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所以,她相信他。
而且本来就是她的手机有问题,信号一直跳不出,也许正因为如此,闫坤才联系不了她呢。
闫坤说:“我打过你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
他把这几天,他的手机被没收,他拿到之后如何联系她,如何查找她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聂程程听完,乐的在心里想“果然是因为手机的原因。”
但想到这里,聂程程记起了一件事,她问闫坤:“你有收到我的短信么?”
“短信?”
闫坤退出来,看了一眼收信箱,又切回去说:“没有短信啊。”
所以,才没有回复她啊聂程程想了一想,可能是电信局出现延迟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因为天气情况,会影响很多线路,造成短信错乱,信号延迟等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总之,闫坤不是故意不回她的。
“不过,能联系到你太好了。”聂程程的心彻底放下来了,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她开心地笑了。
雪不知不觉,已经落停。
“闫坤,我得挂了。”聂程程说。
她想,既然已经联系到他了,她就放心了,但是闫坤听了反而一愣“等一等”
聂程程说:“怎么了?”
闫坤张了张嘴,没有马上说话,聂程程在另一边能感觉到他忽然卡住了,而她的心跳也加快了起来。
怕聂程程等的太久,闫坤压住了心里无限多的话,他挑了一句说:“为什么要挂,你、你有什么事么?”
“”聂程程觉得,现在这个时候的闫坤有些像个刚谈恋爱的大男孩,和她讲电话的时候居然还紧张了。
想着,她便笑出了声。
闫坤听的有些尴尬,聂程程说:“我没什么事,我怕你有什么事。”
“什么意思?”
“你在工作吧,出任务的时候能和我打电话么?”聂程程压低声音说:“会不会被上级发现,惩罚你吧。”
“”如果是任务期间,确实会被惩罚。
闫坤说:“没关系,现在可以打电话,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所以”闫坤停在这里,原地转了一圈,他说:“所以,你可以继续和我说说话。”
“随便说一些,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程程,我想听你说话,我想你,都是真的。
闫坤话里有话,作为恋人,作为妻子,聂程程都明白,所以她会心一笑,淡淡地说:“我知道,我也想多说说话,但是”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电量。
聂程程叹了一口气,对闫坤说:“我现在是借用一个老人的手机,他的手机快没电了。”
于是,聂程程把手机有问题的事情,还有遇见老人的事情,在仅有的短短几分钟内,全部告诉了闫坤。
闫坤沉默了一会,最后问:“大概还有多少电?”
聂程程再看了一眼“还有5%吧。”
闫坤说:“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来找我?”聂程程一惊“你现在能来找我么?”
“你不是在乌克兰么?”
“对,但是”聂程程刚想说什么,转念一想,惊讶地问闫坤:“你也在乌克兰?你是在乌克兰做任务么?”
因为闫坤离开前没有对聂程程说任何事情,而她也不问,因为聂程程知道,就算她问了也帮上不上闫坤的忙。
何况这是他的工作特殊,不论是什么人,最好都不知道。
就像陆文华曾经告诉聂程程,千万别把实验的事告诉任何一个人,不论是朋友,还是亲人,都要提防。
这并非是信任,或是不信任的问题。
这是原则。
不论是聂程程,还是闫坤,他们互相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工作的原则。他们相爱,但是不会因此触碰对方的隐私,也不会要求对方为了自己,而打破原则。
这种感情,叫做尊重。
闫坤无声地笑了笑,说:“我不在乌克兰,但是也不远,开车过来,大概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还挺快的嘛”聂程程笑了一声,闫坤说:“你在哪儿,把地址给我吧,我马上就过来接你。”
聂程程迟疑了一下,说:“你真的可以过来?”
“可以。”
“不会打扰你的工作?”
“不会。”闫坤想了一想,补充了一句“我请过假了,上级批我过来的。”
聂程程放下心,说:“那就好。”
“地址就发我手机上吧。”
“行。”
在没电之前,聂程程发了短信,删除了消息记录,然后把手机还给老人,聂程程笑着说:“爷爷,谢谢你了。”
老人看了一眼聂程程递过来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却没有动。
聂程程又往他那边送了送“爷爷,你的手机,你拿好啊?”
“手机?”
老人看了她一会,又看聂程程手里的东西。
聂程程看了看他目光里露出来的迷茫,大概猜到了什么,她说:“爷爷,这是手机,给你家人打电话的,你拿好。”
老人说:“是我的?”
聂程程点头“是你的,你借给我打电话的。”
“打电话的?”老人说:“你打给谁的?”
聂程程轻轻的笑了,声音淡淡又喜悦地说:“我给我丈夫打电话的,我丈夫说会来接我,他让我谢谢你来着。”
“不客气。”
聂程程已经猜到了——老人有痴呆症,他经常会忘记前一秒的事情和前一秒的人,也有可能,会在这一秒,想起些什么。
这一次,老人就听懂了,对聂程程笑了笑说:“我也谢谢你,你给我买了玉米,我喜欢白鸽。”
“因为它们代表和平。”
挂了电话后,闫坤迫不及待站起来,重新收拾了一样东西,塞进背包里带走,胡迪在他急匆匆离开前,忙拦住他说:“你等等。”
闫坤看了胡迪一眼。
胡迪说:“一起走。”
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了一张纸,打开来,上面是一些人的名单,胡迪说:“我刚才就说了,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自己来看看。”
胡迪把单子交给闫坤,闫坤拿过来扫了一眼。
他看见了聂程程的名字。
胡迪说:“刚才你不在,我接了上级的电话,好像是工会的那个陆教授出了点事故,所以领队的人换成了聂老师。”
闫坤看完名单,数了数。
一共十二个人。
化学队只有四个,其余都是医疗队的人。
胡迪还说:“他们是昨天下午的飞机,从莫斯科直接飞叙利亚,但是遇上了暴风雪,不过”
胡迪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闫坤的脸色。
然后才说:“一小时前他们在乌克兰和工会报过平安,十二个人都很安全,上面让我们去接应他们。”
胡迪说完,闫坤一拳头就砸过来了,幸好胡迪眼疾手快躲开,他不服气地说:“干嘛打我啊!”闫坤对他冷笑了笑“让你早不说。”
胡迪说:“我这不是正想说嘛,是你自己急的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要去找聂老师!你等我把话说完不行么!”
“等你说完一个世纪都已经过去了。”闫坤收起名单,抓住逃走的胡迪,按在怀里打“我还不知道你么,你这个臭德行,该说的不说,会把用不着的先报告一遍。”
“我哪有!——嗳嗳嗳!等等等等一会啊坤哥——!别打脸别打脸!脸是我最重要的颜值!”
“我把屁股撅起来给你踹好不好,你别再打我脸了!”
闫坤确实恨不得踹胡迪的屁股,因为他没说错,写报告的时候,胡迪的报告永远是废话最多的。
每次他都把胡迪的报告退回去,最起码重写过十次,再写不好,就只能由他来代写。其实今天这一件事,胡迪早该快点说出来,害他白白担心受怕了一场。
胡迪不是闫坤,他不会明白,当他知道心爱的女人受伤、出事,甚至可能已经死亡的消息之后,他会有多怕,有多想哭。
闫坤曾在某一个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一点上,想过一件事——
如果程程死了,他还活着干吗
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很快闪过他的脑海,他确实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居然还动过这种念头。
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
程程完好无缺,她好好的,而他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闫坤踹回本钱了,发泄够了,拎起包说:“要走就快点吧,你问李斯拿车了没?”
“问了,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去把车拿来了。”胡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见闫坤伸出了手。
“”胡迪不吭声,默默把车钥匙拿出来交给闫坤。
闫坤一句话没说,长腿两步到了门口,开门迈了出去,胡迪在房间里听见他特别喜欢的那辆军野车马达发动的声音。
杰瑞米一直坐在一边看,但是没看明白,他稀里糊涂地问胡迪“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不懂啊?”
“怎么聂老师突然就来了?我们还要去接她?”
“为什么啊”杰瑞米连问了三个问题,胡迪没答,只拍了拍他:“你不用懂,你只要明白现在又有任务了,要去接你大嫂过来,赶紧去准备一下,把衣服穿上!”
“哦”杰瑞米摸了摸赤膊的胸脯,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乖乖的去了。
胡迪等他走了,才皱了皱眉头,轻声地抱怨起来:“车也抢了,女人也抢了,踹人家屁股也不轻一点,我菊花还有些疼”
胡迪觉得,有时候想一想,他的坤哥,挺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