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除了钱我还能给你给你”“给什么?”
“工作,你该不是真的愿意当个走私的吧?”要是他肯答应,她跟他,也许就能有未来。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心神一动,莫无悔的眼里闪过难以辩解的复杂情绪“只因为我像你弟弟?像那个叫做莫醒的家伙,所以你想纠正我的生活?”
“呃我”他那突如其来的怒意跟敌意,让戎纭绨瑟缩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然是什么意思?你干脆叫人抓我进监牢,不是更容易些?”
“你”他那反复无常的情绪,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又像刺猬般的敌意,让戎纭绨生气“我是认真的!你明明不是坏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我就是喜欢流浪,赚钱是顺便。”
他的话像是一颗炸弹,瞬间炸毁了戎纭绨心中总是会不由自主冒出头的小小梦想,以及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
他在她美丽的黑眸中看到了梦想的破灭,他并不清楚是为什么,却忍不住靶到一阵愧疚,于是,之前的怒意消失了,那种对亟欲回到台湾的不悦也被怜惜所取代。
他摸摸她的头,拉拢她复盖着美丽脸庞的黑纱。
“放心吧!等事情过后,我会让你平安回家的,其他的你不用多想。喝了这个,我们要继续赶路了。”他打开水袋,将水袋喝水口边缘仔绌擦干净,才递给她。
这温柔又是来得如此莫名,教人的心一阵暖、一阵酸,接过水袋,她并没有马上喝下,在水袋的遮掩下,她轻轻吐出一句话,几乎让人以为是风声。
“你说什么?”莫无海讶异无比地看着她。他没听错吧?她刚才说的可是她喜欢他?
“走吧!我们该赶路了,不管去哪里。”
这会儿,换成她一脸淡然与镇定,她将水袋递给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却隐约带着哀伤的笑容。
她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她决定了,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未来,就让她好好把握住现在吧!
沙漠中的夕阳,绝对是令人惊叹的,火红的轮圈滚在仿佛正在燃烧的大地边缘。
黑紫的夜幕缓缓地从沙漠另一侧入侵,渐渐地取代烈日之下的壮阔沙漠,带来一整片宁静暗紫的世界。
黑暗遮掩了一切,今夜的星光黯淡,连月色都像在喘息,莫无悔没有点灯,骆驼在隐约能视物的暗色中行走,所以戎纭绨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一片高耸、突兀地主在沙漠中央的大石壁。
而随着那日夜交替后,整个沙漠急速冷却的凉意,让戎纭绨逐渐耐不住寒意,开始浑身发颤。
“冷吗?”
伴随着温柔低沉语调的是一只大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透过黑纱踉衣衫,她感受到一堵温柔厚实、散发着暖意的胸膛。
“我们快到了,再忍耐一下。”
“到到哪里?”她是随口问的,因为连牙齿都忍不住在打颤了。沙漠的寒意,远比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还要冰冷。
“海市蜃楼?”
“嗯?”她一点都不懂他那句话的意思,但当旁边突然响起声音时,她不免吓了一大跳。
“你真的来了!”
浑厚的口音操着贝都因族特有的方言,一张典型阿拉伯血统的俊美脸庞飘浮在他们旁边的空气中。
“啊鬼呀!”本能地,戎纭绨尖叫出来,转过身抱紧莫无海,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小声点!看清楚些!”忍不住语气里的笑意,莫无海收紧握在她纤腰上的大手,接着竟用刚才那种语言,跟那张脸孔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惶然地睁大眼,瞪着眼前的胸膛,依然没有勇气转头,直到
“就是这个女人?”
那张飘浮的鬼脸孔说英文?
“嗯!是她!”莫无悔也用英文回答。
表会说英文?缓缓地,她鼓起勇气转头,这一转,才赫然发现那鬼有身体,一个高大却完全被包裹在黑色衣衫底下的身体,而他的下方,是一匹跟暗夜一样黝黑的骏马。
“啊?不是鬼?”
“她在说什么?”
她听到那鬼不!是那个英俊的阿拉伯人在问话。
“没什么!谢谢你出来接我,路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改了!朋友,你已经离开快两年了,再说我是打算出来杀误闯者的,并非是特意来接你,兄弟!”帅气的阿拉伯人显然不怎么喜欢接受别人的谢意。
而他跟莫无海交谈的语气,引起了戎纭绨深深的好奇。
苞莫无海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遇上认识莫无海、甚至是很熟悉的人。
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了“呃你好,我是戎”才想用英文自我介绍,她却看到那男人开朗非常的俊美笑容。
“我知道,戎小姐,我是奥尔克兰多,你叫我奥尔就行了!”
“奥尔?”直觉地,她觉得自己还颇欣赏这个俊美有礼的阿拉伯男人。
“嗯!久仰大名了,欢迎来到梦幻绿洲,天堂之城。”
“是我也是久仰了嗯”戎纭绨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久仰大名这句话,本能地,她用交际应酬的话对待他,可才说完,小小的疑问却从心底冒了出来。这男人并不知道他们要来,怎么可能久仰她大名呢?
“走吧!进城,奥尔。”莫无海的声音隐隐带着点淡冷的不悦。
“嗯!苞我来?”
于是,一匹马跟一匹骆驼,三个人慢慢地走过沙漠,当坐骑脚下的地面逐渐坚硬,看起来就像从沙地走到地面时,突然像是变魔术似的四周冒出高墙,瞬间遮挡了沙漠特有的广大视野。
“好特别的地方!”在看了一天一夜的沙漠,戎纭绨忍不住赞叹眼前这个既像人工开凿、却又是天然的大自然神奇手笔。
照理说,在沙暴如此多的沙漠里,这样的岩壁应该早已被风化了。
“没错!这是我的故乡。”莫无悔的声音中有掩不住的骄傲。
“你的故乡?”虽然知道他不可能是莫醒,她却还是感受到一阵浓浓的失落。
“没错!八年前这小子流浪到沙漠,然后误闯了我们的家园,从此就赖着不走了。”奥尔带着思念跟笑意的声音缓缓传来。
“八年?”这讯息让戎纭绨心底又点亮了一簇希望火苗。这么说来,也许只是也许,他真的是莫醒?要他真是莫醒,或许她就更能说服他回台湾,放弃走私的工作。
“才八年?你确定?我以为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莫无悔的声音跟奥尔的如出一辙,也带着戎纭绨难以理解的笑意跟思念。
“哈哈!”奥尔爽朗的笑了笑“是八年没错!还好你只住了两年,不然岂不是全种族的男人都要哭泣了。”
“少来!那是你的工作吧?奥尔,哈哈”两个男人的互捧,让戎纭绨听得红了耳根。没错!这两个男人都很帅没错,但也不用这么臭屁吧?
“咳!”她假意的咳了一声“我看你们的存在,根本是女人的不幸!”
“哦!”奥尔的声音带着激赏的笑意“没想到你的老婆还挺有个性的!海。”
“老婆?我?”戎纭绨愕然地重复,然后猛地转头,不解加上怒意隐隐泛出黑眸,瞪着身后的莫无海。
“没错!”
猛然地,莫无海低头搜住她的唇,让她的愕然、讶异与那来不及发作的怒气瞬间融化在他的热吻中。
这一吻,在奥尔刻意的痹篇下,持续了远超过莫无海预期中的时间。
良久,他放开几乎喘不过气的她,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他的唇浅浅地刷过她柔软的红唇,呢喃着:“从现在开始,你得跟见面的人说你是我的老婆,因为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方式,懂吗?”
戎纭绨怎么可能会懂,她的脑筋根本只剩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