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家,以结秦晋?”
就说他不会无缘无故扯这些儿女情长,原来是战前笼络人心,一旦班、罗两家结亲,罗韧之的重心自然要往我们这边靠拢,庄忠那边虽是旧主,可这边却是亲家,一荣俱荣,自然不会拆自己的台,确实算高明。
罗韧之看看秦权,再看看班骁,之后是许章跟我,抚掌大笑“那自然是好,只要班将军不嫌弃我那女儿年岁大,这种好事,我哪能放过!”看来他也是有意想往这边靠。
班骁也跟着大笑起来“不大,不大,就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嘛,看来我家这小子比我好命,才出娘胎一年就寻了个漂亮媳妇!”
红玉也跟着笑,不过显然勉强了些,我能理解,当时越都跟月盈定亲时,我的心情也很复杂,身为母亲,想得总要多一些,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最后,由秦权跟我做主,许章做媒,班骁、罗韧之各自写下儿女的生辰八字,算过并无冲撞后,定下一纸婚书,罗韧之之女罗涔配与班骁之子班少卿,又一次,两个年幼无知的娃娃成为了大人们交流地媒介,他们地婚姻不过就是一场交易,我却是其中的参与者,又有何颜面长吁短叹世事无情?
二十三日这一夜,秦军三大主力及一支新锐军的统帅,于秦府密定,次年正月十五兵发扬谷(东周东北方),同时,楚军与西南方进军榆蚕(汉东西南),二处均为汉北军主力所在,此一战,实力悬殊,是耗时最长地诸侯之争,结局如何,没人能事先预料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一战定有一方要败,也就是说我跟师兄的最后一场对决,也许就在此间的某次征战之中
醒世人心,示天下人,合万世基业,到底谁能笑到最后?拭目以待!
第一战一定要赢,如此才能提高秦军士气,因为这个想法,扬谷一战的筹划就必须周详。
自腊月二十四开始,秦权、我,许章,三人就一直对着扬谷的地图,研究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损失拿下扬谷。
正月初七,人日,上古女娲娘娘在这天创造了人,自从有了人,这个世界变得纷呈,同时也变得复杂起来。
初七日,我给儿子穿上自己亲身做得锦缎小祅,在他的小脸上亲下一口,我不是个好娘亲,生他前,在战场上,生他后,始终不能守在他身旁,如今临战汉北,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或者能不能回来“越都,娘亲要陪爹爹到北方去。”
小家伙冻得鼻头发红“打仗吗?”
“嗯,打仗。”
“爹爹说等到我十五岁,就能跟他一起去打仗。”从袖子里伸出双手,弯下其中一根拇指“再过九个生辰,我就能跟娘亲一起去了。”
搂过他的小身子,抱在怀中“要听师傅的话,不能乱跑让二娘担心。”庄明夏对越都的照顾比我这亲娘都强“舅妈和红玉姨娘会常来看你,不能欺负月盈妹妹和少卿弟弟,记下了么?”
小家伙从我的怀里钻出小脑袋“记下了。”
远处,十几名护卫驻马大道两旁,一辆马车慢慢驶来——接我的,庄明夏伸手拉住越都,我慢慢起身,摸着小家伙的脸蛋,真想把他一起带走,可惜
“夫人,该起程了。”来人催促。
叹息一声,松开手“又要麻烦你了。”对庄明夏一笑,没想到我们两个不只共侍一夫,如今还是同一个男孩的“母亲”在照顾越都方面,我对她出奇地信任,也许她更适合做孩子的母亲。
转身上了马车,不敢回头,因为害怕这会是最后一眼。
夕阳残红,北风呼啸,身后是孩子的呼喊
狠心一直不回头,望着天际的残红,只觉得两滴冰凉的东西落在手背上,在儿子与丈夫,家庭与理想之间,我的选择永远都不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