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风声擦过飞驰的车窗发出嘶嘶声,萧染拉了拉袖口的褶皱,抚平,没有应和,转过头,看窗外晴空万里浅蓝的天。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列大巴到了城里后不要停止继续向前走。让我可以不必偶遇Moro,不必理会那些令人不安的画面。说完,萧染喝了口矿泉水,并意味深长的看着司机发光的后脑勺。
如果可以好好谈谈,就好好谈谈,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不是还爱着他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需要他的拥抱,无需一句谴责自己的话,我也不想再责怪他,感觉十分疲倦,不想再那样孩子气的争吵,希望他可以理解我这一次的不辞而别。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最后一句话,像锋利的刀片割裂了什么,那些被我期许的时光如今已经化为泡影,生活还在按部就班,狂风暴雨不会因为我的悲欢离合千回百转,我所能做的,只是像现在这样,静静的坐在靠椅上,缅怀曾得到过的,期待可能出现的。
也许爱情只是年少的附属品,可以对一个有感觉的人,说上十遍我爱你,脸不红,心不跳。也许爱一个人,只是因为一首共同喜欢的歌。在这样的年龄,就那么情投意合了。然后,似乎一切都抹上了鲜艳的色调,你说,我喜欢你,对方,也回应说,我也爱你,无论是否激动,心砰砰跳,这是青春赋予的专属功力。譬如你说,我回去和Moro和好,我们也许会像以前一样甜蜜“恩爱”,但,茫然的是,不知道能走多久,也许再次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不愉快的离开,无论是他还是我。
总之,当一切不那么令人厌倦以前,我们可以沿着河边走一走。萧染和我向Moro家的方向走。到达时,天更热了一点,护城河有些黑的水,五颜六色的鱼不断的冒着泡,看起来,就像小妇人柴火底快要沸腾的水。他父亲开的门,看了看我们,说,有什么事。我找沐木。哦,他出去了,和一个女孩子,中午她还在这里吃的饭。对于沐木父亲不假思索的回答,萧染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并直视铁门里贴在外墙上撕得面目全非的门神,门神的眼睛并未失去,所以,威凛的回应她。沐父诧异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萧染,不自觉蹙了蹙眉,然后说,要不,进去坐会儿吧。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太多皱纹,鱼尾纹比较突出,像稻田里拾荒者未捡走的稻穗。我想起正在公司上班的父亲,有些伤感。
萧染说,不打扰了。然后,转过身,机械的向前走。打扰了,谢谢叔叔,我微笑着说,然后跟上已经走远的萧染。
萧染甩着长发,眼圈红了,僵硬地看着前边开始闪烁的黄灯,停下脚步。我站在她身边,感受着她此时心如刀绞的心境,点燃一根烟,微微抽了两口,轻轻吐出去。
我们坐在路边的花坛平台上,萧染头也不抬的抽我抽了一半多一点的烟,呛得咳嗽不止。我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生怕她走到路中央和未来同归于尽。
把烟抽完后,她扔在水泥地上,使劲用阿迪达斯拧着,直到烟蒂成为一滩焦黑的雀斑。她没有突然失声痛哭,只是偏过头,看着我,就像刚离婚的女人,眼神空洞得像一张白纸。她咳嗽了一下,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把我拉起来,踮起脚尖,面无表情的吻我。
车辆渐渐稀少,几片枯黄的树叶,飘到我们身边,此时,我和一个女生接吻,她的泪水落在我的脸颊上,她闭上眼睛,尽情的吻着,我就那样契合着,心里那些召之即来呼之不去的七零八落此时悄无声息的走远,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黑色沙漠,寻找下一个想要吞噬的男人或女人。
萧染收回了抱着我肩膀的左右手,擦着眼睑周围未干的泪水。
我说,天空,蓝蓝的,适合飞翔。
是嘛。萧染失神的看着我,努力恢复常态。
有时候我幻想自己长出了翅膀,缩小了身体,敏锐了视力,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布谷鸟,在想得到的地方,扑闪着翅膀,安静的飞翔。一家飞机轰鸣飞过,我抬起头,目视着它渐行渐远,成为一个黑点,直到化为乌有。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悲伤,所以,不要用那种失魂落魄的眼神看我。萧染加重语气,跺了跺脚。
哦。我走上前去,搂住她。
此时,我们第一次拥抱,我们想到了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