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像也听说过,”姑娘说。“记不得在哪儿听说的。”
“很可能。那儿的老板娘是个寡妇。”
“对了,就是那家,”姑娘说。
“真的不用我帮忙了?”
“不用了。我们能对付,”罗杰说。
“我倒有句话很想说,”那人说。“赫钦斯太太长得真是好人品哪。”
“谢谢,”海伦娜说。“你过奖了。不过我看这都是灯光花花绿绿的关系。”
“不,”他说。“我不是用话恭维你。我这可是心里话。”
“我看我们还是快进去吧,”海伦娜对罗杰说。“不要出门还没多久就把我给丢了。”
小屋里有一张双人床、一张铺破布的桌子、两张椅子,天花板上挂下一只电灯泡。有个厕所,有个淋浴设备,洗脸盆上头还有面镜子。洗脸盆旁边的毛巾架上挂有干净毛巾,屋子一头有根横杆,上面挂着几个衣架。
罗杰把提包搬进屋里,海伦娜把冰壶、两只杯子和带纸盒的苏格兰威士忌在桌子上放下,另外还有个纸袋,满满一袋都是白石牌苏打水。
“不要皱眉头,”她说。“床可是干净的。至少被单是干净的。”
罗杰拿胳膊搂住了她,把她亲了亲。
“请把灯关掉。”
罗杰伸手上去把灯头上的开关关了。他就在黑暗里吻她,把嘴唇轻轻贴上她的嘴唇。他感觉到她两片嘴唇拱得高高的,却没有张开,抱在他怀里的身子还在那里抖动。他把向后仰着头的姑娘紧紧搂在胸前,耳畔只听见海边的浪声,身上吹拂到窗口里进来的凉风。他感觉到姑娘那丝也似的头发都披在他手臂上,两人的身子都绷得直挺挺的。他的手落到了她的胸前,感觉到她的奶子在他的手指下苏醒了过来,就像花蕾骤然怒放一样。
“喔,罗杰,”她说。“来吧。来吧。”
“不要说话。”
“这就是那个他了么?喔,他真好。”
“不要说话。”
“他会爱惜我的。是吧?我也一定爱惜他。可他该不会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吧?”
“不是的。”
“喔,我是那样的爱你,所以也是那样的爱他。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来好好领略一下了?我可是再也耐不住了。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已经苦苦熬耐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就领略一下吧。”
“喔,来吧。来吧。快来吧。”
“再亲亲我。”
黑咕隆咚中他踏进了一片陌生的天地,那真是陌生得很,连进去都很困难,猛一下子让人别扭得都感到悬乎了,可随即便变了个令人目眩神迷的幸福安全的洞天。什么疑虑,什么危险,什么恐惧,这里一概都没有,在这里只让人感到若即若离,要说即,可是愈来愈贴近了,要说离,却也离不到哪里去。以往的事都忘得精光了,今后的事什么也不想了。黑暗中见到的是灿烂的幸福的曙光,近了,近了,近了,愈来愈近了,他一个劲儿迎着奔去,说也不信会奔得那么久,那么远,那么欢。他奔得愈来愈欢,一直奔向这得来突然的火热的幸福。
“啊,我的心肝,”他说。“啊,我的心肝。”
“嗳。”
“谢谢你呀,我亲爱的幸福天使。”
“我已经死了,”她说。“别谢我。我已经死了。”
“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