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色。
成年以后,他们鲜有肢体上的接触,即便是有,也是礼貌的恰到好处。许是此次太久没见又或者是因为她受伤,让他一时忘记了常年恪守的戒律。怀音垂了眼,想着这样也好,不出声,不打扰,就能将瞬间绵延成永恒,够她白天夜里的回味。
只是这份刚刚翻腾起来的婉转缠绵的小心思,因着陆沉的一句话,彻底破了功。
陆沉一脸的兴致勃勃,三根修长的手指捏着怀音的手腕就着灯光翻来覆去的看,啧啧称奇:“就说这已经是轻的了,要是再重一点,可就成了小猪蹄了。”
怀音一脸正经:“嗯,跟你的一样。”
陆沉脑子转的快,立马变脸,药油瓶子往怀音怀里一仍,指着门口咆哮:“你走!”
怀音捧着药油毕恭毕敬的站起来,那姿态像极了见到观音娘娘的信女,小碎步的往外挪,临出去了还不忘替陆沉掩上门。
陆沉对着门扉瞪眼,可半晌,又慢慢的笑了,染透眼眸眉角,心满而意足。
许是因为回了家,怀音这一夜睡得极好,完全没有在金棕榈宿舍时的辗转反侧。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她看床头的钟表,刚好七点半。
她洗漱的时候听到苏淮的大嗓门,掺杂着休斯太太的笑声,于这晨光之中,多了几分烟火气息。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楼梯口碰到陆沉飘上来,还穿着昨夜的睡衣,神色萎靡,像是没有睡好。
“起了。”不只是人,连声音都是飘的。
“嗯。”怀音点头,问他:“怎么,没睡好?”
陆沉阴测测的看她:“是啊,药油的味道一整夜都在往我鼻子里钻。”
怀音缩脑袋:“不干我的事。”
很好,对于怀音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成功激起了陆沉心底的小恶魔,他冷笑一声,扬声大喊:“休斯太太,怀音许久未回来,十分想念的你的芹菜汁,请你为她准备一大碗!”
芹菜汁?!怀音眼前浮现一片惨绿,还来不及反应,休斯太太已经从厨房里跑出来了,因为激动,她甚至还拿着铲子:“哦,天哪,an你终于学会了主动喝芹菜汁,我早就跟你说过,总有一天,你不会再拒绝芹菜汁的味道,因为它可是好东西。那既然这样,你要不要再来一点胡萝卜汁呢?洋葱汁也是可以的!”
打了鸡血似的休斯太太已经开始着手榨汁,怀音已经失去了制止她的力气,只能狠狠的盯着始作俑者,他明知道她最讨厌芹菜!
怀音的反应取悦了陆沉,也成功唤起了他的睡意,飘走的同时很体贴的给她留下一句:“多喝一点哦!”气的怀音盯着他的背影,想啃一口。
拜陆沉所赐,怀音下楼的步伐格外的铿锵有力。全程围观的苏淮从沙发里探出头,冲怀音招手:“怀音,过来吃坚果。”
苏淮年方二十六,根正苗红清秀帅哥一枚,平生无什么不良嗜好,唯爱坚果,百吃不厌!
苏淮往嘴里扔了一个杏仁,觑着怀音的脸色,笑:“怎么,这就生气了?!”
怀音不说话,生气不至于,只是这种屡屡被陆沉压制的感觉有些挫败。苏淮见她不说话,自顾自道:“要说起来,也不怪沉哥挤兑你,谁叫你人不大主意不小,一声不吭的就敢瞒着我们去金棕榈。金棕榈是什么地方,你当是购物广场呢,就这么闷头往里冲。”
去金棕榈做荷官是她的主意,当时打着旅行的幌子去面试,而后一路留了下来。她瞒的滴水不露,陆沉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签了合同。他盛怒,叫她立刻回来。她不肯,陆沉气急,扔给她一句随你就挂了电话。怒气无法排遣,当即就摔了电话,苏淮当时就在他身边。
而至于昨晚上陆沉在看到怀音奔出来的狼狈与惊慌时骤然变化的脸色和眼底积郁的狠厉,苏淮识趣的没有提及。
怀音理亏,瓮声瓮气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苏淮截下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已经发生了,沉哥都默许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怀音,下次要做什么,不管是和我,还是和沉哥都要提前说,不要再这么由着性子了!”
苏淮比怀音大三岁,他性子开朗,爱笑也爱闹。把怀音当亲妹妹,护着她一路走到现在,从未红过脸。但怀音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重话了。
怀音臊眉耷拉眼的坐着,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张给他们添了乱,羞愧就现于她山温水软的眉宇间,冲淡了原本笼罩着的平和淡然,多了几分局促:“苏淮哥,我错了。”
“好了不说了,吃坚果。”苏淮看怀音,见她肩膀都塌了几分,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说。扔了一颗腰果入嘴,他视线往二楼扫了一眼,给她出主意:“至于沉哥那里,你要不要去哄一哄?”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我沉哥,我想说一句,他的高冷,只是为了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