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银羽书身形一动,便轻松地避开锐利的刀锋,他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茶壶,细细品茗着桂花香片的甘美。
眼明手快的谕儿则是敏捷地接住即将落地的薰鸡,然后爬坐到银羽书的大腿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鸡。
“爹爹您吃看看,这鸡还真香、真好吃呢!”
谕儿撕了一块肉递到银羽书的嘴边,银羽书顺势张口吃了下去。
“嗯!还真不错!”银羽书但觉口齿留香。
“是吧!”谕儿颇兴奋地甜笑着。
瞧他俩一点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大汉们更是恼火。“不把我们当一回事,是你们自寻死路!”
“你们该死!”
“小女孩留给我。我最喜欢听小孩因恐惧而尖叫的声音。”
“不!留给我!小孩的血最鲜美了。”
“喂!大叔们,你们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争着想凌虐我?哈!笑死人了!你们有这份能耐吗?想动我再等一百年吧!”谕儿蔑视地打断他们的争吵。
当银羽书听到大汉们的争吵时,他脸上的笑容尽退,寒霜顿时笼罩全身;真是群丧心病狂的东西,连小孩都不肯放过,那么他又何必手下留情呢?留下他们告肯定祸害人世。
“谕儿到屋梁上坐坐可好?”
“好。”
银羽书稍稍提起内力便将谕儿抱上屋梁;接着,他一跃身,便定定地立在大汉们的面前。
“纳命来——”此起彼落的怒喝声倏地扬起。
银羽书施展他不凡的拳脚功夫,顷刻间便把彪形大汉修理得倒地不起。
谕儿边嚼着东西,边口齿不清的喊:“哇!爹爹好棒喔!”
听到谕儿的赞美,银羽书抬头对她微微一笑。“谕儿,吃东西别说话,小心噎着。”
这时,酒足饭饱的虎爷终于开口。
“退下,真是一群饭桶。”虎爷抬起头,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银羽书。“这位兄弟功夫真是了得,来替我办事如何?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在下心领。”他可一点也不想与虎谋皮,瞧他那副城府极深的样子,就可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我只想与女儿安安静静地吃顿饭罢了。”
虎爷目光一凛、沉声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猴,讲话客气一点,我爹是在跟你客气耶!你还当真随便起来啊!”“小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虎爷不悦地瞪了梁上的谕儿一眼。
“哼!臭老猴,本姑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谕儿顿了顿,张着大眼瞧了虎爷好一会儿。“小头锐面、獐头鼠目、鲜矣仁也。瞧你这副尊容还真符合呢!爹,您说谕儿讲得对不对?”
“谕儿,说话不要这么老实。”银羽书暗讽的意味非常明显。
啊!爹爹竟然跟她瞎揽和在一起,这真是天下奇闻;不过可想而知——爹爹必定是被惹火了。“嘻!爹爹不是教导谕儿诚实是美德吗?”
虎爷望着银羽书轻佻的态度,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听到谕儿的讥诮话语,更是恼怒。“不将我放在眼里,好小子,等着领死吧!”
虎爷快狠地抓起桌上的筷子射向银羽书;银羽书伶俐地侧身闪过,但当他回过神之际,虎爷的身影已闪至他的跟前。
银羽书千钧一发地以左臂隔开虎爷迎面而来的掌劲,身体往后翻跃数圈后,才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欲置银羽书于死地的虎爷毫不保留地用上了十成功力。银羽书虽然躲开,但他的左袖却被扯破,嘴角亦流出血丝。
好浑厚的内力!银羽书抬手擦去嘴边的鲜血,并看了眼被虎爷伤了的左臂;勾起一抹教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啊!爹您流了好多血喔!你这乌龟王八蛋,竟然害我爹爹流那么多血”
银羽书打断谕儿的尖声怒骂。
“谕儿,女孩儿家说话文雅些。”他舔着自己手臂上的血,冷眼睨着虎爷。“我给你两条路,一是乖乖地滚出这里并赔偿店家所有的损失。二是阴曹地府走一遭!”银羽书也不再彬彬有礼。
“哈”虎爷一阵狂笑“狂妄无知的小子,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威胁我。呸!简直是不自量力!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浓郁的药香瞬间笼罩整个店内。
一旁一个伤得不甚严重的浓眉大汉,鼠目直勾勾地看着毫无防备的谕儿,异想天开地跃上木梁欲抓谕儿来要胁银羽书。
但当他的手碰到谕儿下的肩头时“啊”他凄声大叫地捂着手,一个不小心便掉落到地面上,手上也多了二个洞。
谕儿俯身哈哈大笑地注视着跌得四脚朝天的恶人。“大笨蛋!被小保咬的滋味不错吧!”她轻轻抚弄着缠绕在脖子上的赤蛇。
谕儿转头对着虎爷道:“喂!老龟蛋,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想要我爹的命,你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何况我银爷爷有遗命,让我爹流血者——非亲即死!你就乖乖投降吧!免得到时死得太难看!”
“死丫头!这么急着想死吗?不用急,等你爹死后我自会送你上路。”虎爷语气森冷的瞪了谕儿一眼。
逐渐恢复神智的大汉们,一一自行站起身。
银羽书有些担忧,他怕他与虎爷交战之际,那些人会对谕儿不利,光是一条赤蛇是不足以保护她的安全的。
为了谕儿,他只能速战速决。
“谕儿,撒下‘地咬’。”
“是!爹爹!”谕儿快速地撒下地咬,嘴里还乐得哼着小曲儿。
望着下头抱身打滚,哀声不断的恶人,谕儿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谕儿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但当她看到不为所动的虎爷时,她惊叫地张大了嘴。
银羽书亦敛起了眉。
“区区毒粉就想伤老子分毫吗?”虎爷的脸上净是讪笑。“在我的眼里,这不过是劣质品罢了。”
有来历!
唉!唉!唉!本想速战速决,不料银羽书顿时觉得头疼,想来不经一番激战,他们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银羽书露出苦笑,不战而逃绝不是他的作风,亦不能解决问题,唯有战斗一途才能确保他和谕儿的安全无虑。心意一决,他把心一横,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他的全身。
虎爷原以为银羽书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但出人意表地,他的武功却出奇的高强,他不敢大意地率先攻向银羽书。
由于失去一条手臂的助力,银羽书倍感吃力地应付着虎爷的腿拳,但时间一久,银羽书便渐趋下风。
虎爷见机不可失,卑鄙地向银羽书掷出一枚暗器。银羽书偏身一闪,虽然避开,却来不及应付迎面而来的重击。
虎爷毫不留情的将所有功力倾注于双掌之中击向银羽书。
闪躲不及的银羽书只能硬生生地对上虎爷十成的功力。
原该是银羽书被震飞,但没想到却是虎爷自己;他就像娃娃般狠狠地被丢向远处,而后重重的落地。
银羽书也被浑厚的内力震得脚步踉跄地直往后退,直到他的后背贴上一堵如墙壁般厚硕的胸膛时才停下脚步,但他的身体仍有些不稳地摇晃着。
身后胸膛的主人急忙伸手环住银羽书的腰以防他跌倒在地。
他温暖的气息吹拂在银羽书的耳背。“没事吧!宝贝。”
毅!?他怎么会在这里?银羽书诧异地回头注视着环抱他的人。
韦彤毅虽是温柔的抱着他,但他的黑眸里却闪着怒火。“还好及时赶到。”他低头检视着爱人伤痕累累的身躯,宽慰地低语道。
他冷凛地凝视着已坐起身的虎爷,蓦然
“哈!江西之虎真是天意。”
韦彤毅没想到他寻觅己久的乱贼,竟然在这种因缘巧合之下让他寻获。
虎爷被韦彤毅看得头皮发麻,有股蛇被老鹰盯上的感觉,不过即使心里发冷,他仍虚张声势。
“臭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本大爷的闲事?”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韦彤毅冷笑了下“你有胆假借天联之名,却一点也不记得我这天联的正主儿吗?”
“天联?”
“你是韦彤毅?”虎爷颤声地惊问。
“正是在下。”韦彤毅斜睨他一眼“盗用天联之名贩售毒物给奸佞之人加害忠良正义之士已是罪不可赦,我都还未追究你的罪责,这回你又动人动到天联的头上来。”
韦彤毅搂紧银羽书的腰身,沉声凛然地道:“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你竟然伤了我最宝贝、我最疼惜的爱人。”
舍不得爱人受到毫发之伤,韦彤毅满心满脑地充塞着狂暴怒气。“你,以死来还罪吧!”
虎爷瞪大了眼。
“爷,饶命啊!小的已知错,请您大发慈悲饶了小的狗命。”
先前趾高气扬的模样,如今却有如受到惊吓的小狗,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毅!”
银羽书拉着韦彤毅的衣袖,清眸里净是请求之意。
他不想看到有人死,更不想见到他的爱人为了他而双手沾染血腥。
爱人无声的请求,使韦彤毅不得不妥协。
韦彤毅睥睨的瞧了那可耻的身影一眼“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语闭,他当场扯断虎爷的左臂
杀猪般的惨叫声刹那间便充斥整个小空间。
韦彤毅恍若未闻的抱起银羽书,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走至门口之际,他冷冷的撂下一句:“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更别再假借天联之名为非作歹,否则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