生女人。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我突然从心里涌出了一种冲动——久违了的冲动。一种多么熟悉的感觉，这让我觉得这个女人是似曾相识的。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驱使着我：我想得到这个女人。我用力的想。（同时我也开始用力的给车胎打气。）

    张小波那粗声粗气的话打断了我的幻想/我的遐想/我的理想：“我们分手吧！”

    她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她用左手紧紧的捏着自己右边衬衫下角。

    她的手怎么这么的小——而且竟然可以小的这么好看！

    她的手在用力的时候，秀气的胸膛就显现出玲珑的曲线来。

    张小波的鼻子又开始抽动：“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况，你知道我是有老婆的。”

    “啪嗤——”轮胎因为承受不了更多的空气，终于爆开了。我抬起头看着张小波那张惊讶而略带愤怒的脸。然后我的目光转到了他的鼻子上，在他张开嘴的一刹那，我看见我自己的右手再次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它三年前曾经光顾过的地方。

    二、我是一个容易遭到打击的男人——张小波的自白

    和兰结婚已经三年了，可我仍然觉得我还像个孩子。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反正我有这种想法。或许是从我第一次和兰****开始吧。****和做饭一样都是需要耐心和时间的。

    我刚认识兰的时候她就好像是一朵含苞的花。花的旁边总是有很多的蜜蜂。我就是其中的一只蜜蜂。确切来说，应该是一只很不起眼的蜜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我，说实话这很出乎我的意料。事实上我很喜欢兰的眼睛。总是含着温柔的目光如秋水一般的流淌，一直流淌到我的心里。兰看着我的时候让我以为自己在飞——飞在半空里的感觉真好。只是，跌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很痛？！我知道其实在我第一次看到兰的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完了。完了就是没有了——没有了自我。当我第一次很勇敢的（连我自己也感到吃惊的勇敢）把兰揽在怀里，亲吻她的眼睛，那时侯我以为我要失去兰了。我只是想在失去她以前表白一下。

    兰终究还是眷恋了我的表白。

    于是在不久以后兰成为我的新娘，我也成为了兰的依靠。

    依靠这两个字写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很难。尽管兰还是每天把我从熟睡中叫醒，尽管兰还是每天给我端上牛奶和煎蛋，尽管兰还是很温柔的（在我需要的时候）和我****；但是我还是很明白无误的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女人的委屈是不需要用言语来表白的。兰总是很善于运用她的肢体语言来表达她的情感。兰不乐意的时候总是皱一皱眉然后轻轻一笑，兰开心的时候总是轻轻一笑然后皱一皱眉，兰感伤的时候总是闭上了眼睛无声的留泪，兰感动的时候总是无声的留泪再闭上了眼睛。可是她委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兰从来不让我看见她委屈的样子。就好像我从来不让兰看见我颓废的样子一样。

    颓废——男人通常是在颓废之后开始变的沉默。而女人面对沉默的态度则是唠叨。或许这是兰（认为）唯一可以来安慰我的方式。可是兰不知道我并不喜欢这种安慰，我情愿在沙发上看看报纸上各种无聊的文章。这是一种恶性循环，我早就知道，可是我避免不了。避免不了的结果就是我有了****。其实在我发现兰也和别的已婚女人一样唠叨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把自己的薄情归咎于我的星座，谁叫我是个天秤座的男人呢。我不会随便的拈花惹草，这只是一种惯性，我只不过想保持一点恋爱的感觉。

    和兰比较起来，云就可爱的多，乖巧的多，讨人喜欢的多。

    云从来不会和我说超市里的肉比菜场里的更便宜但是买蔬菜一定要大清早的才新鲜。

    云也从来不会关照我要每天至少喝三杯水——白开水。

    云总是喜欢听我讲那些不算好笑的黄色笑话，而且不会说我无聊。

    云总是喜欢故意找我帮忙——都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情。

    正是这些不足为道的小事让我在云的面前有种很男人的感觉。或者我必须承认这些都是云设下的圈套。而我，就像是圈套里面的狼——很想挣扎但是偏偏挣扎不了。有时候我想：如果，兰，也能够给我设下一个圈套，那就好了。我始终弄不清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究竟喜欢的是兰还是云。但是我明白一切都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今天早晨的太阳很灿烂。我的自行车胎又破了。尽管这是一辆很破的自行车，但我仍然骑着它，因为这是兰送给我的。我是一个喜新恋旧的人。这注定了我在感情上会一边吃着锅里的一边还要看着碗里的。我在常常去的修车摊上等云。云和往常一样打扮的很漂亮，她还特意在头上戴了一朵紫罗兰。修车师傅今天有点怪，其实叫他师傅好像有点把他叫老了。他的年纪至多比我大一两岁而已。不过他的脸上看起来皱纹更多些——男人脸上多点皱纹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女人感到你很成熟。我就觉得自己脸上看起来少了许多的风霜和沧桑。他为什么老盯着我的鼻子看——是不是我早上洗脸洗的不够干净？还是他看出来我的鼻梁骨有点歪，这是三年前一个毛头小子干的——那小子的拳头真他妈的硬，居然比我的鼻梁骨还硬。不过那小子现在也不好过，他给判了几年，5年？3年，我忘了，最近怎么记性越来越差了。说实话，这个修车师傅长的还真有几分像那个小子呢，不过那小子脸上没这么多的皱纹。根据时间判断，那小子应该还在青海的某个不为人所熟知的地方过着一种不为人所熟知的生活。

    我怎么会想到那个小子呢，真是思维混乱。

    我终于想起来我今天是要和云来做个了断的。

    我选择了单刀直入的方式：“我们分手吧！”

    对女人就一定要单刀直入，不论你是要追求她还是抛弃她，单刀直入都是最好最有效的方式。

    云紧闭着嘴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