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恩!”七七抿着嘴巴,使劲地点着头。
我和七七道别。
转身的一瞬间,我感到自己距离她,还有以往的岁月,已经很遥远了。
韩东给我来信,汇报大学生活,吃饭、睡觉、上课、社团活动,像报流水帐一样。他还说有了emial,让我也申请一个。
我对上网毫无兴趣,至于emial,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没兴致回信,他也再没来信。
偶尔想起韩东,我担心他生我气了。
元旦前夕,我给韩东寄了贺卡。贺卡上是很简单的merrychristmas以及haynewyear。
元旦那天一早,我正在睡懒觉,床头的电话响起来。
我心情良好地接听:“喂——”
“优偌!”遥远的声音。
是韩东。
“我收到你的卡了!”韩东喜悦地告诉我。
我心里有点内疚,也有点感动。
“好吗?”我问候着他。
两个字的问候牵出韩东的很多话语,他喋喋不休地向我抱怨北京气候的干燥和寒冷,还有北邮生活的单调,我微笑着听着。
估计他快要讲完了,我正要提醒他长途花费是很昂贵的,他忽然说旁边有个人要和我说话。
谁?难道是
我紧张得竟从床上坐起来。
“是我。”
果然是他的声音啊!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声音明明已睽隔许久,听起来却仍然是那么熟悉和亲切。
“金剀,你怎么会在韩东那里?”
我奇怪自己竟然能如此镇定地和金剀对话。
“哦是这样的,我来北京的实验室实习,来了快一个月了,后天就回去。”
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台刻录机,金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被我深深地刻录下来。
他的声音,直达着我的灵魂深处。
我很希望他提到荆棘鸟,这样我可以从他那里证实帕尔曼的cd是来自他。
可是他并不提起。
只是问我寒假是否出门,我犹豫片刻,告诉他,不。
他告诉我他和韩东都买了手机,让我记下他们的手机号。
“你寒假时无论是来北京还是去合肥,别忘了打我们的手机,我们可以招待你。”
他认真地说。
呵呵,听起来他的语气只关乎友情。
只是不知道韩东与他说了什么。
放下电话时,我有点迷惘——我和金剀之间,究竟有多深的友情呢?几年来,我们仅仅交谈过几次而已。
他告诉我,寒假他和韩东都呆在学校,不回家。
那么,七七怎么办?
我看着随手在拍纸簿上上记下的两组数字。
只看一眼,我就不由自主地牢牢记住了其中的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