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鹿知道,它必须赶快找一片开阔地,必须在那儿迎候优秀的敌手,必须振作起雄风来赢得他的意中人。
牵牛花不知疲倦地吹着号角,前赴后继。
向日葵热烈的情怀甚至烤焦了自己的花瓣。
夜里,夜来香芬芳四溢,浓郁而且沉着。
日日夜夜。
母亲对女儿说:“你最近活得好吗?”
“还可以,”女儿回答。
“你觉得有意思点儿了吗?”
“我也不知道。”
“也许我不该反对你给那个男孩子写信,”母亲低着头说,在给女儿织一件毛衣。
“友谊是件非常好的事。”母亲又说。
“不过你还不到十五岁,”母亲说“你们还都不懂爱情有多么严峻。”
“你们将来会懂。你们现在还只是友谊。”
母亲抬起头,发现女儿已经不在跟前。大门咔哒响了一下。母亲走到过厅里侧耳细听,一串轻捷的脚步声下楼去了。
“当我幼年的时候,”女孩子唱道,然后问老人:“对吗?”
“对。”
“当我幼年的时候,母亲教我歌唱。”
“对对,就这样儿。”
“在她慈爱的眼里,隐约是隐约吗?在她慈爱的眼里,隐约闪着泪光。”
“唉,你唱得可真像,”老人说“还是你行。”
“下面的歌词还没想起来呀?”
“没有。”
女孩子又把前面的四句唱了一遍。
“人这一老可真麻烦。后头的词儿我怕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女孩子又唱了几遍,发觉自己原来能唱得这么好听,一时也感到惊讶。
“我想送给你一只鸟。”老人说。
“送给我?真的!我随便挑吗?”
“欧欧老天爷。你慢点儿,慢点儿。不是这些。这几只跟我熟了,给你你也养不活。”
“那给我哪只?”
“我家里有只鹦鹉新近孵了几只小鹦鹉,等再长大点儿,我给你带来。那些小家伙儿准保你更喜欢。”
“我们同学家就养着鹦鹉,哎呀——”女孩子像大人那样摇头喷舌“真叫好看。什么时候给我带来?”
“别忙,等它们再长大点儿。”
“要不我自己去您家拿吧?”
“你也是个急脾气。”老人笑笑。
女孩子也笑了:“都是让我妈说的,我妈老说我是急脾气,我就真是个急脾气了。”
他们坐在那块大树根上,看着那些鸟。画眉在夏天的末尾叫得更加婉转,悦耳,变化万千不辞辛劳。暑气消散。行人的脚步显得悠闲。
“该你给我讲个故事了,”老人对女孩子说。
“我?讲个故事给您?干吗呀?”
“不干嘛。我都给你讲了,我还给你鸟,你也该给我讲一个了吧?”
“那行。讲什么呢?”
“你看了那么多小说,你还不知道?”
“好吧。可我不知道您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你要想当作家,你就得会讲故事。”
“那好吧。嗯”“甭那么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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