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神经地这么想着:还是小雨的byebye比较可爱。
看来我得了一种叫做"仿路小雨"的病,无可救药了。
学校生活永远不乏刺激。后来有一天,我放学后独自来到琴房练琴看见两个快速闪进来的人影,以及随后追赶而至的气喘吁吁的体育老师。
"有没有看到两个学生进来这里?"老师永远是居高临下地发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摇头,于是我装傻摇了摇头。
等到体育老师离开之后,早先看见的两个人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时我才定神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一个是头形像颗蛋的痞子模样的男同学而另一个是留着长卷发的男子——奇怪?工友为什么要穿学生制服?——我才刚在心底这么纳闷着时,这卷头男就开口了:
"同学!够意思哦!"这个卷头发男的,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一副痞子样,"没看到过你,新来的?"
"嗯,我是音乐班的转学生。"我很不情愿地回答他。
"我是阿宝。"好像因此就认定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一般,蛋头男自我介绍说,"他是阿郎,我们是橄榄球队的。"
呃?原来卷头男不是工友而是学生
"阿郎是队长,因为他比较老,哈~~"蛋头男继续介绍。
这名叫阿郎的卷头男清了清喉咙,像是在发表什么政见般的,扯开了嗓门说:"那是因为我把青春奉献给橄榄球,我才选择留级这条漫长艰辛而且孤独的道路,是因为这个学校需要我啊。各位同学!懂不懂呀你们!"
我听了他这番言论加上他奇怪的卷毛发型,打心眼儿里觉得好笑。
"喂!队长我讲话的时候你可不可以认真听啊?你以为你是音乐班的哦?呸!"阿郎推了推正在乱玩钢琴的蛋头男,并摆出一个应该是他自己觉得很帅的姿势,指着我说:"你,我欣赏!"
我忍不住东张西望了一下,我并不是不知道他正在对我说话,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有摄影机正在拍我们——要不他干吗这样耍帅?
"所以,"甩了甩他的卷长发,这阿郎又说:"下星期记得来看我们球赛,了?"
"哦。"我敷衍他,心里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然后他们俩就满意极了似的离开了——当然也是用他们以为最帅的姿势。
真是两个傻蛋,我越弹琴越觉得他们的行为举止十分好笑。我一直在笑他们,直到我练够了琴走出琴房的时候,我才想起我今天居然一直没看到小雨来上课。
我才刚这么想,就有人从我身后冒出来,而且还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脸颊,这是标准的小雨动作。
"吓到你了吧?"她很得意地问。
"吓到了,吓到了。"我非常不认真地假装。
"好敷衍哦你。"
"你刚怎么没来上课?"我急于知道这个问题。
"我刚去练琴啊。"她更敷衍。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你?我下课后就一直待在琴房啊。"小雨没有回答我,她反而是笑嘻嘻地把问题丢回给我:
"怎么?想我啊?"
"想你的音乐!"
"可是我在想你耶!"望着脸红的我,小雨得逞似的接着补充:"我在想你的音乐哦。"
嘿,这个人,好的不学学坏的,学我爱学人讲话。
"走啦!"我拉着她。
"去哪儿?"
"去看海啊。"我边说边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往前走。我以为小雨接着又要抬杠或是其他什么的,可是她没有,只是笑着说:"好啊。"
难以捉摸的小雨,永远出乎我意料。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在海边,并肩坐着。
"你家几个人?"我打破了平静。
"我家?就我跟我妈啊。你呢?"她又这么看着我笑。
"就我跟我爸啊。"我老实回答。
"你很爱学人耶。"她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
"我是啊。"
于是小雨又戳了戳我的脸颊,继续问:"那,你爸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我心想,怎么可能?你不是在这学校念了快六年?
"我应该知道吗?"她看上去是真的不知道。
"好,不知道就算啦。"
小雨囔哝着嘴抗议道:"这有什么好秘密的嘛"
"你有秘密我就不能有秘密吗?"
"随你便。"很奇怪,小雨的口气明明是不满,但此时此刻的她眼底却是堆满了笑意。
就是在这样的笑里,我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恋爱了。只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勇气确认。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在爱情的面前,人,是会胆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