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散发着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
“青阳,快点过来。”江爷爷眼尖地看到我,立刻笑眯眯的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身边去。
陆如眉原本轻快,甚至有些急切的脚步突然之间放慢以至于停顿了下来她的一双妙目,紧紧地盯在了端坐在江爷爷左手边的一身鹅黄衫裙的美丽少女的脸上。
我向江爷爷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了一下,避开了怀远灼灼的视线,朝杨婉清略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了无风的身边我可不想面对关鼎山那张黑沉的老脸。
“二姐,好久不见。”如兰轻启朱唇,态度是那么的平和自然,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两姐妹之间根本就不曾有过任何恩怨纠葛。
“如兰?”陆如眉颤抖着双唇,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俏脸刷白,眼神里迅速地闪过错愕、愧疚、迷惘等复杂的表情。
“这么多年不见,陆家大小姐还是那么的高贵雍容。”云梦烟声音冷冽如冰,目光如刀“怎么,看到如兰,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梦烟。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追究了吧!”江爷爷急忙站了起来,将陆如眉拉到身边坐下“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小回子失而复得,冤情也已洗雪,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是啊,好容易盼来了今天的团圆。真是可喜可贺啊!”关鼎山瞟了我一眼,举起酒杯,语带挑衅地看着我“小回子啊,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眉一个姑娘家,辛苦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辜负了她!接下来你可要早日成家,让我们两位老人家早日抱到曾孙哪!”
“关爷爷!我才刚回庄,这事情不急。”怀远漫不经心地回答,眼睛极力捕捉着我的视线。
我假意低头喝酒,借机躲过了他眼中的疑惑唉!这道三角习题,恐怕不是一时能解得开的!我心中凄恻,百味杂陈。
“怎么能不急?你都已经二十八了!要不是六年前的那场意外,你和如眉的孩子都已可以扎马步、练梅花桩了!”关鼎山立马吹胡子瞪眼地怒视怀远“也不想想你爷爷还有几年好活?存心要气死他不成?!”
“鼎山,你怎么了?平时也不见你怎么喜欢小孩。今天倒是比我还急?”江爷爷一脸的莫名“小回子说得没错,婚姻之事岂容儿戏?咱们再急,也得等昆仑来了商量好了再说。首先这还得把如眉和无风的婚约取消了呢!”
柳无风见说到他头上,马上站了起来“爷爷,我和如眉只是兄妹之情。这件事是你老人家和陆老爷的口头约定。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所以不能算数的!”
“够了!当我陆如眉是什么?由得你们在这里推来让去的?”陆如眉娇叱一声,又羞又恼又急又怒,纤腰一拧,纵身一跃飞一般消失在院墙之外。
关鼎山弄巧成拙,却有口难言,只好把怒气转到我的身上狠狠地瞪视着我,仿佛在说都是你这个祸水,害得我们江家不得安宁!我唯有苦笑以对老天作证,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难道这也能算是我的错?!
“哼!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这么骄纵任性!我看,小回子乘此机会推了这门亲事也好!省得一辈子吃苦受罪!”云梦烟冷语讥嘲,幸灾乐祸表现得非常直白。
“呃,不如我去看看她吧。”我指了指陆如眉消失的方向,马上找个借口开溜开玩笑,此时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当关鼎山的炮灰吗?
“我也去。”怀远马上站起身来用意非常明显,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用了,你和无风不论谁去,都只会令她更不开心。我去就好了。”我用力瞪他开玩笑,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当然极力否决他的提议。
寒露湿人衣,冷月来相照。我踏着斑驳的月影,沿着湖岸踽踽而行。柔软的柳枝在夜风里婆娑起舞,一如我此际纷乱的思绪。远处隐隐传来女子的低泣。我轻叹一声,终于做不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那么大的山庄,我又刻意选择了偏僻的湖畔,这也能让我遇到她,只能说是恶缘吧。
一条纤细的身影,寂寞而又倔强地挺立在曲桥之上。皎洁的月光柔和地洒在她耸动的香肩上,冰凉的夜风将她的嘤嘤低泣吹送到我的耳中。看惯了她飞扬跋扈的张狂样,突然见到她这么娇弱无依的一面,还真是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老实说,我更喜欢看到她扬起手中的鞭子。哎!我是不是有点被虐狂啊?!
“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我暗自叹息,踟躇不前,不知道应该假装视而不见掉头离去,还是虚词安慰她一番想来,她此刻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吧?而我,不管说什么,都难脱虚伪矫情之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