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不起”太伤人。
男孩一直都没有找到女孩,女孩失踪很久了。男孩的世界已经一片黑暗,无心工作,无心花天酒地,他想不到女孩可以去哪里,因为女孩没有朋友,她唯一的朋友就是男孩,男孩终日守着电话机,手机24小时不关机,怕错过了女孩的电话。这一等就是半年多。
快递为男孩送来一个盒子。
男孩打开一看,里面是许多河虾的标本,有的在树叶边休息,有的在水草里躲着,各式各样的河虾标本,旁边放着一封信。
“我始终没有勇气再见到你,可能是我太懦弱,也或许是我根本不想见到你,我想这些日子你应该过的没什么两样吧,我很好,我学会了离开你怎么让自己存活,我懂得了怎样赚钱养活自己,而不用每天等着你回家,为你烧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直到凉了也不见你的人,我的手机已经不用了,因为我已经不会再为你24小时的不关机,让自己饱受辐射的折磨。我懂得怎样去爱惜自己,珍惜自己的本来应该美好的生活。我想,我是可以忘记怎么去爱你的,因为你把我的爱弄得遍地麟伤。
离婚协议书,就压在鱼缸的底下,你签完字,按照地址给我寄过来就行了。
对不起,我想我是真的累了。”
男孩按照地址找去,他满心希望能够见到女孩,然后让女孩原谅,并且告诉女孩自己不能没有她,可是打开门的却是女孩的父亲,而女孩就站在她父亲的身后——是女孩的遗像。
女孩的父亲告诉男孩,女孩在写完这封信后,跳楼自杀了,血肉一片模糊。
——原来“对不起”也可以是种结束。
那一年,男孩疯了。
身旁的空位
Chapter1
桑禾熟练地找准了投钱箱的裂口,让崭新的一元滑了进去。
这件事桑禾不知做了多少个365次。没错,她每天得与公共汽车见面两次。一次上学,一次放学。
公车上的往复的颠簸,桑禾是惯了的。公车满座,这是盛夏无奈厌事排行之首的。站到人空,但空的仅是车道,车座还是驻人的,桑禾旁的空座此刻是这么扎眼。
桑禾逐个打量了就近而站的乘客们,她前排边站了个与她年龄相仿的高中生,穿着说不出名的某校校服。他没戴眼睛,桑禾再次确认了一次,那他怎么会对她身旁的空位视若无睹。当他的眼光对上桑禾的方位时,桑禾连忙把包紧挪向自己,以暗示这有空位。他倒是不领情,将头拧向车窗。
这不禁让桑禾质疑自己的外貌是否如此的惨不忍睹。
直至桑禾下车,那个空位还是寂寞地静着。出于好奇的,桑禾停留在站台上回望公车,那排空位,已挤上谈笑的两位奶奶,那位高中生,依旧倔强地伫着。
Chapter2
这是第二次遇到那位公车怪人了。
很不幸,这次桑禾的邻座已被一位提着菜篮的中年女人侵占。
随着那位高中生一拥而上的还有一对女生也是特别的惹眼。那对女生皮肤较为黝黑,初步印象,俗气。她们抢在高中生前,将仅剩的两个空位坐的满满的,其中一位较胖一坐下张着嘴没有想过停下,那夹杂着少少方言的甜腻普通话在空车里久久回荡着,扰人心扉。
桑禾不得不把耳朵往窗边凑去,车外那些纷扰至少能让她舒心些。一阵铃声打断了那对女生的言论,似乎是某首曾横扫排行榜的流行曲。又是那对女生,又是其中那位较胖的。她拖出手机,对这手机:“哎哟,我现在在车上啦,你买了没有?你买了没有嘛……”
皱眉,偏头,翻白眼,车上的乘客全被这撒娇的媚生吓得酥软,无一幸免。
盼到胖女生收线,可真不容易。桑禾暗想,以后出门应该查查运程。
胖女生举着手机向友人说:“看这手机链,可是他送的,情侣的呢!”那是串粉得有些晶莹的手机链。
显然高中生也看到了的,他抽出手机,瞟了眼那胖女生的手机链,再看着自己手机上那条蓝的晶莹,所谓的情侣手机链,满脸厌恶的扯下,粗暴的一把甩出了车窗。
桑禾接着回头去寻那蓝色饰物的坠落点的机会,露齿地笑了。
Chapter3
立于站台上,桑禾尝试着总结自身的感受,太阳很狠毒,天气很燥热。她速速脱掉冰淇淋的包装纸,塞入垃圾桶,匆匆上车。
含着橘色的冰淇淋,桑禾莫名地期待起与怪客高中生的公车之遇。
车门的关闭,意味着最后一个挤上来的人是幸运的。是那个高中生!桑禾由衷地感谢老天爷让她见识到传说中的心想事成。
桑禾看到高中生手中与她同款的冰淇淋,她承认,起先她是惊喜的,但上次手机链事件的记忆搅乱了那些惊喜。他不会看到我吃与他同款的冰淇淋,而随手将那支冰淇淋扔出窗外吧。这一连串的推测让桑禾举得自己有点像还有臆想症患者。或许人家根本没注意到你,桑禾有些小侥幸。
高中生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桑禾很拼命地咬着冰淇淋,但余下冰淇淋的橘色,竭力地与高中生手中的冰淇淋相映着。明显的,高中生注意到了,他对桑禾的行为,世人称为凝视。
但充其量只是一场短暂的凝视。继而安然自态地挪开他的视线。
桑禾不知这意味着什么,是对她的认可,还是他觉得把冰淇淋丢出去太危险。但在桑禾下车的那一刻,她没有像往常一般回头,因为她突然地肯定了,车上对着高中生种种鼓噪地小情绪,叫喜欢。
Chapter4
桑禾不敢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只见了几面的公车怪人,产生了一种名叫喜欢的情愫。这是要命的!她,不,他们都只是高中生而已。桑禾可以想象到,母亲知道这事后那种高声尖叫荒谬的情景,母亲是传统到骨子里的女人。
但,桑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