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短的头发,只是为了适合戴假发么?很不适合你。”
听到这句话,蓝衣女子忽然跳起来就逃。我早就料到了这一招,反手扣住她手腕一拉,把她直拽进了浴池中,顿时溅得水花四射。其实在这种极不利于单兵作战的环境中,神力近乎全失的我对她并不占优势,近身格斗最多也就是六成胜算,可是有心算无心就不一样了。我事先把池水调得相当烫,虽然不至于立即把人烫得烧伤住院(如果达到那个程度,已经给煮了近半个小时的本大将军早被送院急救了,就不会出这些事),却足以让任何正常人接触后了立即感到“摧残”二字的深刻内涵。蓝衣女子给我拖进水中后立即惨叫了一声,在三五秒内近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给我轻而易举地从身后锁住肩膀。她知道给我控制住后,也不再反抗了,只不住挣扎着呼叫:“烫死了,混蛋!”
多么令人怀念的骂声!我把她提出水面按在浴池边上,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才终于缓过劲来,叫骂道:“死变态,你烫猪啊,把我烫惨了!”情急之下无从掩饰,说的正是纯正的北都话。
“不会烫坏的,我等会给你擦点油就好了。”我忍不住笑,轻轻抚摸着她烫得发红的肩膀问:“跑回来干什么?”
已被我完全控制的受伤小羊仍然嘴硬:“我听不懂,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轻轻一哼:“是为了杀奥维马斯吧?姑且不论目的的正确性,为了实现目标居然走上出卖色相、投其所好之路,我深深鄙视你!小陈,两三年不见,你堕落成这样了!”
虽然早料到给我识破了身份,但听到“小陈”这个称呼后却打破了她最后的心理壁垒,她立即像是全身失去了力气一般,全身都松弛了下来。我在她耳后摸索了一阵,揭下了一副轻巧的聚合物面具。出现在面前的正是我曾经爱到极点、恨入骨髓,这些年来始终在心头萦绕不去的陈琪的面容。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大概她在尼布楚还呆了相当一段时间,也许现在实际年龄要比我小两三岁也说不定。我看着她的脸,忽然试图回想起在酒泉基地初见时的印象。也许此时的她已比那时成熟多了,但在我的印象中,她依然是那个美丽活泼却又不乏冲动冒失的阳光女孩。
看着她的脸,心中忽然感慨甚多,嘴里却毫不留情地说:“为了行刺他,有没有去皮肉行业社会实践学习些时候?给我头上扣绿帽子的事你可真是乐此不疲哦!”
陈琪转过脸躲开我的目光,颇不服气地说:“呸呸,这是我的专业,休要侮辱我的智慧!准备了大半年,情报搜集、潜入计划和技能训练都做的天衣无缝,却又给你坏了好事!”
“我是坏了奥维马斯的好事吧?”我认真纠正道:“如果同时也坏了你的好事,难道是你想跟他产生什么好事?”
“呸呸,不要胡说八道!”陈琪怨气十足地说:“废话不多说,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没想通!”
“发现你简单得很,你前后换了三个装扮,却穿着一样的袜子,而且有一只穿反了。这个对你来说大概不算什么,但对于南国院出身的我是很明显的破绽。”我微微一笑,故弄玄虚地说:“好了,我们见一面不容易,不要搞那么紧张,给你讲个故事听听:从前有个猎人,跑到山上去打熊,结果失败,被熊**了……”
陈琪明显不想在这种场合听故事,可听我说到这里,忽然瞪圆了眼睛回头看我好一会,终于醒悟道我是在胡言乱语,立即抗议道:“胡扯,熊怎么会……”
“你听我说就是了。”知道她没听过这个笑话,我愈发得意起来:“此人立志报仇,苦练神功。三年后有所成就,再次上山打熊,再次失手被奸。苦行三年功力大成又去,再再次被奸。到第九个年头他练成绝世神功又去时,熊看到他就大笑起来,口出人言道:‘你他妈是来打猎还是来**的?’”
在我讲这个故事时,时光似乎回到了九年前我们在雷隆多鬼混的那个时候。那时我与陈琪同居在她的军官小屋里,每天在外晃上一整天,晚上回来吃饭后就上床躺着吹牛聊天。她最喜欢我给她讲莫名其妙的故事,哪怕鬼话连篇自相矛盾也无所谓。我也往往使出十二分力气,搜肠刮肚地给她找好玩的故事讲述,就是为了博取她的一笑。听完这个故事后,被我死死压住的陈琪就如在九年前的雷隆多小床上那样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但又牵动被我扣死的胳膊,痛得龇牙咧嘴。她笑得几乎都要断气时,忽然察觉出不对来,边笑边喘边问:“你跟我讲这个干什么?”
“说的是你呢,小陈。”我口中发出了喋喋的恐怖笑声:“明知在我手下讨不得便宜还每次都要送上门来,不是招人强奸么?一次一次再一次,就与上门卖春没什么两样啊。”
我很会讨好陈琪,同时具备比这种技能强十倍的把她气疯的能力。这句话一出口,陈琪立即拼命挣扎起来,恶狠狠地叫道:“胡扯,你敢拿我怎么样!”
她却没搞清楚一个事实:此时我俩面面相觑,相互间的阻隔只有她的那一层被水浸透的轻薄睡衣,这样的剧烈扭动对我来说等价于一种赤裸裸的挑逗。她挣扎了几下便立即感受到我的身体变化,忽然脸红了起来,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用行动代替了回答。陈琪试图反抗,但双臂被制,还是轻易给我得手了。给突破了最后阻碍后,她忽然放弃了抵抗,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眼角不住流出眼泪。我经历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多了,才不管她,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不一会,她渐渐有感觉了,却又实在无法接受是被强迫接受这种感觉的事实,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狠狠地一口咬在我肩膀上,双手不停地锤打我的肩膀,哭叫道:“竟然强迫我,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你跟那些蹂躏女人的臭男人有什么两样?!”
“我不会放过你的,小陈。”我这才略略停下了动作,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身边空旷多年了,一直想着你。仔细调查过情报的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是住单身宿舍的,一直希望你出现在我身边。既然出现了,即使你恨我怨我,我也绝对不会放手。”
陈琪的抽泣渐渐减轻了,我也不等她回答,又恢复了动作。过了一会,她的喉中亦不自禁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已被我调弄得完全动情了,忽然睁开眼问:“真的一直没有别的女人?”
我心里暗笑,脸上故作哀伤状:“你很清楚吧。”
“混蛋,我原谅你强奸我的事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陈琪说着说着又恶狠狠地咬了我脖子一口:“抱我上床去。”
覆雨翻云之际,我忽然有些好笑:我和她怎么总是这样?她动不动就飞得无影无踪,多年后重逢,便如青头少年一般疯狂几天。这种循环已经转了几次了,谁知这次又是不是尽头?但是,不管那么多了。
按说这种场合,专心做私事是最理所当然不过的。可我竟然发扬大无畏之革命精神,再气喘吁吁的陈琪耳边灌输了不少奥维马斯千万杀不得,不许趁我睡着偷偷溜出去再杀等重要指示。这些话本身没错,但说的场合实在太不对劲,以至于说一句被咬一口,说完后已是体无完肤。可见我与奥维马斯的精诚合作是有坚实的感情基础的,我竟然愿意为他的安危付出这么大的肉体牺牲,连自己都从来未曾想过。
清晨的阳光并未惊醒我的睡眠,让我从数年难遇的疲倦和沉睡中惊醒的是身边的空旷感。我坐起身来,开始回想昨晚极度不真实的一切,那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只是饮酒过度后的春梦一场?尽管神智不太清楚,但那种刺骨销魂的感觉却实在不象是凭空降临。抵抗着宿醉的侵袭,视线在四处巡游了一圈,终于在床头看到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不要找我”。
原来是真的,我反复看了那张卡片三次,怅然若失地放下了卡片。她为什么不愿意就此罢手,就此默默地与我同行下去?我实在想不通,难道这世上除了我,她还有可托付的人么?
正愤愤不平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大将军醒了吗?”
“什么事?”
“戴将军的出征仪式就快开始了,请大将军快做准备。”
没办法,腾不出功夫来为她生气。她既然已回到了主星,总归不会无声无息地消失,相信终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我把卡片揣到口袋里,心情恶劣地起来洗漱就餐,然后如行尸走肉般给人拉到出征仪式现场去。作为今天的主角,戴江南风光无比,精神焕发,但依然掩饰不住闹了通宵后的困倦,时不时偷偷躲到没人地方打哈欠。趁仪式还没开始,我安慰了他两句:“不怕不怕,上了天就你最大了,到时想怎么休息都行。”
“当真是最大吗?”戴疯子忽然一本正经了起来:“给我的作战目标太大太笼统了,假如我能解尼布楚之围,有没有更进一步的要求或者任命?”
我笑了笑:“呵呵,你这话昨晚怎么不当面跟奥维马斯阁下提?”
“你走了后说的,他要我问你,说前线总指挥是你的人。”
奥维马斯还真狡猾,这就是摆明了要把虹翔架到一边去的意思,但这种要求不能装聋作哑地不予回应。我考虑了片刻,说:“如果真能实现那个目标,你立即接手前线总指挥。在进一步战略部署未下达前,遇重大战机不必请示后方可立即行动,出了任何问题我负责。”
戴江南再不说什么了,忽然站得端端正正地给我敬了个礼,我苦笑着挥了挥手:“滚,滚,少来这套,你当真能做到那一步么?一个舰队。”
戴江南阴笑了起来:“等着吧,我们尼布楚大陆上见。”
作出了许诺后,我又到奥维马斯那边跟他说了说,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却忽然问起了一件完全无关的事:“听说昨晚那个小姐今天一早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哦呵呵,一时冲动诱拐了而已,阁下后悔了么?”我仰头向天看着浮云间远去的阵容庞大的第三舰队,呻吟道:“女人嘛,都是浮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