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我谨遵医生的吩咐帮你换上干净衣服,免得你病情加重。”他简单扼要地说着。
她无言地瞪着他,人家好心地照顾她,她又怎能苛责他,可是从没有男人看过自己的身体,一想到此,她的脸就更红了。
“我帮你换吧!你现在一定全身无力,别跟我客气。”他说着就坐到床沿,朝她伸出手。
“不不用麻烦了,我这样就好了。”她尴尬地挪了下身体。
“你的身材很棒,没有必要害羞。”他强忍住笑意,还有心情揶揄她。
“你”哦!地洞在哪里?她不钻不行了。
“别生气,我没有对你怎么样,真的,我发誓。”他举起右手,脸色一正。
“那你昨天睡这里是在照顾我?”
“是啊!夜里得叫你起来吃葯。”
“噢谢谢你。我我想洗个澡,顺便换掉衣服”她小声地道。钟肯费神照顾她,再计较脱不脱衣服就太小家子气了。
“现在你有体力洗吗?”他怕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洗完或许会舒服点。”
“也好。”他扶她下床,走到浴室,让她坐在浴缸边,说:“撑得住吗?用擦的就好了,干净的衣服我放在这里,很不舒服就叫我,我在外面等你。”她点点头,气虚地靠在洗脸台上,喊住他:“你今天不是要去台中吗?”
“你病成这样我怎么走得开?别担心,我有得是时间。”他粲然一笑,帮她把门关上。
钟肯就是这么体贴!她淡淡一笑。在这时候有人陪在一旁的确安心不少。
镜子中反映出她憔悴的脸,她无力地打开水龙头,脱去衣服,想尽快洗个澡好躺回床上,可是好不容易抹好香皂后,脚下一个不稳,手滑没抓到扶持点,整个人摔向马桶“砰”的一声,她的头撞到浴缸边,痛得她低喊:“啊!”在门外的钟肯听见浴室内的撞击声,反射地打开门,一看见她倒在浴室里,焦虑地冲进来叫道:“怎么了?有没有撞伤?”
她欲哭无泪地摇摇头,没想到生场病连力气也使不出来,不禁又烦又气,闷不吭声。
钟肯以为她受了伤,蹲下身将她扳过来,但当他的手握住她湿滑的肩膀时,他才醒悟她此刻身上不着寸缕,雪白的身形像团奶油,伴随着香皂的香味挑战他的定力。
于慎言见他缩手,也急忙地找寻遮掩物,惊羞交迸地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的画面用“春光乍泄”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你的额头撞伤了。”他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地拉过一条大浴巾将她包住。
“滑滑了一跤,没事。”她不敢看他,气急败坏地说。
“你澡还没洗完,再这样下去病情又要加重了,我帮你冲水吧!”他打开莲蓬头。
“不必了”她转过身体,惶惶地说。
“我会闭起眼睛,快点洗。”他命令道。不装得冷硬一些,他怕会泄漏自己偾张的血脉。
她悄悄转过头,发现他真的很君子地闭起眼睛,才慢慢将浴巾拿开,移到水柱下搓洗。
冲洗干净,她正想低头拿起浴巾怎知眼前突然一黑,一阵恶心袭来,她再也撑不住,又要倒下。
钟肯听见窸窣的声音,张开眼就看见她往下溜,二话不说地将她湿热的身体抱住,急道:“喂!别晕倒啊!”于慎言觉得好难受,干呕几声,靠在他的肩上喘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眉心一拢,干脆将她抱出浴室,一手抄过浴巾,让她站在床边靠着他,帮她擦干身体。
“等一下擦干身体后,吃包葯再睡。”他边搂住四肢无力的她边道。
她乖顺地点点头,没力气再做些遮遮掩掩的动作。
他手持浴巾从头往下擦,不该有反应的心旌又受到严格的考验。她的身体微热、温软,浑身散发着女性的幽香,巾近他的曲线圆润饱满,即使隔着他身上的衣服也能撩到他的心神。
他倏地紧张得像支拉满的弓,生怕一松懈就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钟肯”她想谢谢他,可是说出来的声音活像在做无言的邀请。
钟肯手里的浴巾不知何时掉下去了,他不自觉以双手代替浴巾,轻抚着她无瑕洁白的背脊。
她微微一惊,迷蒙中抬起头看着他,正好撞见他低头凝望的眼神。
喉结的滑动表现出他的理智逐渐崩溃,他的手慢慢捧住她的脸,仿若被蛊惑了似的,再也抗拒不了她的美丽,低头吻住她柔软的**
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局面着实令人啼笑皆非,只是,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刻,他们的大脑都挪不出空隙来思考这一吻所代表的意义。
于慎言的体温又升高了,钟肯的吻无疑是火上加油,她娇喘连连地承受着他亲密的接触,两腿更加虚软无力。
这一刻,她有置身在春风中的错觉,轻飘飘的,像要融化了一样
钟肯轻柔地舔吻着她,心中也胀满了自己无法解释的情愫,她尝起来妙不可言,甜美极了!这种欣喜欲狂地騒动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道。
缠绵的长吻几乎耗去于慎言胸腔内所有的氧气,因此,当钟肯放开她时,她仰头倒在他的臂弯中,怀疑这世上是不是严重缺氧。
看她一副即将休克的模样,钟肯倏地从情潮中惊醒,他连忙替她穿上衣服,抱她上床,用棉被将她盖住,才哑声道歉:“对不起。”
这和趁人之危根本没有两样!他暗暗自责。
她伸手拉过被沿将脸蒙住,什么话都没说。
要她说什么呢?她也吻得很投入啊!天,一定是病毒把她的脑细胞全啃光了,她才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钟肯是个“弟弟”也!是她和钟欣的“弟弟”
钟肯又倒了一杯水,拿葯递给她。“把葯吃了再睡。”
她死都不肯露脸。
“喂,别这样”他对她的羞涩忍俊不住,主动拉开她的棉被。
“别后,我吃!我吃!”她脸颊通红,撑起上身,拿过葯,慌张地吞下,喝了一大口水,又躲回棉被里。
“刚刚很抱歉。”他站在床边试着解释。如果说是一时的冲动,为什么到现在他仍想吻她?钟肯对自己的行为也不解,喜欢上年纪比自己大的女人不是第一回,但,她给他的感觉却是特别的
他该不会有点爱上她了吧?
这个想法让他瑟缩了一下,她是老姊的朋友,单是这一点就够麻烦的了,更何况她还是他的室友,他怎么可能会笨到去吃窝边草好让老姊有向他吐槽的机会?
这一定是不可预测的情境让人产生的意志错乱他忖道。否则有了伊莲娜的前车之鉴,他又怎么会再重踩覆辙,爱上年纪比自己大的女人?
“没事,真的,我我要睡了。”她蒙在棉被里说。
“你知道男人的生理反应都是很直接的,你”他兀自替自己的唐突脱罪。
“我懂,纯粹的生理冲动,我懂。”她背着他点点头。
“呃”她的深明大意让他更加惭愧。
“我真的没怪你,是我的问题不,都是感冒害的,你小心别被我传染了。”忙着舒缓气氛,她一溜嘴说出最后这句话后,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的体质有抗体,别担心。你好好休息,睡一觉起来后我再煮点东西给你吃。”他温柔地说。
“嗯。”她应了一声。
钟肯出去之前又摸了下她的额头,确定她没发烧后才离开。
她只觉得额际又要烧起来,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真希望刚刚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绝不能喜欢钟肯,那会违背她的誓言!切记切记!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竟然天黑了,于慎言觉得精神好很多,肚子也饿了,于是掀开被子走下床,打算到厨房找点东西填填胃。
走到一楼,钟肯坐在沙发上打盹,前额的发丝遮住部分清俊的脸,他似乎累了,睡得很沉。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怕惊动了他又要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因而尽量放低音量,四处找食物。
“稀饭在锅子里。”钟肯带着闷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看起来像个偷食物的小老鼠。
她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来,难为情地说:“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在等你醒来。”他笑着说。
“哦?”“我上楼看了你几次,见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叫你。饿了吧?”他走到瓦斯炉前,亲自替她盛稀饭。
她是饿了,大口吃着白稀饭,没有菜也觉得特别美味。
“哇!好好吃!”温暖的食物下肚,她满足地舔舔唇,体力正逐渐恢复。
“别吃太多,你的肚子里还有病毒,别给它们太多营养复活。”他一本正经地说。
她被他的说辞逗笑了,一手支着下巴问道:“谁发明这种说法的?”
“小时候我妈都这么说。”他收拾碗筷,顺手洗干净。
“你妈还真天才!”
“所以才有我这种天才儿子。”他自负地笑着。
看着他背着她洗碗的宽厚背影,她脸红地想起被那双坚实的臂膀抱住的感觉,怔怔地发起呆来。
他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吻她吗?她好像知道真正的答案,可是又问不出口。因为不管有没有其他原因,他都不在她恋爱的对象范围之内,她一直认为他是“安全”的,他和她唯一的交集就是住在一起,除此之外,他基本上是属于另一个空间的人,这里只是他的歇脚处,两个月后他又要离去。所以,他不论在年龄上或是背景上都不合格,对这种完全不符合她择偶条件的男人,她又何必去计较他吻她的真正理由?
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是了。
“在想什么?”他了然地看着她发呆的脸孔。
“我在想你为什么从不避讳做家事?”真的,他太“贤淑”了,虽然这么说他有点不伦不类,可是最贴切。
“是谁规定男人不能做家事?上帝吗?”他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这已经成了传统了。”她耸耸肩。
“这是女人宠男人宠出来的可笑传统,但看看现在,有多少厨师、服装设计题和发型师不是男人当道?”他反驳。
“是啊!但那些男人一回到家里就不做家事了。”
“听不出来你是欣赏做家事的男人呢,还是不欣赏?”他对她投以兴味的注目。
“当然欣赏。”她迅速接腔。
“谢谢。”他的眸子炯然发亮。
她半晌才搞清楚他为什么谢她,脸颊再度酡红。“说真的,像你这种居家型男人现在很抢手,难道都没有女人倒追你?”
“你那么操心干什么?”他反问,一脸皮样。
“**心?我才不是操心你呢!我只是”她被他的问题激得提高音量。
“只是什么?”他发现逗弄她非常有趣。
“只是恨我家那三个弟弟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是的,绕回安全的话题才是明智之举。
钟肯忽然沉默了。之前,他对她口口声声将他和她的弟弟们联想在一起并没有特殊的感觉,但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为何会觉得不是那么好受?
“你弟弟们到底多大了?”他努力平心静气地问。
“他们啊,分别是二十一、十九、十七岁。”
“都是小毛头!”他嗤笑一声。
“你也是小毛头啊!”她漫不经心地说。
“我二十五岁了。”他下颚紧绷,对突如其来的不悦皱了下眉头。
“对我而言,你是钟欣的弟弟,也就是我弟弟。”她故意道。是的,她得表明态度,否则未来的两个月他们如何自然相处?她可不希望一个吻就坏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和谐。
“何必急着把我归入‘小男人’的行列?我对你又没有企图。”他冷笑道。
他生疏的语调让她心中警铃大作。他生气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懊恼地咬着下唇。
“如果你老是在意男人的年龄,并且急着替他们贴上标签,那就别想找到满意的对象。或许当年那个算命仙的话是个警告,你却拿来当成指标,自我设限,结果反而误了自己一生。”他撂下重话,将抹布丢在水槽里,旋即走出厨房,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无言以对,被他的话击中要害。
她真的在自我设限吗?
新年的第一天,她不只罹患感冒,一颗心还从云端掉入深渊,找不到定点,这个中忧喜滋味,又能向何人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