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和杰瑞米等了半个多小时。
看见闫坤终于走回来,胡迪颠颠地迎上去,笑嘻嘻地说:“坤哥,和嫂子甜言蜜语完啦?”
闫坤淡淡地看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走开一些。
胡迪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走开。
闫坤走到杰瑞米面前。
杰瑞米可能是受创很深,直到现在还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在心里犯别扭。
闫坤说:“抬头。”
“是!”闫坤的语气刚硬,声音如铁,和平时训练的命令如出一辙,杰瑞米条件反射地正步、抬头、敬礼。
闫坤看了看他,说:“你刚才吃饭的时候,问你嫂子拿电话号码了?”
杰瑞米“啊”了一声,说:“什么?”
闫坤重重踢了他一脚:“是不是问我的程程要电话号码了!”
“是是是是——!问了,问了!”杰瑞米弯腰捂着脚跳来跳去,抬头,皱了一张脸看闫坤,说:“我那是因为因为想,万一嫂子联系不上哥,我可以帮忙联系啊!”闫坤:“要你多管闲事。”
说着又踢了他几脚,杰瑞米感觉下身就要被坤哥踢废了,他一边躲闪,一边说:“够了够了!再踢我的脚就残废了——!”
闫坤揪着他的脖子,一把就拉回来到跟前,继续虐待:“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杰瑞米:“不敢不敢!坤哥!坤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问嫂子电话,也不该害她崴脚,坤哥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我错了不行么——!”
闫坤发泄够了,总算收脚,杰瑞米咬了咬牙,解开皮带,往裤裆里一看。
大腿、膝盖,到小腿——全肿了。
杰瑞米委屈的想哭,其实看闫坤在小酒馆收拾吸毒的服务员就知道,他的拳头和脚都很硬,打人特别疼,被闫坤踹一脚或者揍一拳,不死也半残废了。
胡迪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不敢插手管生气中的闫坤,等他收手,胡迪才慢慢移到杰瑞米身边,把他扶起来。
胡迪看了一眼委屈可怜的杰瑞米,望了望天,他再一次说:“你活该!”
“”杰瑞米真的哭了。
闫坤整理了一下袖口,缓了一下气,对杰瑞米伸出手,杰瑞米抬了抬下巴,一看坤哥对他伸手,他以为是闫坤想拉他起来,表示原谅他了,结果他刚把手搭上去,说:“谢谢坤”
闫坤:“手拿开。”
杰瑞米:“”他眨了眨眼,眼里还有一些水汽,鼻子红着,看了看闫坤的脸,再看看他伸出来的手,杰瑞米说:“啊?坤哥,你、你不是要拉我起来么?”
闫坤:“谁要拉你起来?”
闫坤嫌弃地瞥了瞥他,点点尖锐的下巴,说:“程程给你号码的纸呢。”
“在我这啊。”
“交出来。”
“”杰瑞米还想垂死挣扎,不过看闫坤摆出一张“不容拒绝,否则再被揍一顿揍”的表情,杰瑞米就不敢再反抗了。
乖乖地交出纸片。
闫坤在白纸黑字上凉凉瞥了一眼,那一串清晰的数字——还真是程程的电话号码。
“”闫坤有些无语。
胡迪看着这一幕觉得很熟悉,就像一个月前的他们去找闫坤的那一晚,他的钥匙也被闫坤蛮狠的抢走了。
似乎,自从遇上了聂程程,闫坤强势和蛮横的一面,都被放大了好几倍。
他的坤哥越来越变态了。
胡迪心里想,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独家占有的想法时,醋劲果然很大。
虽然觉得能看见严肃脸的坤哥吃醋一次,是挺不错,但是也太殃及无辜了
“真是躺着也中枪。”
胡迪动了动嘴巴,他的声音轻不可闻,闫坤当然不会听见,旁边的杰瑞米都没听见。
胡迪抬头看了一眼闫坤,他皱了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闫坤看着白纸片上的数字发呆,然后揉了一把纸团,随意地塞进衣服的口袋里,闫坤回头对杰瑞米和胡迪说:“行了,去告诉队员们都解散,回营帐休息,明早七点准时操场操练。”
“哦。”
“哦。”
胡迪和杰瑞米双双答应下来,和闫坤一起走了一段路,然后往相反的操场方向走过去。
闫坤先回去了。
他的营帐是独立的,离大将的营帐有一些位置,在偏西的位置,早上起来不一定晒的到太阳。
从前,闫坤偶尔会觉得有点阴冷,今天却发现,棉被很温暖。
可能是今天早上被嫂子们拿出去晒过太阳,闫坤鞋都没脱,躺上去的一瞬间,觉得暖的异常。
像女人的怀抱一般暖。
闫坤看了一眼营帐顶端的吊灯,旁边有一圈稻草,床的对面是柜子、矮桌、蒲团桌子上还有一盆水果。
看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把被子盖过了头,他在被子里闭着眼想了半天,最后,他轻轻的笑了。
只不过分开那么一会
可是当他伸手,在床上没有摸到她的身体,只摸到空荡荡的一侧时,他就忍不住去想聂程程的一切。
“坤哥,你太禁欲了,身边有个女人的好处你不懂。”胡迪曾经对他笑眯眯地说:“早上抱着女人醒来滋味不一样的。”
闫坤从前还觉得胡迪扯,现在想一想,果然有道理。
他的程程在身边,和不在身边,区别好大。
闫坤在被窝暖了一会,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想到聂程程白天说的话:“洗完澡,好像不一样了。”
“好像清爽了不少。”
声音干净,近在耳畔,她的笑脸似乎也出现在眼前闫坤一个激灵坐起来,爬去最近的浴室里看了一眼。
基地的公共浴室倒是挺多,离闫坤最近的那一间来的人很少,闫坤进去的时候,空无一人。
他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人,才站在镜子里左右看了看。
这张脸虽然不算糟糕,也绝对不够清爽。
可能是经过这一天,闫坤也累了,脸上的疲惫很明显,短发都耷下来,贴在额头上。
“差不多,要剃头发了。”
闫坤伸手摸了摸,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一会,完全生不出什么想法,最后干笑一声,回营帐拿了洗漱的用具,老老实实把自己洗干净。
十分钟都不用,闫坤洗好,拿了一堆衣服回去,整理的时候又看见兜里的纸条。
被他揉得皱巴巴的。
闫坤定定地看了纸条一会,又把它打开,里面是他熟悉到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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