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地问话“有个小女娃在山中迷了方向,一直走到深夜都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下,静静等着天亮
师傅找到自己,陪着她的只有一只从山石上摔下来地挨着小兽取暖,紧挨着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女娃的师傅说,是那只小兽替她陪了命,将来这命是要还回去的,这就叫因果循环。”这段似是若非的记忆,我总记不起来,今夜看到黑暗中他的眼眸,突然记了起来,原来那个冬夜还发生过这么一回事,每每大雪天,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想要记起来,却又怎么也记不起来。
听我讲完这个奇怪的故事,他突然笑了,而且不客气地笑出了声“第一,我比你年长几岁,绝不可能是什么小兽转世,第二”笑意卡在月光中“即使天下人都负了我,你也不能。”
贪得无厌啊,这个男人。
或者是因为感觉大势将定,我们俩心里都对局势有了定论,难免心里会有这种或者那种的担心。毕竟谁都不可能保证未来的日子里,谁会怎么样。
“班骁勇有余,谋不足,但他却是值得相信,这次解兵救汉西,就带他去吧。”楚策发不发兵,我不确定,不过秦权定然是要去救的,不为当年汉西收留之情,也为将来逐鹿天下之名,汉南有岳氏嫡皇子,汉北自称为帝,秦权只能凭义字出头,虽然当年也曾发兵攻打汉西,如今去救,显得有些作假,不过世人的记性总不太好,有些事过去了,总会很容易被忘记,何况他私人还欠赵战西一份情义,作为朋友这方面,他是不会负人的,尽管付出的代价可能会很大,这也是他与楚策、武敖的不同之处。
我一直没有直接说对武敖的观点,但这半年来,每走一步我都有所考虑,因为身上的毒发作一次疼过一次,我对自己有点担心,武敖是只锁在笼子里的猛虎,一旦破笼而出,想制止他很难,收服这只猛虎为己用并没那么简单,只求在与汉北对决的这段时间内,能看好他,那么一切就会相安无事。
“你对武敖好像不大信任。”我的这些安排自然要事先通过他同意,长久如此,他自然不会没有觉察。
“你不是一直担心他有二心吗?我替你看好他,也免得你们俩生出纷扰。”
“他的潜力很大,如果不是担心他有二心,他甚至比军中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统领三军。”这两三年来,他对武敖的看法改变了不少,之前还总是有些不屑,如今到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这份刚猛能成事,却也是众人不信他的根源。”不想再说武敖的事,看他一眼。转了话题“还记得当年在山碰到的那位白发老翁吗?”
他点头。
“当年他破方氏的半山残局,那最后一子就在西北的第三个格子上,他说我适用白子,兴、劫在西,师尊大限时也曾说过,我与师兄的劫数都在西,西兴则旺,西败则衰,我与他的兴败会不会就是你跟李邦五的兴衰?”这种看起来有些无稽的妄语,我现在却是越来越担心,这次西行,也许就是我跟师兄的生死棋局。
“我没打算带你去。”他到直白,直接把这份担心化整成零。
“别以为我长居山中就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跟许章同在幕后待了这么多年,他的谋略方向我怎么会不清楚?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想借这次解汉西之围,击垮汉北军刚刚高涨起来的士气,然后多方齐攻,一鼓作气直攻河下。”也许我说得太直白,他显得有点吃惊。
“你猜到了?”
“这么大胆的想法,也只有你敢做,他敢想,也不怕到时楚策袖手旁观,受制的反倒是自己。”许章频频调兵,我怎么会猜不出来?
“就知道你会反对。”他笑笑,起身坐到床上。
“不过单凭许章对汉西的了解这一点,就足以匹敌千军万马,到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一定要带上我,不然你这打算即便不落空,也要费上些周折。”难得有兴致自吹自擂。
其实自从攻打汉西回来,我就一直在思索师兄的弱点,以及他这些年来分兵布阵的习惯“趁着我身上的毒发作的周期还长让我去吧。”
秦军虽挤身三大诸侯之列,然而其势最弱,若不出奇制胜,先发制人,托到后面,怕是又要受制于人,不如兵行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