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飞听到以上对话后,赶紧提上裤子,找到罗西等人,说明情况,大家一拍即合:从老师的电脑里把题偷出来!
这时候,偷卷子的乐趣和刺激,已经远大于多看一章书的乐趣和刺激。
实验室位于实验楼的顶层,这学期邹飞他们去那儿做过三次实验,知道里面有三台电脑,两台是做实验用的,另一台是老师用的,考试题应该就存在这台电脑里,只要能打开电脑,把软盘塞进去,鼠标一拽,考题就到手了。而难点在于,如何才能进到实验室。邹飞和罗西一合计,觉得得借助外力。
班里有个男生,他爸是北京锁厂的技术标兵,开过的锁上万把了,每天不开个几十把锁,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天少了点儿什么,又下地找锁,开过瘾了,再上床。他妈经常责备他爸:“我这儿有把现成的锁你不好好开开,就知道成天瞎开那些锁!”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这个男生自然也学会了开锁,只要给他两根儿铁丝,日常生活中的甭管什么锁,他捅咕捅咕,一会儿就开了,而且还能不让锁坏了,撞上又能接着用,说白了就是,他能用两根儿铁丝当钥匙。
开学的班会上,每个人介绍自己有何特长的时候,这个男生说开锁是自己的特长,并扬言,只要他在学校,大家尽可以不带宿舍钥匙。所以,日后当哪个宿舍被盗,如果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时,大家首先想到的嫌疑犯就是他,他则说:“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是我。”
后来有人说琢磨过味儿来,说:“你的人格我们也不了解,用人格担保没用。”
他就说:“要是我干的,我这两双手以后就打麻将抓炮牌,打飞机打不出来,擦屁股抠一手屎,摸媳妇的时候阳痿。”
被盗者听完很满意:“其实你不用说这么多,光说最后一种后果,我们就知道不是你干的了。”
邹飞和罗西在自习室里找到了这个男生,他正翻着还有两百多页没看的书发愁。
“复习得怎么样了?”邹飞问他。
“反正是肯定比没复习的时候强了。”开锁的男生说。
“能考过吗?”
“要是下礼拜才考,就能过了。”
“想过吗?”
“我又没病,干吗不想过。”
“我们要是能帮你过,你怎么表示表示?”
“你们有答案啊,多少钱?”
“不要钱!”
“你们想要我的毛片儿吧?行,换!”
“毛片儿我们有,你帮我们开个锁。”
“干坏事儿?我不干!”
“那你觉得我们把答案给你,算不算坏事儿?”
“这当然得算好事儿了,救人于水深火热中!”
“那你跟我们一起做好事儿去吧!”
于是邹飞和罗西把计划跟开锁男生一说,开锁男生说:“你们怎么保证只拷走电脑里的文件,不动实验室的一针一线?”
“我们要碰别的东西,以后我俩这手就打麻将抓炮牌,打飞机打不出来,擦屁股抠一手屎,摸媳妇的时候阳痿。”
“行,只要你们有这个决心,我就可以信任你们!”
经过一番严密的部署,天黑后,邹飞等一行人带上两张软盘出发了。
是这么分的工:开锁的男生只需负责把锁打开,在他开锁的时候,范文强充当在一旁经过的角色,以免突然有人出现,看见开锁的男生趴在实验室门口捅咕觉得蹊跷,此时范文强起到吸引他人注意力的作用;锁打开后,由范文强潜入办公室,把电脑里的试题拷走,这时开锁的男生则在楼道走来走去,起到刚才范文强所起的作用;邹飞和罗西各守着楼道的一头,如果老师突然出现,他们就假装有问题正要找他,然后大声询问,以便让范文强和开锁的男生听到,为此邹飞和罗西每人还特意准备了一个问题;老谢因为这门课的学分没拿到,也参与到行动中,他扮演着自由人的角色,看哪儿出问题了,就赶紧补上。而且特意叮嘱了罗西和范文强,虽然他俩还不说话,但不要把这种情绪带到行动中,别老师都来了,还不说话,任同伴被捕,活动结束后,两人可以继续不说话。两人都保证:“放心,以大局为重!”
考试周期间,没什么人来实验楼,除了一些想避人的情侣。五个人各就各位,开始行动。一切按计划行事,锁在十分钟后打开了,范文强拿着软盘进去了,十分钟后出来,五个人装作不认识,各走各的,最终在楼下会合。
“拷了吗?”邹飞问。
“电脑里没有啊!”范文强说“你确信在厕所里听到的话属实吗?”
“你好好找了吗?”
“好好找了,两台电脑都打开看了。”
“两台电脑?我记得三台啊?”
“那就是搬走一台呗,现在就两台,一张桌子一台。”
“我记得是三张桌子啊!”“桌子也搬走了呗,现在屋里除了两张桌子两台电脑,就剩沙发、录音机和白大褂了。”
“操,这都什么啊,白大褂还出来了?您进的哪儿屋啊?”
“女厕所对面那间。”
“错了,应该是男厕所对面那间!女厕所对面是心理健康咨询室,我去过,老师穿着白大褂,用录音机发着鸟叫或者大海的声音,让你靠在沙发里,‘放松,再放松,继续放松’,听半个小时,然后问你心里好受点儿了不。”老谢说。
“心理健康咨询室?我说看着怎么那么瘆得慌!”范文强对开锁的男生说“你怎么不开成停尸房让我进去!”
“可能是太紧张,捅错锁眼儿了。”开锁的男生觉得很对不起大家。
“那你只好再把旁边那屋也开一下。”老谢说。
“我跟你俩去,别再开错了。”邹飞让老谢接管了自己刚才把守的那头儿楼道。
这次找准了门,开锁男又忙碌起来,邹飞和范文强打着掩护,走来走去。
二十分钟后,锁还没打开,邹飞和范文强都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