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坐进林肯车的后座,樊嘉士稍后也一起坐进来。
一切都回到两年半前,又有些不一样,要老刘说,那就是气氛变了!以前总是梁萱若在偷看樊嘉士,现在正相反,樊嘉士表面上不动声色,好似把她接回去是迫不得已,其实难掩兴奋。
这两年半以来,不光是陆超群,连老刘都发现樊嘉士改变许多。虽然还是一贯严厉,却比以前懂得体恤下属,光是今年就放他好几次长假,连他老婆都直呼感动。
车子在寂静中往樊氏别墅前进,沉默的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一般朋友,梁萱若大概会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这两年半之间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双方亦断绝连络,就连走在街头都不曾相遇。但他是樊嘉士,以他的财力和控制欲,一定充分掌握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她不必开口问,只需要决定要不要跟他回来,而她坐上了车子,这就是答案。
她为什么答应跟他回来?
樊嘉士也想知道答案。
他用的借口已经很薄弱,她点头的理由更可笑——不想违约。
难道她真的会怕他去告她吗?还是他给她的印象,差到会拿她签过的契约书当做威胁,她应该知道他只是随便说说果真是如此吗?
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混账行径,樊嘉士开始觉得不无可能,或许她真的这么想。
焦躁,不安,猜疑。
这就是爱情的本质,也是他们必须学习的课题。
回到樊氏别墅,梁萱若直接回到她的房间将自己关起来,当面赏了樊嘉士一顿闭门羹。
砰!看着紧闭的门扉,樊嘉士更加不解。如果她这么讨厌他,为什么不干脆拒绝他,还是说她怕他会纠缠不清?
房间内,梁萱若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她为什么跟樊嘉士回来?
因为你想念他,想跟他在一起。
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教她错愕。
不想违约什么的那全是借口,她想回到他身边才是事实。只是两年半前被爱情划开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被莫名驱逐的羞辱和痛楚,依然留在她心中,一时间无法摆脱。
爱情是如此令人伤神,梁萱若的心因此而抽紧,眼泪夺眶而出。
她转头看向紧闭的门扉,期待樊嘉士能够像以往一样闯入,将她抱回房间,用强势的拥抱抚平她内心的伤痛,然而门却动也不动,没有丝毫动静。
门外,樊嘉士再三犹豫,迟迟不敢握住门把。
他变胆小了,他必须承认。
在还没有发现自己爱上梁萱若之前,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打开这扇门,自私地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寻求安慰。
现在他仍然可以打开这扇门,但他不愿意。两年半的时间,漫长到让他经常有机会反省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并且深深感到羞愧。
他不想自己在梁萱若心中,永远只是一个自私的大坏蛋。不希望她只会恨他,他希望她能够爱他。
两人同时望着白色的门发呆,仅仅只是一扇门,却阻挡了两颗渴望爱的心,有如牛郎织女处在银河的两端,等待喜鹊搭桥,让迷失的两颗心能够相会。
期待,犹豫,落空。
爱情的本质是如此痛苦,学习的道路是如此艰辛,除非有人能够适时伸出援手拉他们一把,否则他们注定要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