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消失。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他死了?”我有些吃惊地问。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这是天尊的伟大神力所展现的神迹,他已经回归本初的虚无了。”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是我想,现在并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应该表现出来的,是让袁吉满意的另一种姿态。
“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哦,天哪!对不起,我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
“是不是感觉有些激动,又有些迷惑,还有点彷徨?”已经呵呵笑了两声,说:“没关系,每个真正的信徒最初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面对神的伟大,我们会因为渺小而战栗。现在,我邀请你加入我们,沐浴在神的光辉下,看见世界尽头的真相。
我放下电话,表情有点兴奋。
“他说什么?”何夕问我。“他想让我加入圣女教,去参加更正式更核心的教义宣讲会。”
“什么时候?”
“他说等我郑重考虑下定决心后,再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地点。我没立刻答复,吊一下他胃口再给他打电话,这也比较符合人之常情。他说如果成为正式教徒的话,会有神迹再次降临。
“把我带去吧,这段时间没东西切,有点无聊。”
“别别。”我连忙摇头“这怎么行,这是深入敌后,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就看见何夕眯起了淡蓝色的眼睛。
“原来你觉得我是个喜欢玩小孩子过家家的女人啊。”
“不不不不,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在回复袁吉之前,我打算联系一下胖主任。虽然想起她肥胖的身影。心里就像堵了块大肥肉一样不舒服,但一旦答应了袁吉,就意味着我要更深入地介入进去。到时候面对一些情况如何应对,她得提供些建议和必要的保障。
她那晚找过我之后,就在也没什么动静,我搞不明白到底她是准备做个甩手掌柜随我去搞,还是其实我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的很。这两种假设都和可恶,不过以她的可恶程度,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在殷勤地把何夕送回住处时,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到家,先洗个澡,再上上网,或许再看看电视,等到凌晨半夜时分,给胖大婶去个电话,折腾折腾她。直到看到一辆黑色别克车停在小区的正门口时,我都还在心里恶狠狠地意淫着。
我瞪着这辆车,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偶然,因为上海至少有几千辆这样的车。
车窗上的深茶色玻璃让我看不清里面,只能听到发动机低声轰鸣。
我敲了敲车门:“有人吗?”
然后车门就缓缓自动滑开了。
“请进来吧。”
我看着那张胖脸,有点吃惊地问:“你这回怎么没在我家楼下堵我?”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主动的好孩子。”胖大婶笑呵呵地说。
我心里涌起了一阵无力感,本想抢回点主动,她却连我这点心思都能猜中,看来我得庆幸并没有和这个中年女人站在对面。
“看起来你很懂得劳逸结合的道理嘛,我就知道自己不会选错人的。”胖大婶的表情和语气总是那么慈善。
劳逸结合?我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她是说我和何夕约会唱歌happy的事情,这是在敲打我。
“今天晚饭的时候,袁吉给我打电话了。”以我的水平在这样的人物面前兜圈子是徒劳的,实力加上经验都注定我们不在一个平面上,所以还是直接点好。胖大婶扫了我一眼,带着些许赞赏。不过这更让我郁闷,闷头一口气把袁吉在电话里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这一声喊让我吓了一跳,因为这并不是胖大婶说的,而是前面的司机突然回过头来了这么一嗓子。
这司机不该是从头沉默到底的龙套人物吗?
然后我才发现,司机居然是王探长。
“我说过,我们时常要和各种各样的机构合作。”胖大婶说“这个邪教组织虽然还不算很壮大,但是现在做出来的事情却很让人吃惊。所以,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和警方协作,准备行动。”
“那多,你这次打进去,一定要搞清楚,他们是怎么把吕挽强从医院里弄走的。这个吕挽强,就算已经死了,也得找出来。”王探长这两天已经焦头烂额,虽说人是在法院里不见的,但警方事先知道消息,还是没看住,这就很被动了。
“我看就是袁吉也不一定知道具体情况,他满嘴神迹神迹的,还说什么回归本初的虚无,我看他已经被彻底洗脑了。神迹发生的秘密,恐怕只有有限的几个邪教高层才会知道,一般受迷惑的教众,估计所知有限。”我说。
“那多啊,明天你给袁吉回个电话,就说想入教。根据我们的消息,听过他们的核心教义宣讲,就差不多等于入教了。而每个教徒在入教的时候,都会由圣女教的高层举行特别的仪式,也很可能见到他们的圣女。我们会组织大批警力包围聚会地点,一旦确认圣女出现,就把他们都给包圆了。他们那个神迹到底怎么回事,你弄不明白也没关系,等他们进了班房,我们有的是时间弄清楚。”胖大婶笑呵呵地说着阴恻恻的话。
“就是说,如果圣女不出现,这次行动会取消?”
“对,圣女是关键,那个薜颖也很关键。如果没了这两个人,剩下的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那如果已经事先不告诉我聚会地点呢?”
“那不会是问题,跟个把人,我还是有办法的,不过”胖大婶想了想,说:“如果你到时确定真的出现一些常识之外的事情,我是指需要警方特事处或者其他什么机构才能处理的事,你及时通知出来。我们会视情况决定是否继续行动。”
她在说“其他什么机构”的时候,冲我微微一笑。她肯定清楚我和专门研究超现实现象的x机构之间的纠葛,或许知道的比我在特事处档案里记载的还多。
“那我这么出生入死,能得到些什么呢?”我准备和她讲讲价。
“你需要钱吗?”她笑了,然后摇头“不,我知道你最想要的就是真相。”
我需要钱的,一百万不少一千万不多!我在心中狂喊。“我准备好了。”我对袁吉说。
“我真为你感到高兴,那么,下周二,你得空出一整天的时间。”
“地点在哪儿?”
“嗯到时我来接你吧。”
“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呵呵,什么都不用,你只需要保持一颗谦卑的心就可以了。要记住,在神的伟力面前,我们都是渺小的。实际上,应该说在神的面前,一切都是虚妄的。我知道你一定有疑惑,不必现在着急发问,到了那一天,你会明白的。”
放下电话,何夕在一旁瞪着我。
“下周二见分晓。”我耸耸肩。
“我也去。”
我立刻哭丧了脸:“姑奶奶,你就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