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对,而且我也懂。”他相当同意我的话,叹了口气又说:“可是,只怕家母无法撑到那时候了,也因此我不得不来此试试。只不过”
话说一半,他突然鬼头鬼脑的左右瞧了几眼,才凑过来低声说:“只不过我听说,他好像是月露居的门下弟子,所以我想应该没有问题才对,那可是名声显著的门派”
“呃”不会吧连月露居都传了出去?
“只是,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喔,否则可是会害了这位神医的!倒是,兄台不知你来此有何事?应该不是家中人有病来求医的吧?”
他笑了笑似乎打算与我闲聊,而我则搔了搔头老实的回答了他。
“嗯,那个其实,我住在这儿。”
然而,也因为我说了这句话,使得我接下来的几天,只能用没完没了来形容,忙碌到简直快翻了天!
登门求医之人多到可怕,而我则只能不停的“接客”看诊治病,几乎出不了家门,阿日则身兼数职随侍身旁,处理一切大小事务。
然而,更令我恐惧且介意的事,是原本一开始接获的,几乎都是难以医治的疫病,所以随着医治好的病患增加,每天上门求医的人也就越多,所患的病症也就越杂越轻微,轻微到连手指扭伤也来登门求医。
唉真是够了!
就算收费便宜,也不用这样物尽其用吧?
当然,我也并非什么病都会医治,遇上了不会医治的病症,我就直接毫不考虑的,请他转诊就算被称作神医,我还是我,不会治的病,就是不会治。
然而,忙碌归忙碌,我也从中获得许多收获,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九针的运用,依照其原理并在阿日的操针下,许多地方效果真的是出奇得好,也让我对九针的功用有了更多的感悟。
只不过,这种日子过不了三天,不只我,连阿日也受不了这种生活。于是,她便开始采用“不人道”的手段,将无理取闹的人轰出去,减少上门求医的人数。
“你的病要治好,需花上一百两银两。”
“一百两!我只不过是流了个鼻血,才想来检查身体看看,看有没有出什么问题,需要花上那么多银两吗?”
“需要!想要找大夫治病,就得依照我们这边的规则。看诊费用依照病情状况决定,越难治的病就越便宜,反之越是无关紧要的病就越贵。”
“疯子,还有这种事!”
“要不要医治,你自己考虑一下,当然如果治不好,就请节哀顺变吧。”
这是她秒杀轰人出门的伎俩之一,当然除此之外令人诧异的伎俩,也是层出不穷的多,简直到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步
第三天入夜,人群散去,我们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能好好吃上一餐,也才有机会能与阿日闲聊几句,不然这几天几乎是各忙各的,累了就睡、醒了再忙的度日。
“喂,有什么好看的,鬼鬼祟祟的八成没安好心眼。”
发现我不时偷偷的瞄着她的脸,阿日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另外,今天的晚餐出奇的竟然是面食,而不是花生米,也真差点让我感动到落泪,只是有点难吃就是了
“没,没有,只是觉得你还挺像我一位朋友。”
“是吗?就是你要找的那些朋友吗?”
“嗯算是吧。”我想起了周昕。
“喔,是吗?”她反应相当冷淡,又说:“倒是,做到这种程度,也该差不多了。相信你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临安了。如果,你的朋友有在附近的话,应该近期就会找上来了吧?”
“咦!”一连忙了几天,我现在才醒悟到原来事出有因,说:“你那时说的办法就是这个?这么说那些传闻,都是你帮我传出去的?”
“是啊,否则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只是,没想到效果出乎预料得好,差点累死我了,真是令人受不了。”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曾经是月露居门下的事情?”我记得周昕也知道这件事,不由得将目光又移回她的脸上。难道说
她不慌不忙的解释说:“玉佩,你放在房间里的玉佩。我说过,我爹爹是开药堂的。我曾经看过月露居的人,拿着象征身分的玉佩,与我父亲商谈救助灾民的事”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回想到了那已逝的双亲,神色逐渐黯淡了下来。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时,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似乎又有人登门拜访。该不会又有人来求医吧?
打开门所见到的两位来访者,却让我惊讶不已,或者该说没料到这两人会一起出现在这儿。那是陈尚伟与燕雪儿。
“果然是你,三弟。”陈尚伟露出了无害的笑容,对身旁的人说:“燕小姐,在下猜得没错吧?”
“陈公子果真料事如神呢。”燕雪儿看了我一眼,态度瞬间转为冷淡,说:“只是,真令人讶异,想不到会有人放下好好的山大王不做,却跑来城里做个吃力不讨好的郎中,该不会是改邪归正了吧?”
“呃”听到她突然之间的冷讽,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改邪归正也是件好事,不是吗?”陈尚伟似乎有意做和事佬,笑了笑说:“三弟,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呢?”
“请请进。”我连忙点点头。将他们迎进门内,也将阿日介绍给他们认识。只是,才相互介绍完,眼前便出现一个很奇特的景象,看得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三个人在谈话,却总是有意无意之间,在相互偷瞄注意着特定对象,似乎各自怀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心思。
燕雪儿盯着阿日,阿日盯着陈尚伟,陈尚伟则盯着燕雪儿,而我只好盯着他们三个看。
只是,这么看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好提了个话题,问:“对了,你们啥时回临安的?还有,那些被抓走的人,都被救回来了吗?”
只是,不知道我是哪里说错了话,燕雪儿的脸蛋转为冷峻的反问:“你认为呢?如此明知故问,不知少寨主又是有何打算?”
感觉得出她语气里,带有强烈讥讽的意味,但我却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好像突然敌视起我来。
陈尚伟却连忙握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彷佛像是在示意什么事。燕雪儿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却并未多做表示。
陈尚伟叹了口气说:“前天。只是,很遗憾等我们击溃所有盗贼,在据点里找到地牢时,徐大人他们早已被击毙了,唉”
“他们死了?怎么会”我感到非常讶异。难道,打从一开始那些盗贼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抓燕雪儿赚赎金吗?
陈尚伟点了点头说:“是真的,而且,据我所知,目前会医这种病的人,恐怕除了天理教里那位巫医以外,就只有三弟与你师姐而已了。”
“咦!”我有点惊讶。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我要二弟他用书信禀报你的近况,所以很多事情大哥都知道,像是成为月露居金神医的门下弟子之类的事等等很多的事。”
陈尚伟笑了笑,才又说:“毕竟,自从你失忆了以后,大哥我可是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着你的事,也很担心,现在武功全失的你,会出了什么意外啊。”
“那真谢谢你的关心。”这些话不知为何听入耳里,直让我心底微微发寒。
也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总觉得这些话似乎在暗示,他一直有派人暗中监视我
陈尚伟笑了笑说:“哪里!做兄弟,这是应该的。倒是,既然三弟有意改邪归正,做大哥的当然也会无条件支持你。这几天,我都会暂时借住在燕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大哥。”
“谢谢”燕府?我感到好奇。
既然能大手笔送了个庄园给我,那就表示他的身家,恐怕也是富可敌国的吧?
如此富有之人在这种大城,怎么可能会没有置产啊。
想来想去,原因大概只有一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倒是,有件事想请三弟帮忙,不知道能否卖大哥一个人情呢?”
“咦,什么事?”我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办到他的要求。
“就是希望你能够将疫病的治疗法,提供给太医院公开,让各处还在与疫病搏斗的病患们,得以有获救的机会,拜托你,三弟。”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只让我感到诧异,就连燕雪儿与阿日两人,也露出了微微错愕的神情。
我回神过来,随即回答说:“啊这没问题。只不过,我没有随时纪录病历的习惯,所以可能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让我将治疗方法写在册子上,才有办法让你带回太医院。”基本上,我都是记在脑子里。
“谢谢你,三弟。我相信,那些面临生死关头的病患与家属们,都会感谢你的。”
陈尚伟露出了笑容,随后又与我闲谈了一下近况,以及问起为何不住进绿柳庄等之类的问题,而我大多含含糊糊的蒙混过去。
反倒是,坐在我俩身旁的阿日与燕雪儿,大多都默不作声,有问也才答了个几句,似乎无意将心思浪费在口舌上。
很快的,燕雪儿也提出了离去的请求,离去前还若有似无的瞄了我一眼,但却未说上几句告别的话,感觉似乎相当讨厌我的模样。
将他们送出门,临走前陈尚伟还特地退回来,凑近我的身旁低声说:“三弟,你现在应该还是在‘无照’行医,对吧?朝廷那边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到时只要进去考个试出来,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开业了。”
“啊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