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余长乐准时下楼,江福水已经在招待所门口等她了。
前台小姑娘见余长乐要出门,知道她是去批发市场进货,连忙拉住她朝门口使眼色:
“你等等,今天外面看着有点不安全,我陪你一块儿出去。”
余长乐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差点笑出来:
“你说不安全的是不是蹲招牌底下那个男的?”
小姑娘挽着余长乐胳膊的手紧了紧,一脸警惕地点头:
“嗯,我之前从没在招待所门口见过这个男的,他绝对不是那群拉三轮车的人里的其中一个,谁家好人凌晨两点不睡觉蹲招待所门口守着,而且你看他那长相,一看就不是好人!”www.
漆黑一片的街道上鸦雀无声,招待所大门口一个长相凶恶的中年男人蹲在背光的角落里,惨淡的灯光投射到他布满沟壑的脸上,看上去越发狰狞,更令人不安的是,他阴冷的目光还不时瞟向招待所里面,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前台小姑娘注意他来了起码半个小时了,要不是她相信还没人敢闯进军区招待所干坏事,这时候她肯定已经害怕得叫人了。
虽然知道这人不敢进来,可眼下余长乐要出去可怎么办?
小姑娘壮着胆子要送余长乐出门坐三轮,脚下却走两步退一步,拉着她半天都出不了门。m.
余长乐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
“你别怕,那人是来等我的。”
“等你的?!”
小姑娘大吃一惊,这男的看着吓人,年纪也不轻,还不如上次那个年轻人呢!
真要给她解释清楚得说半天,余长乐还赶着去进货,干脆就答道:
“他是我新请的保镖。”
保镖这个行当在羊城还是比较常见,最开始是港区的大老板身边爱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后来羊城一些发达起来的生意人也跟风请人当保镖。
除了保护安全,还有一个重要重用就是气派。
听说那个男人是余长乐请的保镖,小姑娘一下就觉得江福水的这幅长相说得通了。
她不仅不害怕,甚至还点起了头:
“你这保镖找的不错,光长相就能把人吓退五米远。”
眼看走得离江福水没几步远了,余长乐恨不得捂住小姑娘“童言无忌”的嘴。
这话说的,让人听见了多糟心!
还好江福水没听见,见余长乐出来了便站起来迎了过去,看见她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姑娘,便下意识皱起眉头盯了那小姑娘一眼。
就这一眼,前一秒还在对江福水评头论足的前台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脚步一顿拉住余长乐小声说道:
“我就......就送你到这儿了,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余长乐听她声音都有点发颤就觉得好笑,也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挺有义气,虽然胆子不大,但还愿意送她出门坐车。
“行,你快回去吧,等我挑好看的衣服回来。”
两人坐上三轮直奔高第街,和上次一样,此时的高第街已经是灯火通明,不算太宽敞的街道上挤满了从天南地北赶来进货的商贩们。
有江福水在身旁,原本拥挤的人群见余长乐过来,都自觉地往旁边让一让,不同于上次在人群里被挤得东倒西歪,这次她走得倒很顺畅。
余长乐没急着找上次进货的摊位,而是和上次一样挨着摊位一个一个逛下来。
她这次打算重点进些能挡风的外套。
金帛市深秋和初冬时节最爱刮大风,本来气温不算低,可架不住大风嗷嗷吹,顺风站个五分钟,清鼻涕都能给人吹出来。
八零年代防风服是不指望了,她想看看有没有布料比较扎实的棉服外套。
棉服轻薄又保暖,如果面料扎实,还能起到挡风的效果。
走了一圈下来,余长乐不太满意。
整条街的摊位上卖棉服的也有几家,不是质量稀松平常,就是样式老土,颜色呆板,这样的棉服进回去怎么能达到畅销的效果?
街尾一个偏僻角落里摆摊的曹永旺早就认出了余长乐,只是她身边一直跟着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让他有些不敢开口招呼她。
眼瞅着余长乐皱着眉头像是想走的样子,曹永旺大着胆子喊了一句:
“小余呀,你今天想买啲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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