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蹦出一本燃烧的男孩看起来仿佛鹤立鸡群里的那些鸡。
李枫林正对着镜子系领带,稍稍仰了仰脖子,胡楂有些许泛青,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气味。
他从不用香水,这些味道是上周末大学同学聚会上一个女孩送给他的,他看着瓶子外观那个雕纹装饰很舒服,放在房间当摆设,偶尔喷一点儿在房间里因为好奇它的香味,偶尔浇浇那棵快要干死的仙人球。
仙人球起死回生,针尖上恨不得都要开出花来。
他喜欢这种怡然自得的感觉,像是能在平淡的空气中听出歌声来,刮胡子也变得愉悦,爱整洁,每天都要刮,但最近因为公事繁忙,有时隔几天刮一次。
二十二岁,单身。
听起来仿佛一棵清晨立在庭院里的树木般,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吸引力。
砰,砰砰。门外的响动,随后一声:哥!
昨天你把钥匙丢到沙发缝里了。李枫林系好领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急不慢地说。
啊?!接着是翻沙发的声音,垫子的扑扑声。
我刚才已经捡回来放你背包口袋里了。一转身,走出房间。
客厅里是李枫林的表弟简晨,年轻的一小伙,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一件大的宽松的白色t恤上面印了个激进的人头,蓬乱的头发和本人交相辉映,以为是个错视的幻觉,看到下面,一条淡粉色的内裤土匪头子似的一脚踏在丢到地上的沙发垫上。哥,还有我那条黑色的长裤!
李枫林走到餐桌,端起早餐咖啡喝一口,一手指向阳台。
他就是他的保姆。
啊?!洗了啊?!简晨光着脚走到阳台,看看墙上的挂钟,不行了我得走了!
说着就开始胡乱地套袜子穿外套,随便翻了条休闲裤,用手刮了下鸟窝头,哥,把包给我包给我!
李枫林看着门口都穿好鞋的简晨,摇摇头,走到沙发边拿了包递给他。走那么早干吗?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简晨抓过包就扳门走了,我还有事!
有什么来不及的?你哥和你是同一个单位芒果电视台。天天都这样,天天都有事,这些小年青。
李枫林比他大不了两岁,但气质完全不在同一个档上。
不急不慢地喝完咖啡,往房间走,一路上随手收拾昨天的晚餐被简晨丢得满地的外卖袋,然后走到笔记本电脑前坐下,到底是老员工,时间早算得准准的。回头看了看简晨留下的一大堆衣服裤子,像个垃圾场,这小子向来丢三落四。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等会儿给他带过去。
哥俩在这座城市租的一套房子,不大但是足够两人住了,一人一个房间。
电视早间新闻里一会儿男主播的声音一会儿女主播,10月份北京新建住宅价格同比上涨17。5%。
广州亚运会今晚开幕,史上最隆重的烟火表演
沪市盘中跌破3800点
李枫林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哪家拧开了那个非常红火的地方电视台的按钮,空气里传来:啊!爱情,年少时我们喜欢的那个他、她,还有它白衣胜雪!什么?白毛?旺财,少插嘴!说它纯粹是照顾你的感情!那个,那个那个当我们长大后,才知道都是全效六合一洗衣粉的功劳年少时我们喜欢的那个他她它!长发飘飘,长大后,我们知道全是因为霸王洗发水的功效!究竟时间改变了什么,究竟这个世界怎么了
哎呀!旺财!你的人中上有一颗枸杞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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