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上剪下来的红色皮条,而最讲究的,就是打点滴用的胶皮管,弹性好,圆筒形,只不过能弄到手的,目前五星大队还没有。娃子们只是在公社看到有人用过,据说还是医院职工的子女。
不大一会,弹弓大队就全部到位,一个个皮条拉开,石头子、泥球也蓄势待发。随着吴大帅的铁桶咣咣咣使劲一敲,麻雀群飞起,几十个飞子也呼啸而去。只不过,在麻雀洪流之中,数量还是太少。
打下来啦有人开始欢呼。只见有几只麻雀飞行的姿势有点不正确,笔直地从空中栽下来。
“是俺打的,平时你们还说俺打得不准呢!”八叉子开始维护自己的尊严。
“拉倒吧,根本就不用瞄准,随便放一下,谁还不行瞎猫碰到死耗子呢!”六指子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不过他说的也对,麻雀群呼啦一下飞起来,眼睛都花了,瞄啥准啊。
等到娃子们把兜里的石子、泥球啥的射光之后,麻雀依旧在田里猖狂。不过,小娃子们也有收获,差不多每个人都拎着一只两只,回去搁灶坑里面烧着吃。
“队长啊,要不咱们回去取镰刀,抢收小麦吧?”铁嫂子是实干派,为今之计,只能是雀口夺粮了,还能减少点损失。
“他奶奶的,这帮没长眼睛的老家贼,就俺们村的小麦长得最不好,越熊越受欺负!”老支书也只能望着麻雀兴叹。
要是真正收小麦,还得三五天,现在收,肯定要减产。可是瞧现在这架势,真要是三五天之后,就不用收小麦了,直接把麦秸割回家烧火吧。
一狠心,老支书也只能跺跺脚:“都回家取镰刀,能下地割麦子的,全都上阵!”
“队长叔,等等”只见田大康背着明明跑过来,累得满头大汗。刚才娃子们回家取弹弓,他也灵机一动,回家把明明给背过来。
“富贵,你有法子?”老支书现在对田大康也有点盲目的个人崇拜。
田大康向明明一指,大伙立刻都泄气了:明明眼睛看不见,能有啥法子!
“棒槌,去”明明用手抚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傻鸟,棒槌嘴里就哇啦哇啦几声,然后冲天而起,飞到麦田上方,张开大嘴:“哇嘎嘎嘎”声音比刚才吴大帅敲破铁桶还难听。
出乎意料的是,棒槌这一嗓子竟然挺好使,麻雀群扑啦啦飞起来,都离它远远的,估计是把这家伙当成鸟鹰啥的了。
棒槌也来劲了,一边扇呼着翅膀,一边洒下一路“哇嘎嘎嘎”继续冒充大尾巴鹰。
有几只麻雀慌不择路,差点撞到它的身上,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可是,棒槌也不管它们,继续哇啦哇啦怪叫着飞行。
麻雀人称老家贼,可不是一般的机灵,很快它们就察觉到问题的所在:棒槌的嘴虽然大,但是不带钩,爪子也不对,整个就跟乌鸦差不多,根本就不是啥猛禽。
于是,恐慌很快就平息下来,麻雀们继续在麦田肆虐,棒槌也继续在天上盘旋,嘴里哇嘎嘎嘎地叫着,不过,怎么听都感觉是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