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应该就是南岳神医金不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彷佛是听到什么大人物般,无一不发出惊叹声,纷纷将目光投射到年轻书生身上。
年轻书生拱手笑说:“燕大人见识广博,令小生佩服,话中之人正是家师。”
听到他这么说的林语儿,转头望向我流露出询问的目光,似乎想知道这个人所言是否属实。
对此,我则无力的微微摇头,表示我也不清楚。
看到众人表现的模样,我才知道原来金老是这么的出名,而且还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只是,这人口中的时间点上,却大大的有问题,在我与玥虹找出正确的处方前,金老就早已不在人世。
由此可以判断这个人在说谎!然而,目的为何?我觉得还是静观其变,查清楚比较好。
燕老爹神情显得有些愠怒,语气冷然的说:“是吗,那么,你可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是月露居门徒,将会有什么后果吗?”
“呵,当然知道,不过,这点小生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比较担心那帖处方,担心我那位同门师弟的心血,会不会白白浪费掉。”年轻书生笑容更盛,语气也毫不客气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燕老爹愤怒的双眼几乎都快喷出火光来。
情况演变成如此,对其他带有某种目的来此的宾客而言,可正是表现立场的好时机,遂纷纷出言叱喝此人,大骂一些有的没有的话,场面是越演越烈。
附带一提,这些人为顾及文人应有的气质,骂人的话语之中,非但不带半点脏字,听起来还颇有诗意,外加能押韵唱词。我只能称赞实在太厉害了。
当然,我这个只会用现代专用词骂脏话的人,也只能选择默不作声,看着他们闹的轰轰烈烈。
反观,那位书生神情镇定,丝毫不为所动,对那些叫嚣的话是充耳不闻。
只见,他彷佛深具含意的笑了笑后,随即举掌拍向身前桌面,登时暴出一声巨响,桧木桌立即化成数块废材,场面也随之肃静下来。
众人神情是惊惧不已,而我心底更是充满诧异与惊奇。这家伙到底是大夫还是武师啊?怎会这么厉害!
此举也理所当然引来驻守在燕府的大批护卫,只见五、六个壮硕汉子,迅速冲入会场中排成一线,将燕老爹护在身后,与人群隔离开来。
“呵,总算安静了一些。那么,燕大人,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年轻书生笑容依旧。
燕老爹似乎不打算兜圈子了,喝令守在前侧的护卫们,撤到两旁看守后,直言说:“你来此到底何目的!”
“目的?也算不上什么目的。其实,处方我们月露居里也有,只是眼见太医院迟迟未有行动,而疫病蔓延却又有逐渐加重之势!
“因此,为了不白白浪费我那位同门师弟的一片心意,我希望太医院特许月露居的行医资格,能让我门徒正大光明的开堂行医,好从旁协助太医院,为百姓尽一份心力。”
这些话表面上就像是在为民请命,但实际上却是在暗贬太医院的无能,而让月露居能立于大义名分之上。
说是想为月露居求取利益的话,态度也未免太过狂妄了,反而像是来挑起两端的战火。
察觉到这点,我猜想事情恐怕大有问题。此时心底也不禁开始犹豫起来,是不是该出言制止。
我清楚,假若要证明他说谎,势必要公开门徒的身分。
本来就很讨厌我的燕老爹,搞不好会被当成借口,将我给赶出会场去,严重一点还可能直接抓起来关。如此一来,招亲的事情,也就更别谈了。
“好家伙这么说,你是代表月露居来跟老夫谈判?”燕老爹胸口不断起伏,似乎在压抑怒气。
“不敢,这只是家师的命令,家师认为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够了,闭嘴!”
我最终还是沉不住气,气愤的用力拍桌,大声喝止他的鬼话。
眼见有人一再假借金老名义,想做出有辱他声誉的事来,我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在场众人也意外的为之一愣,似乎对于我的举动相当错愕。
“阿羽,不可以”林语儿也很快就醒悟我的想法,惊讶的连忙出声想阻止。
“只有这件事,我不得不这么做,抱歉。”我语气无奈的摆了摆手,并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只见,她面露犹豫的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等举动落入其它宾客眼中,本来一直无视我存在的那些人,眼神中也立即对我放射出威力同等死光波的敌视目光。
然而,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我也懒的去花心思猜想,反正不外乎鲜花插在牛粪上之类的感言,简称早已习惯了。
我转头望向燕老爹,解释说:“燕大人,千万别相信他的话!这个人根本不是月露居门徒。”
这句话让众人大感吃惊,燕老爹也露出质疑的神情。我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
其中,年轻书生像是愣了一下,随即笑说:“不知兄台何以这么说?咦”
“因为这个。”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我毫不犹豫取出玉佩现给他看,立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咦是一模一样的玉佩。”
再次躁动起来的人群当中,有人这么脱口而出,那语气中充满了惊奇。当然,很快的,也就有人发现其中的不同。
“不,仔细看一下,两个色泽不太相同”
然而燕老爹的脸上,更是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似乎难以相信这种东西,竟然会出现在我的手上。
那名年轻书生看了几眼,神色依然沉稳,笑了笑说:“这位兄台,虽然小生不清楚你这是从哪儿抢回来的?但是,你该不会想藉此表示,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本门门徒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纷纷讥笑出声,尤其燕老爹更是松了口气,露出一副相当庆幸的模样。
不用猜,我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季血羽长相的关系,基于刻版印象,对他们来说,土匪会抢东西,是合理的事情。
再加上谁是真是假,对他们而言并无利害关系,因此也就很轻易的相信。
只是,唯一搞不懂的,就是燕老爹的态度,怎会表现如此奇怪。
不过,我很清楚,眼下并非探究这事的时候,而是必须要证实那家伙的假身分,好让他无法借金老之名,招摇撞骗。
“你们不相信,我也无所谓!可是,有件事却假不了。事实上,我师父早在半个月前,就身染疫病逝世了,所以绝不可能有指派他人代表月露居与朝廷谈判,诸如此类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话让燕老爹的神情为之僵硬了起来,彷佛被被这消息吓住了。
原本一直保持笑容的年轻书生,随即露出极为不满的神色,表现的就像是无法容忍外人随意质疑他尊敬的师长般,冷哼说:“荒谬!家师乃南岳神医,医术之高超,非我等所能到达之境界。
“更何况,找出治病处方之人,乃是家师门下的弟子,就算家师未能于第一时间找出治病的处方,又岂会不懂自保之方,说因病而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武夫就是武夫,说谎也不知分寸,哼!”我很清楚,这根本就是一种诡辩,运用谬论误导他人的方法。乍听之下似乎很有道理,其实只要想想,便能发觉其中破绽。
尤其,这家伙最后还特意指明武夫就是愚钝,好让这些轻武的文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也因此,在场众人纷纷耻笑出声,摇头讥笑是无稽之谈。
眼见口才不如对方根本无力辩解,我不禁恨的牙痒痒,心里是直发愁啊!
“燕大人,关于这件事,小的可以从旁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