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向昨晚还在他身下娇喘的女人,司徒兰生此刻有满腹说不出的哀怨。她所谓为他着想,就是走为上策吗?
易璇玑默默地转开头,当作没看见。
“爹,我想这其中必有误会,我并未和璇玑离缘。”司徒兰生解释道。
没有?易老爷迷糊了。“可是璇玑说你们已经离缘。璇玑,你骗爹吗?”
“爹,我们确实已经离缘了,这种事我怎么敢拿来欺骗爹,我们”
“你说我们已离缘,就得拿出证据。”司徒兰生先声夺人,一副绝不接受冤枉的模样。
证据?易璇玑突然想起,唯一仅剩的证据早就在那场大火中被烧得连灰烬也找不到了,现在跟她要证据,她怎可能拿得出来?
所有人均望着易璇玑,等着她的“证据”
“璇玑,证据呢?”易老爷问道。
“被、被烧掉了”
“爹,之所以没有证据,是因为我根本没和璇玑离缘。”这会儿已轮到司徒兰生主导全局。
“那璇玑怎会这么说?”易老爷愈来愈困惑。
“不是我想和她离缘,是她想和我离缘。”
“为什么?”不止易老爷,其他人也都相当不解。
“因为大夫诊断我无法生育,而璇玑想要有个孩子,所以决定和我离缘。”
易璇玑闻言,惊愕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看见这情况,易琴瑟和丈夫便率先离开了前厅。
原来如此啊。易老爷颇为同情地拍拍女婿的肩膀,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璇玑,要一个男人承认他不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难得兰生愿意为了你说出实情,你怎能在此刻弃他不顾?爹是这样教导你的吗?你这么做实在太令爹失望了。”
一对夫妻没有子嗣,十之八九都会怪在女人身上,若是兰生不说,这个罪就得由女儿来承担,然而兰生选择坦白就表示很爱女儿,他这个做岳父的当然要站在女婿这边,为他着想。
“爹,您别怪璇玑,我能明白她的心情,其实是我对不起她,她那么想要有个孩子,而我却不能为她做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司徒兰生可谓唱作俱佳,表现出自责不已的模样。
“兰生,爹明白。”男人的痛唯有男人懂。
“可是我只爱璇玑,实在舍不得让她离开我,不过倘若她坚持,我也会成全她。”司徒兰生甚至以退为进。
“放心,爹会做主,绝对不让你们离缘。”
“谢谢爹成全。”
“兰生,既然你这么爱璇玑,可要好好善待她。”易夫人没那么好骗,但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她决定相信女婿。
“娘,我会的,请你们放心。”
等易璇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演完了戏,司徒兰生正在品茗吃点心。
“你怎么能乱说,你明明”
“璇玑,若能让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只是说点小谎根本不算什么。”说个小谎能换回璇玑,他认为非常值得。
做了那么多生意,唯有这一笔他赚得最愉快,而且真真正正稳赚不赔。
“可是你怎能胡说?”这个男人实在胡来。
“我早说过,这个责任由我来扛,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干爹、干娘会很伤心的。”
“难道这样的我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如果我伤心你会心疼吗?还亏你之前骂过我自私,这是我们应该共同承担的事,你径自做出决定也不问我的意见,难道这样就不算自私?”
“我只是不希望你为难。”
“我还有不少堂兄弟,就算未来少一个姓司徒的,天也不会塌下来,你不必露出一副彷佛快要天崩地裂的绝望神情,听懂了吗?你这个笨蛋!为赶了来这里,害我少做了一笔几千两的生意,这都要怪你不肯相信我。”
变成她的错了?
“我很好心,不会跟你求偿,不过你必须马上、马上随我回去,从今以后乖乖当我的妻子。”
“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
“我最介意的是你始终不肯与我分担你心底的忧虑,你不是答应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第一个想到我?”
“我对不起。”
“那现在就随我回去,打铁趁热,赶紧把爹娘那边也一并解决。”他实在受够了,既然要解决就一次搞定,省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们俩又快马加鞭的回祥龙镇。
同样的戏码又在司徒府上演一回,易璇玑无法说什么,只能像个备受欺负的小媳妇般站在一旁。
她原木不认为司徒兰生的演技能让干爹和干娘相信,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他们竟马上相信了司徒兰生说的谎。
易璇玑实在讶异,只能呆呆的注视着两老的身影离去。
她的爹娘就算了,怎可能连干爹、干娘也轻易相信这种破绽百出的话呢?
“如何,我这个下堂夫演得可好?”司徒兰生微笑问道。
“这样你很委屈的。”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要说这种谎,真是很委屈。
“你以后多疼我一点就好了。”
“我实在不相信他们轻易就相信了你。”
“那你去问他们吧。”
“这”呃,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他们究竟相不相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接受了,懂吗?”
岳父、岳母那儿也就罢了,但自个儿的爹娘是什么角色,他怎可能不清楚,他虽然说了谎,可是爹娘何尝不也是说谎了?
有时候事情追究太深只会两败俱伤,不是吗?
易璇玑点了点头。
很好,孺子可教也。
司徒兰生圈住她的身子,轻声问:“那么,今晚可以搬回来了吗?”
他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不达成誓不罢休!
当晚。
“老爷,你会怪兰生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睡吧。”
另一方面,八天前,寻安城,易府。
“夫人,看来兰生确实很爱璇玑,不然怎会愿意坦承这种事呢?真是个好女婿,我果然没看走眼。”
“嗯,睡吧。”
六年后的某日,天晴。
“兰生,我们之间恐怕有个问题。”易璇玑神色凝重地道。
“怎么了?”司徒兰生微愕,关心地问。
“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严重的事,我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发生的”
他分辨不出她究竟是不是自责。“到底是什么事,说吧!”罢了,他心里已有准备,就算泰山在他面前崩毁,他也不会大惊失色。
“就是”易璇玑仍迟疑着。
“嗯?”他心跳如擂鼓,但仍然装作若无其事。
“我想”
“到底是什么事?”天,他比她还要紧张!
“嗯你要做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