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住。”她说“我的礼物是保养品。”
“你并不需要。”我说“这种东西对你而言只能锦上添花,搞不好还添不了花,因为你的锦已经很锦了。”
“谢谢。”她似乎有些羞涩“你过奖了。”
其实我并不清楚赖德仁拆了没,反正我不知道那份礼物是什么。
我没有接到绣球这件事始终困扰着我,即使我现在坦白,时机也晚了。
依她的个性,或许知道事实后只会一笑置之,未必会介意。
但我根本不敢冒着万一她很介意的风险。
我为自己的怯懦感到羞愧,无法正视她,有意无意将头略微转向窗外,仿佛又听见窗外的树激烈晃动的声音。
“没关系。”女服务生端来附餐饮料和甜点,都放在桌上后说“待到雨散看天青。”
“啊?”我不禁将头转回“什么意思?”
“守得云开见月明。”女服务生又说。
“好厉害。”6号美女拍起手来。
“谢谢。”女服务生收拾好铁盘,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我望着女服务生离去的背影,愣愣的说不出话。
“喂。”她轻轻叫了我一声“你的热咖啡快凉了。”
“哦。”我回过神“其实女服务生说的话都会让周遭变凉。”
“嗯。”她说“还好我点的是冰咖啡。”
“你果然有先见之明。”
她用吸管啜饮着冰咖啡,嘴角拉出淡淡的微笑。
“没想到雨丝这么斜,几乎都快平了。”她转头看着窗外的风雨“这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像我的名字一样。”
“什么意思?”
“会停(蕙婷)。”
“啊?”
“捧个场吧,我等这种可以开自己名字玩笑的机会等很久了呢。”
“嗯。”我拍了几下手“你比那个女服务生还厉害。”
“谢谢。”她深深点了个头,像舞台上谢幕的演员一样。
好像直到此刻,我才对6号美女不再陌生,甚至觉得已经有些熟识。
可惜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这种天气不适合在外头待太晚。
虽然我很舍不得,但起码的良知还在,我得赶紧送她回家。
当我询问她是否该离开时,她只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站起身。
她转身直接走向店门,没回半次头。
我感到怅然若失,她似乎并不像我一样,在离开前夕有些依恋。
不过即使她回头,也不代表是依恋。
就像一般人上完大号后,通常会看一眼再冲水。
难道这也是一种依恋?
“喂。”她在店门口的柜台边叫了我一声。
我收回思绪,发觉她在等我,于是匆忙站起身,不小心擦撞桌沿。
桌上的花瓶开始摇晃,我赶紧将它扶正。
我突然有种冲动,抽出花瓶中的玫瑰,走到柜台问女服务生“可以给我吗?”
“花可以。”女服务生说“人不可以。”
“谢谢。”我不想理第二句。
“送给你。”我立刻转身将那朵粉红玫瑰递给6号美女。
“谢谢。”她笑得很开心,右手接下玫瑰,低头闻花香。
“你会送银楼老板金子吗?”女服务生突然说。
“什么意思?”我问。
“你会送房地产大亨房子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银楼老板有的是金子,房地产大亨有的是房子。”女服务生说“而这女孩就是最漂亮的花呀,你为什么还送她花呢?”
“此地不宜久留。”我别过头,低声告诉6号美女“快闪。”
“没错。”6号美女也低声回答,并露出神秘的微笑。
“谢谢招待。”我和6号美女异口同声。
“你们一定要幸福哦。”女服务生说。
“现在就很幸福了。”我说。
6号美女只是轻声笑着,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