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着了魔,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取了根竹筷放到图上“这布法应该是用了太极六十四卦象的变化,以东北、西南两处山口为点,西南对应太极六十四卦中的‘离’位,东北对应‘解’位,此二处为入口,并无兵力布防,不过,这里——”正是我们白日里看到的那处有弩兵驻扎的山谷“有五百弩兵把守,西可绕深潭取道西南山顶,制逃亡之敌,东可守峡谷小道,乃阴阳二体,看似散乱,实则首尾衔接,而——”话未说完就被门口的焦素义截住。
“你说得明白些,这里没几个人懂什么太极六十四卦。”
也是,说这些别人听不懂的也没用“这阵法用得极其巧妙,将弩兵、步兵集于一身,正如太极的阴阳之分,善隐、善战,且善退,原本鬼八山内共有四处深潭,现在被疏导成了八处,而各处狭长之谷也都有所改动,这些改动可助兵士以最快速度到达敌方来袭之处,并占据有利地势,甚至能以一抵百。其中又借助山谷多处相似,以及六十四卦的多般变化,使对手迷失方向,而这期间,汉北军可以通过狼烟、钟鼓、甚至口传,集合兵力,一举灭敌,再行散开时又是另一轮战术。”虽然图上看不出各山谷如何传递口令,不过显然脱不了普通的几种方式“图上所示兵力不足一万,事实上,很可能只有五千。”毕竟是虚实合体,他们这四天的探查过程,对方其实也在不停地变幻,有些地方的驻兵,很可能就是前一天看到的那些人。
秦权对我的说法没驳斥,也没点头,其余人也是,只有焦素义赞了几句,看得出来,比起赞扬一个女子聪明,还是迅速解决鬼八阵来得更实际些。
饭是吃了个囫囵,除了我,所有人都整军待发,望向院子里的焦素义,他权当没看见我,就怕被留下来照顾我。
将桌上的地图卷好,递给秦权“我留在这儿?”
收起地图,对院子里的焦素义招了招手,焦素义一脸不情愿地跨步进来。
从袖筒抽出支细竹筒“以最快的速度让赵将军看到这封信。”此言一出,我与焦素义均是一惊,这么说我们俩都能留下来了!
“领命!”接了竹筒,拔腿就跑。
我没再多问,只当他就是这个意思。
临行前,我将身上其余十粒银珠也赠与了帮我们引路的老汉,算是谢他,也算是让他涉足危险的补偿,老汉不收,说是之前那些银珠就够他们好几年的营生了,我取了他家墙上的一把匕首,说是算做这匕首的钱,他这才没推让。
三十里的路,若是骑马的话并不在话下,难就难在马匹只有人数的一半,我只能跟秦权同骑,抵达军营时,赵战西正在点兵,见到我在来人当中有些吃惊,却也没说什么,怕是军情紧急,也顾不得什么女人不得入营的军令,何况我穿得是秦权的内衫,外面披得他的斗篷,头发也梳成了男子的髻,掺合在一堆男人中,不特别注意也没什么特别。
“照你的意思,已经点起了,弓弩手三千,骑兵一千,夜袭卫五百,步兵两千。”看了旁边的我一眼,又回身看了看帐外,见没人进来,这才低声说了一句“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破阵!”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地图,顺手锭到帐内的木板上。
“破什么阵?”
“她师兄的鬼八阵。”
“她师兄?谁?”
“陆苍方醒。”将手里的木屑扔掉。
赵战西的视线足足在我脸上粘了半刻也没转开“陆苍方氏还有女人?”
我不知道是否需要点头,只抬脚来到地图前,打算若是他不信,我可以将眼前的情势再跟他讲一遍,不过显然已经没这时间了,东齐战报连到三封,汉北军已开始全面东进,想来诸侯联军此刻已经与汉北军对上了,再不攻破鬼八要塞,联军很可能会被斩为两段,首尾难应。
破阵首要不能为阵所迷,知道路法,清楚如何应对阵中各中攻袭,此是应对之策,反攻之策在于瞎其阵眼,聋其阵耳!使其驻兵不能相互呼应,这么一来,再好的阵法也是白费!
马对长枪,取其速,可欺汉北长矛兵少,搭配弓弩手,可一举冲破狭长谷道,夜袭卫士灵敏,可迅速排查几处可能的阵眼、阵耳所在,并速速将其销毁,步兵可伪破阵,制造假象!
这些军阵对仗,秦权、赵战西比我熟悉,我只要将几处最有可能的阵眼、阵耳,以及各处可能有的攻袭及如何走法告诉他们便可。
点将完毕,秦权领人破阵,赵战西则携两万大军绕向鬼八以东,欲攻汉北位于彼处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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