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趁着天气凉爽,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信步走到李溪溪居住之地。
李溪溪一直保持着早起的习惯,打开了房门,推开了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充满房间,然后走到桌子前,铺上宣纸,拿起毛笔,一笔一画写了起来“这一辈子,我走过很多路,行过很多桥,穿过田野、爬过高山,看到了路边盛开的鲜花,见识了许多形状各异的云彩,心中仅留下一处纯真,为了这份纯真,我不愿醒来,我也不想醒来,只愿意用我的年华祭奠曾经的青春。”
路修身悄悄来到李溪溪身后,静静的看着,认真的看着,没有打扰李溪溪,更不忍心打破这份美好的宁静,但见到李溪溪写道“祭奠”二字,忍不住落下泪来,不忍心让李溪溪再写下去,生怕写出秃废的语言,轻轻的发出了一点声音,喉咙咕嘟了一声:“好字。”
李溪溪抬头见是路修身,赶紧收了纸张,脸一红,说道:“献丑了,让你笑话了,乱写的,不作数。”
路修身心内一疼,想起了墩章乡的李溪溪,扎着两个头发辫,正在奋笔写道“胡琴旧曲意悠悠,清泪流尽难解愁。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的那个李溪溪没有变,性情没有变,脾气没有变,连相貌也没有变,还是眼前的李溪溪,还是如此爱幻想,还是如此纯真。
路修身开始佩服罗英的先见之明了,趁着李溪溪年轻,找个如意郎君,或许不会再患得患失了,或许不会胡思乱想了,话到嘴边,路修身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李溪溪嘴角一撇笑了起来,说:“吃的好,住的好,还有一位好姐姐陪我聊天,如何不好,简直太幸福了。”
路修身小声嘀咕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把自己嫁出去了。”
李溪溪疑惑的问道:“你要给我介绍一个吗?还是嫌我老了?”
路修身先点点头,又摇摇头,连忙说道:“在南京时,我遇到交通部次长成阳真表兄弟,真是一表人才,成阳真曾多次托我遇到合适的,给他表弟介绍一位熟悉的女孩,如果不嫌弃,我愿意牵牵线,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路修身正陶醉在自己的故事中,没注意李溪溪已经两腮鼓鼓的,通红一片,柳眉倒竖,没等路修身继续说下去,气呼呼的说道:“如果今天是来给我说媒的,我就不见客,请你回去吧;如果是畅谈其他的,我欢迎。”
李溪溪的脾气路修身早已领教,表面上文文静静的,骨子里异常坚决,凡是李溪溪自己认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给一位女孩介绍对象,路修身多多少少有点尴尬,见李溪溪如此坚决回绝,想必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不好意思再劝,只能挑些无关紧要的谈论一会儿,李溪溪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
没过一会儿,路修身感觉无话可聊了,也不似初次见面时的畅谈日久,两人聊了一会儿工作,路修身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