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子一起回来的是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男人比我高出半个头,凸起的鹰钩鼻,在夕阳橙红色的霞光的晕染下,熠熠生辉。
只是在一个偏僻酒吧认识的,他坐在那里看着台上清秀的女生唱歌,面前放着一杯加冰的百事可乐,我坐在角落,喝着卡其玛朵,不知何时,他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支烟,我说,我不抽烟,他莞尔一笑,坐在我身边……就这样认识。
说完,叶子看着我,她一定看出了我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诧异。
只是一个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是生意人,这次准备去我们这里的乡村考察一下香蕉。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男人从远处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看自己的影子,并有些拘谨的摸了摸胡子。
晚上七点的车,直达上海浦东,我和晨楠楠坐在一起,看着车窗中自己有些伤感的脸,不知道把思绪放在哪儿,晨楠楠睡着了,我看了看表,九点十七分,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站起来,走到吸烟室,点燃烟。叶子平静的脸在眼前若隐若现,中年男人的胡子闪闪发光,霓虹灯下,两人走在一起,相得益彰。如果就此结束,这趟快车没有终点,一直悄无声息穿过黑夜白天,和车里男男女女一起跳嬉皮士……
晨楠楠醒了,站在车窗前,看着窗外泛着灰暗鱼肚白的天,稻田以儒雅的姿态,一闪而过,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一起看着窗外渐次闪过的壮丽的苜蓿,夕阳从东边若隐若现泛出暗红色的霞光,晨楠楠说,好美,我看着车窗上她平静的眼睛,把头偏向她的左脸,贴在一起,说,一切都不是想象的那么光怪陆离。
我们坐在彼此的座位上,晨楠楠翻起时装杂志的时候,我抬起头把视线拉离睡熟或在低声闲聊的人,静静感受着此时此刻珍贵的宁和——身边坐在自己喜欢的女人,窗外凌乱的风景从容的消逝,和自己不想干的人在做自己爱做的事,没什么人走过来给我一巴掌,把我从车窗里扔出去,有的只是此号车厢的女列车员时不时向我递送秋波。如果自己和身边坐着的人,在草原上安一个家,游羊牧马,簇拥的野花下,即兴舞蹈,不知道时光会不会不那么因循守旧,苛刻的把欢声笑语得意洋洋的消融,直到,化为乌有。
自从你走了之后,孩子一直哭,我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拿他没办法。晨楠楠母亲看了看我,拘谨的摆了摆手。
晨楠楠走到孩子面前抱起孩子,哄起孩子,孩子停止了哭泣,直直看着妈妈,眼睛一眨不眨,像凝视自己的守护神。
孩子的轮廓和天天暗合,我不知道晨楠楠此时的心情,她只是噢噢的哄着她,她则舍不得把视线拉离她。
走到晨楠楠卧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独自坐在铁桥看着远方抽烟的长发女人,晨楠楠走到我面前,说,那是去你的城市之前,如笙给我照的,那时候,我的成绩开始拼命下滑,翘课在外面游荡,和笙一起,就像我和你在一起那种随和的感觉,他未曾说过喜欢我,但我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妈妈说,他在我家楼下走来走去抽着烟直到天明。
其次的是晨楠楠生命印记的照片,生动活泼,可爱动人。
我不自觉抖了抖腿,站在原地再次把视线投射到那张照片上,不算流离的眼神,双腿悬空,表情平实,凝结着年少的无邪,有些伤感的弯着腰。
有时候,我会想起如笙,我们没有吵过架,坐在铁桥上,他唱迈克尔杰克逊的歌,唱得声嘶力竭,我则喝着啤酒,不厌其烦的听,他说,我唱得好听不,我说,好听,然后站起来,和他坐在一起,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浮想联翩。他说,他的理想是当一名飞行员,在天上载着自己的女人,徜徉,自由自在的。我说,载着自己的女人?他说,是啊。然后,我便默不作声,想象飞机在天空昂首阔步的动人画面。
我离开以后,他曾用那种制作精美的彩纸给我写了两封信,说想念以前和我在一起玩耍的时光,有时候感觉空虚寂寞,很难对着镜子傻子的笑,说,如果我没有走,也许生活就不会那么枯燥乏味,至少可以看见我动人的笑容,那是最美的画。我没有回复,不知道为什么,呆呆坐在床边沙发上办公桌上想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撕碎买好的彩纸。有时候感觉,生活就是一碗汤,而情谊就是调味剂,如果一个人麻木不仁,不和任何人产生感情,那汤便无色无味,只能独自咽下,直到不伦不类的死去。说完,晨楠楠走到窗前,弯下腰,趴在窗沿,看着已经暗沉下来的天。
我坐在她的床上,左脚支在右脚上,闭上眼,想象她在这小小的地盘唱歌跳舞的样子。
我以前喜欢听少少卿的歌,幻想,如笙牵着我的手,在一片波澜壮阔的蒲公英散发清香的小径,漫步,微风,缓缓撩起我的发,他深情看着我,给我一个吻,然后,说,晨楠楠,我喜欢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晨楠楠转过身来,坐在我身边,头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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