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铁如云先生求见!”一名官兵横在孔森的马前,恭敬地道。
“铁如云!”孔森眉头一皱,他不明白铁如云何以在路上挡住他,不过,他却明白这个人并不能轻忽。
铁如云,便是老铁,在官兵的眼中,老铁是个极有身分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老铁昔日做过将军,但后来退隐宛城打铁,更因为这些官兵手中的上乘兵器,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老铁的炉火煅造,因此,宛城的兵将对老铁极为尊重。同时,老铁更是宛城的豪强之一,家财万贯,在宛城之中更是大善人,声誉极好,便是官府,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让他来见我!”孔森淡淡地道,他带住马缰,在众家将及一些都骑军的相护之下,使整个大街都堵住了,不过倒也是气派非凡。
陈奢相伴在孔森的右侧,高驻马首,稍落后于孔森。他的神情冷峻,不露出半点情绪,目光微微低垂,显得冷静而沉稳,颇有一派高手的风范。
陈奢是个好手,孔森从来没有怀疑这一点,陈家出高手并不稀奇,他不怀疑陈奢就像陈奢不怀疑他也是个高手一样。
孔森很少出手,但却没有人敢小觑他,从来都没有!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廷中,因为,许多事情都不需惊动他。
老铁只身而来,步履沉稳而矫健,所到之处,官兵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通道。
不可否认,老铁仍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气势,那黑铁般的面孔,如刀刻斧凿般纹理清晰,蕴含着一种沧桑而又深邃的内涵,让人感觉其坚忍不拔的心性!
“不知先生欲见本官有何要事啊?”孔森极力显得客气地问道。
“小徒刚才出城,说城外似乎有许多不明来历的人马,因此老夫这才前来通知大人,望大人明察!”老铁沉声道。
“哦。”孔森捋须淡笑道,神情更是显得客气。事实上,他对老铁这般关心城防之事倒真有些感动,因为他刚刚已经得到消息,便知老铁并不是在说谎。而以老铁的身分,居然亲自前来相告,这份热情确实难得。
“大人已经知道了此事,这便正要去城头察看一番,铁先生费心了。”陈奢代孔森客气地答道。
“哦,如此最好”“大人,不好了”一名都统府的家将策马飞驰而来,仿佛不怕撞着路上的行人一般,高呼道。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全都投了过去,孔森也不例外。
“大人府上失火,有贼人入府捣乱”那家将跌跌撞撞地自马上翻落而下,高呼道。
“什么?”孔森差点没自马背上跌下,抬头向都统府方向望去,果见有烟雾升起。
“何人敢如此大胆?”孔森厉声喝问道。
“这些人身分不明,而且全都见人就杀我们”
“走,回府!”孔森急吼道。
“大人,我看不必回府了。”老铁突地笑了笑道。
“你什么意思?”孔森冷声问道。
“因为那些都是我的人。”老铁淡漠地笑道,神色变得冷厉之极。
“你想造反?”孔森怒问道。
“大人没有说错!”老铁说话间,身形倒转,如只陀螺般直撞向孔森。
那些官兵似乎还没能作出任何反应,老铁的身形已经到了孔森的面前。
“噗噗”那群急速挡在孔森面前的都骑军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时,身形已经如秋风扫落叶般狂卷而出,兵刃未及拔出,便断为数截,老铁的气势大得骇人,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就像一柄巨大的冲击钻。
“九鼎玄功!”孔森微微吃了一惊,但却并不慌乱,只是在刹那之间,他浑身的衣袍鼓胀成一个巨大的球,身子更已浮上虚空,而后倒射而下,直迎向那强大螺旋的锋端。
“轰”一阵巨大的气浪倒冲而出,方圆五丈之内的官兵被冲击得倒跌而出,孔森的座骑更是化为一堆烂肉。
孔森和老铁同时向两个方向倒跌而出,这一击,双方竟旗鼓相当。
“好老贼!”陈奢刀化奔雷,如一抹残虹般掠过孔森的身边。
孔森很欣慰,陈奢出手十分及时,所把握的时机精确得连他也不能不叫好,此刻的老铁与他一样没有任何可能抗拒得了陈奢这记雷霆一击!
“呀”孔森蓦地发出一声凄长的怒吼,眼中闪过一丝惊骇而愤怒,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奢的刀不是斩向老铁,而是直接扎入他的体内!
同样的快、准、狠,但意义却绝不相同。
“陈奢”都统府的家将几乎全都惊呆了,大怒之下直扑向陈奢。
“嗖嗖”一轮弓弩的轻响,那几名冲动的家将立刻应声而倒。
“谁敢乱动,这几个人便是你们的下场!”陈奢的副将横刀跃马,冷喝道。
孔森的家将和亲卫全都呆住了,因为他们这个时候才发现,对方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张上了数矢的强弩,只要他们稍有妄动,便惟有死路一条。
孔府的家将和亲卫及陈奢的人马立刻分成两部分,界限分明,但所有的主动权都已被陈奢的战士所控制。
孔森的尸体轰然落地,陈奢以一个极美的姿势旋落于孔森的身边,自孔森的怀中掏出宛城的兵符,转身与老铁对望了一眼,露出一个极为会心的微笑。
“你们听着,宛城现在已在我们的控制之下,王莽奸贼的末日已经到了,是我汉室子民者,便应立志复汉室江山,兴刘室之天下”陈奢高喝道。
林渺在林中转了许多圈,可最后竟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骇然之下,却又不明所以。
林渺可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会儿,那火怪和风痴,还有那白衣人都那般厉害,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只怕自己真要被火怪拿去喂什么宝贝了,那可不好玩。
越是想出去,却越出不去。
“妈的,这鸟林子真是他妈的怪得紧,老子要是出去了,定一把火给你点了!”林渺气恨地自语道,可是眼下能不能出得去还是一个问题。
林渺想找到返回火怪住处的那条小路,但此刻他连那条路也找不到了,眼前所见,只是满眼的林木,看不到尽头在何处
正在思忖间的林渺,仿佛有一点意外的感应,就像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这空寂的林子,虽在夏日,但也凉风瑟瑟,阴森之极,而这种莫名的感觉使林渺禁不住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蓦然转身!
林渺禁不住骇然倒退了五步,只见在他身后不到三尺远处竟立着一红衣胜火的怪人,枯长得像一具僵尸,脸上显出一种异样的苍白,长衫飘飘,一双眼睛泛着清冷而诡异的光彩。
“你、你是人是鬼?”林渺心跳快得难以想象,这怪人竟然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身后,又是一身如此怪异的打扮,便是正面望见他走过来,胆小的人也会吓趴下,何况是如此突然出现。
那怪人冷冷地打量了林渺一眼,才以低沉却更显阴声阴气的语调道:“你想不想走出这片林子?”
“当然想,你是什么人?”林渺见对方说话,心中才稍安,知道对方不是鬼,心中大定,但仍有些惑然地道。
“你不是隐仙谷之人?”那怪人又问道。
林渺不由得警惕地打量着对方,机警地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那我便杀了你,不是我可以让你走出这片林子!”那怪人冷杀地道。
林渺不由得多审视了对方几眼,仿佛是在猜测这怪人的话有几成可信度。
“你不是隐仙谷之人?”林渺反问道。
“当然不是,老夫才不想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红衣怪人不屑地道。
林渺心中微喜,红衣怪人这般一骂,应该不是隐仙谷中人,不由心忖道:“妈的,只有赌一把了,大不了死就死,何况这老怪物也不一定就会杀了我。”
“我当然不是这里的人,否则,这破林子怎么会难住我?我早就走出去了,还会和你在此瞎搅和?”林渺粗声道。
红衣怪人并不恼,反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因为他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如果我能送你走出这片树林,你会怎样报答我?”红衣怪人又问道。
林渺不由得微恼道:“哼,我就知道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帮忙,照样可以走出去!我这人从不喜欢别人用人情来与我谈条件!”说话间,林渺转身就走,他可不想与这怪人瞎搅和。
红衣怪人先是一愕,随即立刻道:“这片林子乃是依八卦所植,内含**,外伏七星,就凭你,一辈子也休想走出去!”
林渺顿时稍一停步,头也不回地道:“就算我一辈子走不出去,至少,那也算是我的一种主动,我可不想被动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很好,年轻人有个性,可是你就不想知道我的条件吗?也许只是你举手之劳就可以还清人情呢?”红衣怪人不仅没恼,反而很欣赏林渺的作风。
“那你不妨说说,什么事只需举手之劳?”林渺扭头反问道。他不想让这怪人送他出去,只是怕这怪人像火怪和风痴一般疯疯癫癫,要开出一个很难做到的条件,那可就不好玩了。他之所以用这种强硬的语气说话,只是想以退为进,让对方不好开出一个很难做到的条件。
事实上林渺也知道,这片林子确实是他难以走出的,他已经走过五遍了,最终却无一例外地徒劳无功,而如此下去,火怪和风痴迟早会发现他的存在,并将他抓回去。因此,若是这怪人能让他出去,那是再理想不过的了。
红衣怪人并不是不明白林渺的用心,只是他并不在意这些,淡淡地道:“我要你走出隐仙谷之后,帮我将这东西送到城阳国。”说话间自怀中掏出一个匣子,在匣子上竟有一片殷红刺眼的血迹。
“啊”林渺吃了一惊,他发现这红衣怪人伸入怀中的手指尖也沾有血迹。
“你受了伤?”林渺吃惊地问道。
“不错,所以我才要你帮我将这些东西送到城阳国!”红衣怪人并不否认地平静道。
“这是什么东西?”林渺不由有些惑然地望着那匣子,却不明白何以红衣怪人要自己不远数千里地送这玩意去城阳国。
“你不必问这是什么东西,但你必须答应我,一路上绝不可以打开里面的东西偷看!”红衣怪人冷然望着林渺,淡漠地道。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林渺不屑地道,旋又问道:“你要我大老远将这东西送到城阳国,究竟要交给什么人?或是放在什么地方呢?”
“你只要将它交给樊祟,就完成了对我的承诺。另外,我绝不会亏待你的!”红衣怪人肃然道。
“什么?你要我将它交给樊祟?”林渺吃了一惊,反问道。
“不错,正是樊祟,赤眉军的大首领樊祟!”红衣怪人认真地重复道。
林渺有些傻傻地望着这怪老头,半晌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你不会是里面藏了什么毒物,要我去害人吧?”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赤眉军的三老之一琅邪鬼叟,你只要执我的令牌赶到城阳国,大首领一定会待你如上宾,同时你更可以成为我赤眉军的红人!”红衣怪人道。
“琅邪鬼叟”林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倒确实觉得对方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他自然也听说过琅邪鬼叟的名字,因为他也与赤眉军交过战,但却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琅邪鬼叟。
“可是可是就算我能离开这片鬼树林,又怎能逃出这鬼里鬼气的隐仙谷呢?要是这里再多几个劳什子破阵,我岂非仍是死路一条?”林渺有些担心地道。
“这里不会再有另外的树阵,只要你是向外闯而非闯入谷中,这里便是最后一个大阵。在这片树林内还有一个巨大的石阵,此乃隐仙谷的守护之门,你行出这片树林,向东行两百丈,便可以看到一座绝崖,绝崖之下便是淯水,你只要自崖上跳下,就可以逃出隐仙谷了!”琅邪鬼叟淡然道。
“什么?”林渺吃了一惊,问道:“还要自绝崖之上跳下去?难道没有别的路吗?”
“这是惟一可以生还的路,否则没有活人可以出得了隐仙谷!”琅邪鬼叟肯定地道,语调之中并无威吓的成分。
“这里有这么可怕吗?”林渺试探着问道。
“这里只会比你想象的更为可怕,从来没有人进入其中还能生还,如果你能出去,应该是第一个例外,抑或可算是第二个!”琅邪鬼叟显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表情道。
林渺怔了半晌,不敢相信地问道:“那便是说,你也出不去了?”
琅邪鬼叟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我的大限将至,即使能出去也只能葬身淯水,这也便是我为何要请你帮忙的原因。我的伤势除这里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治得了!”
“你的伤会有这般严重?”林渺又吃了一惊。
“是的,我刚才与毒道交手,五脏六腑已尽皆碎裂,更中其泣血掌,只有几个时辰好活,若非全凭一口真气维持,恐怕此刻我已经不能跟你说这么多的话了。”
林渺倏然记起在那不远处山头上的决战,不由脱口问道:“你便是在那山头上交手的红衣人?”
琅邪鬼叟点了点头。
“你怎会跑到这鬼地方来?”林渺的好奇心似乎无限地强烈,又问道。
“你还没答应我将这匣中之物送去城阳国。”琅邪鬼叟沉声道。
林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能出这鬼地方,能活着,定会将匣中之物送去城阳国!”
“很好!”琅邪鬼叟将木匣递给林渺,又自袖间抖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
“这是赤眉军的三老令,拥有这块令牌者,便等于在赤眉军中拥有生杀大权,可能会对你有些用处,请一并收下!”琅邪鬼叟又道。
“如果他们问我这块令牌是自哪里来的呢?”林渺接过令牌,有些担心地问道。
“惟有三老和大首领才有权利问这个,你可以告诉大首领,便说老夫已经葬身于此地,不必再让任何人前来此处。”琅邪鬼叟不无伤感地道。
林渺望了望令牌,又望了望琅邪鬼叟,竟有些同情眼前这怪异的老头了,但他却无能为力。相传赤眉军三老和大首领樊祟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绝顶之境,天下间少有敌手,可是这琅邪鬼叟仍敌不过这怪谷中的什么毒道,可知这谷中之人是如何可怕,别说他不擅搏击之术,就是会,他又能胜过眼前的琅邪鬼叟吗?是以,他也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们赶快离开此地,他们用不了多久便会搜到这里来的,若再不走,只怕没有时间了。”琅邪鬼叟断然道。
林渺经琅邪鬼叟一提醒,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那个什么火怪之类的人物确实怪得让他心慌。
“走吧,早点离开这鬼地方才是正理!”林渺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跟着我走,不要落后!”琅邪鬼叟说着已领头向林子深处走去。
林渺急忙快步赶上,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那绝崖上偷爬而入,而你又是怎么进来的?”琅邪鬼叟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顺淯水漂下,当时伤得很重,什么也不知道,醒来之时便在这里了,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林渺无可奈何地道。
“哦。”琅邪鬼叟似乎并不想对林渺的事问得很清楚,抑或是没有什么兴趣。
“出了这里,你绝不可将木匣之事让别人知道,否则你将寸步难行!”
“为什么?”林渺不解地问道,旋又明白过来,自嘲道:“这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吗?”
琅邪鬼叟笑了,为林渺如此快的思维而笑,抑或,他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有趣,很机灵。
“你叫什么名字?”
“林渺,双木林的‘林’,虚无飘渺的‘渺’。”
“好名字,你师父是谁?”
“师父?我还没有师父!”林渺耸耸肩道。
“你没有?那你的武功又是自哪里学来的?”琅邪鬼叟的目光有些逼人地问道。
“什么武功?自然是无师自通了!”林渺不无得意地道。
“哼!”琅邪鬼叟不屑地冷哼一声,倏然出手。
林渺吃了一惊,本能地挥手相挡,可琅邪鬼叟却只是虚晃一招,当他挡过之后,琅邪鬼叟的手才真的出击。
“噗”林渺痛哼一声,不由惊怒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不会武功,不过你小子的功力之高却让人吃惊,动作也快得很,若是遇到一般的武林人物,或许还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但若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却惟有挨打的份!”琅邪鬼叟肃然道。
林渺这才明白,刚才琅邪鬼叟只是试试他是否会武功而已,但却有些不服气地道:“刚才我只是没有注意罢了。”
“练武之人并没有偷袭与被偷袭的概念,真正的高手,在任何时候出手都一样,不会受环境和心神的制约,那只是意念的问题。心存一念,天地广袤,没有注意不是理由。”琅邪鬼叟不悦地提醒道。
林渺没有做声,不过,他知道琅邪鬼叟并不是说假话,以对方的武功,天下少有敌手,受这样的高手训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
琅邪鬼叟见林渺不出声,似很满意林渺受教的表现,又道:“如果不是老夫时日无多,倒愿意授你几招,只可惜,老夫识你太晚,以老夫看来,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练武之才,只要你肯好学苦钻,来日之成就定当超凡脱俗。如果你不介意,这里有一张载有老夫独门身法‘鬼影劫’的羊皮,你便拿去好好学吧,但愿对你有所帮助。”
“谢谢前辈!”林渺接过羊皮,不由大喜,对眼前这个怪人又多了几分好感,但也更为对方那短暂的生命而怅然若失。
“很好,你要将之好好保存,不要落入江湖宵小之手,否则只会为祸武林。好了,快走吧!记住,呆会儿绝不可犹豫,立刻跳入崖下,要跳得离崖边越远越好,崖下江水极深,只要你会游水便不会死。否则,你只要稍一犹豫,很可能就惟有死路一条!”琅邪鬼叟再次提醒道。
“要是他们追我怎么办?”林渺又问道。
“这里的人绝不可以踏足江湖半步,只要你一出隐仙谷,他们便拿你没有办法,但只要你还在隐仙谷所辖土地上,哪怕一步之间,他们仍会有一百种杀你的方式!在这里居住的人,一个个都是天才,也都是疯子,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不出来的”
“啊,那他们为什么不能出谷?”
“这关系到一个武林的大秘密,一时无法说清楚,如果将来你有幸见到大首领,你可以去问他,或许他会告诉你答案!”
林渺只好将一肚子的话闷在心里,重生后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坏,所以在遇上琅邪鬼叟后显得话特别多,似乎暂时也忘却了梁心仪的死带来的伤痛。而眼下,隐仙谷的秘密更充斥着他的心间,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却没有时间和机会。不过,只要他还活着,便总会有一天会知道这之中的隐秘。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宛城四处一片慌乱,都统府大火漫天,不仅如此,安众侯府也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城中四处都举起了造反旗帜。
刘秀起义,大开官府粮仓放粮,立刻被许多百姓奔走相告。
陈奢执孔森的兵符,以迅雷之势绑了孔奄,更以孔森“亲信”的身分迅速控制城防和宛城的官兵,对那些反抗者,皆毫不留情地诛杀。
李通诸人各率家将,合力而出,对各处反抗的力量加以平服,而且所到之处,更有许多平民百姓加入其队伍中,棍棒高舞,倒也声势骇人。
皆因这些大豪平时在当地的声望极高,又多行善举,何况,这次起事者又是大善人刘秀。
刘秀在宛城之中的善举多不胜数,受过其恩惠之人也多不胜举。是以,宛城百姓、年轻人纷纷加入起义行列,其中响应最激烈的要数天和街的百姓。
宛城之中,最为安稳的地方,大概要数万兴楼了。
万兴楼安稳,不仅仅是因为它乃宛城最有名的酒楼,更因为里面有一桌极为特别的酒宴。
李通、李轶宴请齐府的第一号人物齐万寿,同来的还有老铁。
老铁是在杀了孔森之后立刻赶到这里的,他来之时,所请之人都已在座。
这桌酒宴所请来的可以说全是宛城之中极有头脑的人物,尽是大豪和望族要人,是以,万兴楼是宛城之中最为安稳的地方。
老铁赶来之时,气氛似乎并不太好。齐万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却沉着性子坐在那儿,他那枣红色的脸带着些微的怒意,显然,他感觉到外面事情有些不对。
“在下来迟,让诸位久等,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请众位海涵!”老铁大笑着坐到李轶身边的一张空位置上,抱拳道歉道。
“铁先生如此姗姗来迟,当罚酒三杯才是!”说话之人乃宛城做布皮生意的大豪古沁。此人布皮生意可谓是遍地开花,做得极大,家财更是万贯。
“应该应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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