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与汉南几代姻亲,素来交好,秦军虽拿下南凉,可总归还是夹在北梁与汉南之间,一旦汉南腾出手与北梁齐头对敌,秦军就要两头受敌。此刻汉西、汉南忙于边界争端,汉南就是想腾出手,也不敢轻易分兵对敌秦军,如此一来,秦军就占据了主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是许章就北梁一事对秦权的说法,他的意见仍然是远交近攻,当时攻打南凉时,就是先与北梁结好,平分利益,如今南凉已克,近邻变成了北梁,况且它又与汉南关系笃厚,难保他日不会同伐秦军,以许章的意思,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对敌北梁,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首先就是新军的扩建问题,经过南凉一战后,秦军形成了三大主力作战阵营,这三营分别是焦素义的南军、孙尤的西军,北军则是由班骁一部及武敖的新军组成。
西、南两军今次并未参战,但因防备的对象是汉南、汉北,因此并不敢轻视,想破北梁,唯有扩建北军的班骁与武敖所部,这就意味着,军需不但未曾减少,反而还会迅猛增加,这就不得不增加秦军属内辖区的税收,增税所引来的波动,随着战争的临近不断激化,这个矛盾很难调和,想要壮大秦军,就不得不增税,增税则必然会惹来民愤
宜黄第三任州官终于也顶不住,前日辞官而去,望着桌案上明晃晃的铜印,一时竟想不出谁还能胜任,这些投诚的小吏多半是为了保命不得不降,自然不可能为了秦军卖老命,与其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如退闲在家,享受秦军属内的“太平盛世。”
暗暗叹息,前几日秦权又命人来催促军需,而我却是两手空空,半斗米都拿不出来。
“夫人,班夫人来了。”正苦恼之际,扶瑶端了杯热茶进门,已是班夫人的红玉紧跟其后,一条暗紫绣荷边长裙,上面是过膝暗金背衣,直领上镶着灰兔毛,乌发高绾,只别一根红玉簪,简单却不失身份。自从省亲后,她就未曾回来过,今天到是头一次来。
“夫人。”盈盈一笑,看起来过得不错,这班骁的话到还真可信,没让红玉受苦。
“大雪天,怎么就穿这么一点?”起身去迎。
扶瑶将桌上的手炉递给红玉“刚刚我也这么问的,人班家的小丫头说了,她们家将军教了夫人什么保暖的武功,大雪天穿着单衣到处跑都没事。”
红玉笑瞪了一眼扶瑶,接过手炉抱在怀里“话到你的嘴里总会变味。”
两人入座,扶瑶坐在我旁边的软榻上,拾起一条小棉袄缝着,这是替越都赶制的。
“看样子你过得不错。”
“家里没长辈,又无妯娌关系,没多少拘束。”笑笑“他待人也厚道,亏到是没吃一点。”再笑“前些日子回了趟边城去看叔父,老人家看起来老了不少,不过精神到是挺好,还说想见见二公子。”
班良古班老将军依然未曾踏足宜黄一步,南凉王开城投降时曾有人在城上大哭“良古不复,凉都无将”据说班老将军听得此话后,三日未曾出房门,秦权北上之际,还特地赶去边城看望他,但始终被拒之门外,感情上,他想见秦权,可立场上,他还是未曾让步。
“过些日子,他可能要回来,到时让他看看老将军去。”估计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熊大山每个月会来两三封信,信上多半会把班老爷子的事拿出来单说,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一直也没十分在意,经红玉这么一说,这事还真要记在心上。
“路途上听说最近大军缺粮”闪躲着不知道怎么说这话,我明白她也是担心,估计从边城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增加赋税这事,也许还看到了不少百姓们的反应,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跟我说。
“说吧,你从边城回来,一路上定然是见到不少,我也想知道这几个月外面闹成了什么样。”
“其实也没怎么样,可能是因为之前瘟疫流行,百姓们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如今税收加重,自然会有所怨言。”
增加税收,开始兵役,百姓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秦权、许章将重点放到了军队建制上,后方补给的问题撒手扔给了我,南军暂时依靠运河税收供给,暂且不用我考虑,剩下的西军四万,东军一万五千,以及北军近三万,还有再扩的近两万余人的粮饷全部由宜黄总调,这不是个小数目,即使有运河这条财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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