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可想而知,除了万人迷唐逸还有谁有这种本领呢?
一套蓝白相间的格子条纹西装,更衬托他飘逸一如天边云彩,如果唐逸是云,那这些尾随而后的女人就是风喽!风追著云跑,追得太快会吹散了它,追得太慢它就飘远了。
方婉萱自然认得唐逸,如此貌似潘安的男人,见过一次哪还忘得了。
方婉萱不接受这种“礼让”特别对像是这种无赖。
唐逸见她不领情便停下脚步,一干女人也跟著他停下脚步来。
唐逸则侧转来脸来,意味深长地望方婉萱一眼,别告诉她他不认得她了。他们曾经联合演出了一段“分手记”
“小逸,那个女人是谁?”一个妖娇艳丽的女人,投来一道睥睨的目光,让方婉萱很不舒服。
唐逸没有回答,他不说话时永远是一副高不可攀的神情,叫人望而生畏。他也不过是眉头稍微一皱,那些多嘴女人立刻噤若寒蝉,完全把他奉为尊王一般。
唐逸倒是不和方婉萱僵持不下,他掉头又要走回电梯。自然的,一群莺莺燕燕又跟了上去,让一干女人先进入。
电梯门口最后只剩下唐逸和方婉萱两人。
唐逸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相当有绅士风度。但方婉萱不肯,她宁可等下一部电梯。
就在你让我、我让你之间,电梯门倏地关上了。一群女人急忙呼叫“唐逸——”但他全没理会。
电梯就这样子,载了一堆女子而去。唐逸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盯看着方婉萱,眼睛闪闪发亮,而且撼人心脾。方婉萱避免去和他正面相视,而且心里盘算著脱身之计。
她决定不等电梯了,她走楼梯,她想她再累也爬得上楼梯的,她要快快回到房间,整理一下她的思绪。
方婉萱边走边想,因为她想得太专注,以至于没注意到唐逸也跟著她上了楼梯,一步一步地跟著她拾阶而上。
她终于要走上三楼,这一路走来好似走了一世纪那么长,就在她又倦、又累、又烦、又感到无助,她真很想——“有时,真希望能在一处可以遗忘所有事物的地方生活、遗忘一切,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背后响起了个男声,而这些话正是方婉萱打从心底想说出来的。
她整个人惊愣了住,是谁一语道破她的心事,是谁竟如此容易地看透了她?是谁?
她蓦然回过身来——她看到了“知音人”;正是唐逸。
一方面是因为她动作太急,二方面是唐逸令她大失所望,一个不小心,她竟踩空了最后一个阶梯;她整个身子向楼梯下倒去,唐逸立即适时地伸出了援手。
方婉萱整个人跌入了唐逸的怀中。多少女人梦寐以求之事,可她一点也不稀罕这个衣冠禽兽的怀抱,她才不要他扶她一把。
方婉萱嫌恶地推开他的救援之手,她宁可摔伤。
而唐逸没料到,方婉萱竟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看方婉萱又要往下掉去,唐逸即刻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她还想再推他一把已来不及,两个人一齐滚下了楼梯。
幸好楼梯间有转脚休歇处,两人并未从三楼摔到一楼。“你走开——”方婉萱一点也没有感谢之意。
她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他的男性气息渗透而来,这种贴近的感觉令她慌乱,逼得她不得不立刻做出回应。但是急著挣脱掉唐逸最大的理由,还是那一双“手”
“拿开你那双肮脏的手!”方婉萱很不客气道。
她自己站了起来。并无大碍,因为唐逸才是垫底。
唐逸随后也站了起来,他的蓝白衣裳弄脏了。如同一朵蓝白云絮变成了乌云一般。
方婉萱看见了。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立即开口:“把你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我替你弄干净。”方婉萱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她自然会收拾残局。
“没关系——”唐逸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知道你有钱,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自己做的事自己会收拾后果,我不会丢下烂摊子不管。”方婉萱想走了!离他愈远愈好。
“你太认真了!”唐逸觉得她反应太过度了。
“唐逸先生,我没空同你磨菇,我还有正事要做。我不像你拍个照可拿‘一百万’,我再不加把劲,我的工作就要飞了!”方婉萱一想到采访的事就头痛。
“好吧!既然你这么热心!”唐逸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方婉萱二话不说,一把接了过去。
“你错了!我一点也不热心,我只是对自己负责,我是个有良知、有道德的人还有,方才那些话请你收回去,因为你不配!一个靠勒索为生的人懂什么叫生命真谛?”方婉萱怒目相向,她丢下话便奔跑上楼,这一下她没有再跌倒,而是一路跑回房间内。
唐逸看着方婉萱离去的背影,他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似水的眸子有著波动,好久好久,他不曾有被触动的感觉。唐逸刚才对她说的话,其实也正是他的感受。
就在他为了思索方婉萱的话而想得出神时,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又喋喋不休地杀回来了。
第一次,他竟强烈痛恨自己万人迷的身份
方婉萱回到房间,就将唐逸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她会处理的,只是她得先静一静才行。
片刻之后,她决定再度致电给“捕豚”男人,她不得不装出很嗲的腔调,希望他可以接受采访,这是她“美人计”最大的极限。
这世上应该有比“钱”更能叫人点头的,对吧!
“陈先生,如果真是价码问题,我们可以再谈!”方婉萱的态度极为诚恳,她自作主张,把条件放宽,反正她是豁出去了。
她一直以为这位“捕豚”男人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有人付了更多的“封口
费”可是陈先生仍是一句“不行”就挂了电话。方婉萱挫败极了,难道她非用美色去诱人不成?
她并非不够资格,可是她做不出来,也不屑做。但现在呢?一趟澎湖之行无功而返,她等著被炒鱿鱼吧!
方婉萱虚脱似地倒在床上,斜看着沙发上那件蓝白相间的条纹西装像是在嘲讽她一般:“你的‘手段’又高明到哪里去了?”方婉萱抱著枕头好想大哭一场,偏偏又哭不出来。
因为她只会为了“爱”而哭泣的;她是“为爱而生”的女人。
方婉萱决定亲自登门造访,采取强人所难的方式。摄影师小吴咂咂舌说:“搞不好会被轰了出来!”方婉萱当下决定,她先进去试看看,如果可行的话再通知守在屋外的摄影师。
那是一幢用木头一根一柱搭起的房子,完全没有匠气的雕龙画柱,可见屋主也是个极为崇尚自然的人。
方婉萱在门口探望着,这屋子是没电铃的。
“陈先生!”方婉萱轻唤了数声。
但是屋内没有回应,于是她大胆地试推开木门,门并未上锁,而且是根本没有锁的木门,可见这儿是不设防的。她深吸了口气,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心情踏进了屋子,不请自来的后果她自有心理准备。
她保证会甜言蜜语,使出女人的看家本领来,哄得陈先生点头。当然这么做是有底线的,她能做的尺度仅限口头上。
“陈先生——”方婉萱依旧没得到回应。
于是她更斗胆地登堂入室,这是间完全木制的屋子,包括家具摆设。谈不上古色古香,但朴实质感绝对是有的。
方婉萱听到了谈话声;是两个男人的谈话声。
原来是有客来访,所以没人来应门。而且其中一个男声又是如此熟悉,她仔细评估后一口咬定——又是唐逸,走到哪儿都碰到这个瘟神。
倏地,她明白了一件事“抢”了她新闻的人,就是唐逸。
这个拿别人钱财再来借花献佛的可耻东西,真叫人唾弃!
她气愤难平地走到了小休息室,两个男人坐在木矮凳上对饮著。他们喝的不是酒,而是茶,是天人菊泡的茶。
茶香四溢,原来经过烹调的天人菊别有一番风味。两个男人不时地交谈著,谈的并不是捕豚之事,而是摄影。
陈先生名叫陈书豪,人倒是没有书卷味,但眉宇之间一股豪气表露无遗,男性化十足的脸配上小胡子,年纪在四十岁上下。
对谈之中的唐逸神情十分专注,是她前所未见的。
方婉萱的到访,看似“打扰”到两人。她本来想表示歉意,然后岔开话题,可是她接著发现,两个男人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没有搭理她,她就这样傻傻地站在一旁。
“一张好的照片需要有广度与深度,欣赏者驰骋于其中运用其想像力再创造出他所看到的影像!”陈书豪陈述对于一张照片的欣赏角度。
“没错!也就是说,欣赏者必须有一定程度的想像力与创造性,否则他只是死板地拍出一堆匠气的作品。”唐逸回应著陈书豪的看法。
啧!啧!好哲理!不懂摄影的方婉萱著实上了一课。原来摄影不是只在“拍”摄影者本身的创造性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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