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敢反指责他的不是!
南宫辅再次宣示“她是我的妻子!”
“你骗”
“冶大人,一切已成定局,你还想混乱什么?”他阴险的提醒,料定他在木已成舟后不会忍心伤害谨儿,他显得肆无忌惮。
一旦得知自己受骗,甚至已成他人妇,那份羞情痛苦,必是心高气傲的谨儿不能忍受的,冶冬阳当知道这点,不会忍心拆穿的、南宫辅张狂的笑着。
“我”没错,他不只不忍心伤害她,还有一些顾虑
错失最爱的无奈教黑血不断涌出,一滴一滴滴在南宫宅邸的地板,这回冶冬阳摇摇欲坠的身躯没有再试图撑住,就在公孙谨挣脱南宫辅的禁锢,花容失色的奔向他前,黑暗已经笼罩住他。
“那人是谁?”
“他只是一个觊觎别人妻子的无耻浪子罢了!”
“一个无耻浪子能在见到我后气郁吐血?”
“好吧,我承认那人很爱你,会有这要死不活的模样,是因为不能忍受你跟我拜堂了。”
鲍孙谨等在冶府大门外,她已经让门口家仆传话,说她想见冬阳公子一面。
当时他昏倒,自己下意识往前冲的心情教她不解,随后问了表哥,却得到那样的答案,她该再问清楚的,不过一丝奇异害怕的感觉让她倏地闭了嘴,不敢再多问。
也许,这个冶冬阳会知道答案吧!
暮春听了门口家仆来报,临了一跳。
尚涌走后,他趁主子失神之际,问了谨儿姑娘的身分,没想到那丫头竟是闇帝公孙谋的女儿,就算知道主子可能不想见她,他也没敢自作主张拦人,否则得罪了闇帝之女,自己就算有十条小命也不够死!
“谨儿姑娘,您怎么回来了?不、不,您怎么来访了?”哎呀,他怎么忘了那个闇帝派来的尚大爷警告过,除非她自己想起,不然不得与她相认,说这是闇帝的主意,要让她彻底与公子断了关系。
“回来了?我住饼这吗?!”公孙谨立即问。
“没、没有,您这么矜贵的人物,怎、怎么可能住这儿?”他干笑。她还是这么精明,不愧是公孙谋的女儿。
矜贵的人物?一个从小寄人篱下的孤女?
她脸色更凝重了,不寻常的事情一件件浮现,把决定自己找到答案。
“你家主子人呢?”
“公子他”不知当讲不当讲,主子的状况不太好。
她不耐烦的一喝“在哪里?”专程来找人,她可不想无功而返。
“在、在园子里!”他惊恐的赶紧笞覆。
这丫头的威仪他从以前就领教过了,只是当初不明所以为何她的威仪会让人发寒的乖乖听命,这会得知她是谁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园子就在那个方向咦?她不是失忆吗?怎么自己走得这么自然?”不用提醒,人己消失在内园方向了。
凭着感觉,公孙谨自己走到内园,这里一草一木都让她有着强烈的熟悉感,这是为什么?她来过这儿?
园子礼花团锦簇,她的目光投向园中唯一一座凉亭。
斗蟋蟀!她脑中突然闪出这三个字,立即蹙起了眉。她以前常在那里斗蟋蟀吗?
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小空地,地上有几摊几不可见的黑渍斗兽!眼前似乎出现了两只豹子相斗的模样
“这血渍给我擦干净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可要制止了”
她一窒。
哀着胸,为什么在这里能勾起她那么多模糊的印象?
眯着眼,心竟沉静不下来。
忍着心中那一团疑惑,她转头梭巡。那人呢?他在哪?左右查看后,发现阴暗处坐着一个人,那人只是空洞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要接近或唤她一声的打算。
他怎么了?不像初时见他这么激动,却反教她陌生?!主动走近阴暗处,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孔。
他比上回出现时更无生息。
脸色泛青,他病得更重了吗?
“你”“你可有想起什么吗?”冶冬阳犹抱着一丝希望。
“斗蟋蟀以及斗”兽。她下意识不敢讲,似乎担心讲了他会不高兴。
他空洞的黑眸霎时睁亮“还想起什么?可有想起我?”
她望了望他,接着肯定的摇头“没有。”
顿时,他的眼神透着不甘“你能够再仔细瞧瞧我吗?”
靶受到他强烈的悲哀失望,她带着探索的视线锁住他清俊却衰弱的病容,忍不住望进他漆黑的眼眸。真悲!她教他眼底那抹无尽的悲怆所撼。
什么事让他这么悲伤?“你这家伙是生病了吗?怎么看起来像死过一回?”她莫名的心疼。
他死气沉沉的脸庞轻摇起来。
她还将他忘得真彻底,他不禁要恨起这丫头的绝情了,她能想起斗蟋蟀,就没能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心底的悲凉又多了几分对她的怨怼。
“你回去吧。”既然木己成舟,何必再弄混这一池清水,让她陷入为难之中?对他来说,她能活着就是万幸了,万幸了呀,他还能强求什么
“你赶我走?”公孙谨的心忽地一揪。
“是的。”他痛下心的说。
她瞪着他“我不走!”
他一愣,猛然瞪向她“你”“我的问题还没问,怎能就这么回去?”她回瞪,红唇嘟高,彷佛回到了从前,总是骄蛮的与他分庭抗礼,争执着为什么不可以
冶冬阳几乎要失笑了,这丫头什么都忘了,就是没忘记如何找他麻烦。
“你想问什么?南宫夫人。”他刻意提醒她现在的身分。
这称呼由他嘴里说出,教她浑身起了疙瘩,不舒服!“我问你,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吐血?”
“我病了。”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让他心头一紧。
“病到我面前,然后吐血给我看?”
“我”
“你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告诉我!”她终于不安的开口。
她能活着就是万幸他重复这个想法,其他都不重要。“我们没有关系。”
她柳眉倒竖“谁说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情人!”
话才落,冶冬阳倏然张大了眼。她记起了?!
“我没说错吧?”她继续逼视着他。
他的身体紧绷,很想用力的抱住她,大声告诉她没错,他们是情人、是恋人,他们私定终身了,他们
“但我不爱你对吧。”她明亮的眸子朝他眯起。
卡在喉头的声音还来不及发出,就教她的一句话给弄得全身冰凉。
她眼里的那股陌生决断,让冶冬阳满腔激动的情绪瞬间冻结,久久无法言语。
她还是没想起来。
他失望了。
瞧着他失魂落魄的面容,公孙谨呼吸跟着发沉。这人气度端正,质地隽朗,他的气质与她相差太远,自己反倒是与南宫辅的气息相近,她会看上的应该是南宫辅才是但为什么在瞧见他出现在眼前后,她会心绪大乱,让原本面对南宫辅不安的心,更显得混乱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才走上这一趟找答案,可这会见到他后,不仅没有消除她心中的迷惑,反而让心情更加烦乱。
“对,过去是我一相情愿的恋着你,不过那已是过眼云烟,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南宫夫人吧。”他拂过身,闭着眼忍着椎心之痛说。
“你”“暮春,暮春!”不让她有机会再说出任何会让他心痛的话,他蓦然疾呼。早躲在一旁偷听的暮春这才急急忙忙跳出来。“公、公子?”
“送客!”他低吼,再激动的心,不放下也不行,所以他要对自己狠心。
“可、可是”暮春胆小如鼠,可不敢赶人,她可是位公主啊!
“不用赶了,我自己会走。”其实就算他不赶她,她也不忍再见到他的哀容。
况且她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她现在已是南宫夫人,谈论过去的一切似乎没什么意义。一转身,她翩然离去。
“公子,真的没关系吗?”暮春瞧着目光紧盯着人家背影的主子,无奈的问。过得这么痛苦,公子还忍心赶人?
冶冬阳收回依恋的目光,低下首“有关系的话,又能如何呢?”
他成了一只断了翅膀的野鹤,飞不起来,也停不下来,绕在原地,无葯可救。
“别管闇帝怎么决定了,把人抢回来吧!”看着主子痛不欲生的模样,暮春发狠的说。
他喃喃道:“抢回别人的妻子?”
“管他的!”公子才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也不可能会嫌弃那丫头已是残花败柳,既然爱了,抢回就是。
“我也很想这么做但那丫头愿意吗?”
“是啊她压根忘了您了。”暮春狠劲顿时消了一半。对啊,问题就在这里,凭什么人家要为一名“陌生”男子放弃“丈夫”再说主子这情况唉~~这才是主子不敢要人的原因吧。
冶冬阳紧握双拳。是啊,公孙谋的话可以不听,过往的事他也可以跟丫头讲白,但丫头的刚烈性格能不在乎己成他人妻吗?再说以他自己目前这状况,也不允许他把人接回啊就在他暗自沉思时,没发现离去的人儿步伐越来越不稳。
两道灼痛人的热泪流下,就在转身离开冶冬阳的府邸后,公孙谨就莫名其妙的直掉眼泪。
为什么要哭呢?她根本不认识他,至少想不起他,为一个消失在她记忆里的人哭什么?没有理由、没有道理啊。
可她就是很想掉泪,一颗颗的泪水越掉越凶,越掉心越痛。
哪有这样的,哪有这样的
末了,她几乎无法再走一步,离那人所在之处越远,她的心竟然益发难以忍受,扶着街墙,她连肝肺也疼了
夜已三更,烛火闪烁,可房里的主人似乎还没有就寝的打算。
“我很爱你,你可知道?”
“我忘记了。”
“但你嫁给我了!”
“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女人眉头一皱“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咱们该圆房了。”男人抓起她的手,不住落下轻吻。
“再过一阵子吧。”女人淡淡的抽回手。
“洞房之夜你以头痛为由拒绝了我,我并没有勉强你,但此刻成亲己月余,为什么你还迟迟不让我碰?”男人愤怒起来。
“我想等记忆恢复后再说。”
男人敲着桌子“万一你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她斜眼看向他“难道你希望我不要记起过去的事吗?”
“我我当然希望你能尽快记起咱们过去恩爱的种种。”他说得心虚。
“是吗?”
南宫辅温柔的说:“当然谨儿,你当我是你的男人吗?”
“你已是我的丈夫。”她没有正面回答。
“那是名义上,这是不够的,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他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为了她,他费了不少心思。
“碰不碰我你很在意?”
“当然!”她的心灵他尚无法掌控,但这身子,必定得属于他。
“为什么?”
邪俊的目光柔了下来“因为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
鲍孙谨毫无任何感觉“你真的很喜欢我?”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是唯一能契合我身心灵的女人,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能有分享快乐的人。”所以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
盯着他狠戾却深情的双眸,她不禁迷惘了。分享快乐的人,听起来是多么让人感动的理由
“谨儿,你是我的最爱,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在我身边。”他渴望的凝视着她。
有种感觉,她死去的爹爹也曾经用这种方式爱着她娘
鲍孙谨缓缓坐了下来,仔细审视着她的丈夫。
这样深切的爱,似乎是她所期望的没错,但在迷茫的思绪中,却乍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她有了爹爹一个就够,不需要再有另一个阴邪城府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