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可不是当假的,怎么可能就突然突然
哎呀!突然说爱上她这个向来看不顺眼的死对头,那么到底是爱上她哪儿了?实在百思莫解啊!
掌心轻触热烫腮颊,她心跳莫名加快失序,回想起荆天当面表白心意的景象,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靶到害羞起来。
“姜哥哥,我问你。”猛地翻身坐起,姬笑春脸色微红,可神情却很严肃。
“请问。”正经回头,姜无秋一副准备传道、授业、解惑的夫子样。
认识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了解他淫荡下贱的本性,装出这神圣样是给谁瞧啊?
忍不住好笑,姬笑春斜睨一眼后,这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我怎样?”
“很好啊!”竹林六怪认的妹子,谁敢说不好?
“那你有可能爱上我吗?”认真。
似乎没料到她竟然问这个,姜无秋扬起眉梢,一脸似笑非笑。“老实招吧!是哪个男人不知死活爱上你了?”除了这个原因外,她不会没来由的问起这种诡异问题。
不愧是风流浪子,一下子就识破她心事了。
红晕加深,姬笑春满脸燥热地将前些日荆天对自己表明心意的事说给他听,最后还结巴的结论。“我、我也搞不懂为何会会变成这样总之就是就是一整个妖孽啊!”话落,羞窘地捂脸惨叫哀号。
“哈哈哈哈哈”忍不住放声狂笑,姜无秋突然很同情某人。“难得如此风花雪月的事,竞能被你说成妖孽,多可怜的荆盟主啊!”“我才可怜呢!”气恼娇嗔,姬笑春为自己伸冤。“你就不知道,这些天来,我躲荆大盟主躲得多辛苦。”
“你逃他逃了这么多年,又不是这两天才开始,应该早就习惯了,哪有什么好可怜的?”没什么怜悯心地调侃。
“不一样!”瞪眼,明白指出哪儿不同。“以前,他从没像这回追得这么凶,接连几天穷追猛打,害我只能一路逃逃逃,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稳,人都消瘦一大圈了。”
“我想荆天的状况只会比你惨,绝不会比你好。”斜眼睨觑,姜无秋摇头欷吁。“示爱被当是妖孽,又被不吭一声的弃逃,对男人而言是多么重大的打击,可怜哪!”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慌了嘛”被他这么一说,姬笑春羞愧了,这才警觉到自己当时什么都没说就逃之夭夭是多么伤人。
唉被姜哥哥这么一说,好像她是无情负心人似的,真是闷!
烦闷托腮,她沉思了良久后,终于又开口了。“你说,荆大盟主为何会突然变了个人呢?”
“你是要问他为何突然爱上你吧?”揶揄调侃,惹来一记嗔恼横瞪,姜无秋这才连忙收拾起玩笑心情,正经反问:“妹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荆天对你的感情并非是‘突然’呢!”
“什、什么意思?”姬笑春傻眼。
什么叫不是“突然”?姜哥哥这么说,难道是指荆大盟主早就对她怎么可能嘛!
仿佛看穿她心思,姜无秋邪笑道:“别说不可能,男女情爱往往是在不经意间滋生的,说不得这些年来,他老追著你,追著追著,不知不觉就追出情意来了,只是近来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的心情。”
“正所谓打是情、骂是爱,你们两个追追打打、吵吵闹闹的这么多年,我瞧这情与爱是浓得化不开了!”摆明在取笑人了。
“姜哥哥,我与你说正经的,别老笑话人家!”涨红脸嗔瞪。
“我也与妹子你说正经的啊!”话虽这么说,可姜无秋却笑得很不正经,直到瞧见有人快发火了,才又连忙板起脸正色道:“行了!我们先别管荆天的感受,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我?”愣了愣,姬笑春似乎没有想过这问题。
“对!”重重点头,认真询问:“你心中可曾有荆天?”
“我这些年来,心中都嘛有他。”摸著鼻子,她小声嘀咕。
时时刻刻得小心防范荆大盟主追来,若要说心中没有他,那才怪咧!
“我说的不是那种‘有’!”好气又好笑,姜无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娇艳美人,可偏偏性情大而化之,加上又时常与他们六怪鬼混在一块,男子习性沾染了不少,可怜活到这个年纪了,嘴上还可以大刺刺的说著浑话,开别人爱上她之类的玩笑,实际上那颗心对男女情爱依然钝得很。
唉仔细想来,也算是他们六怪害了她啊!
愈想愈是不胜欷吁,姜无秋决定从现在开始“力挽狂澜”试图在她那颗脑袋瓜内塞一些风花雪月与男女情事。“妹子,你仔细想想,假若有一天,荆天再也不会如以往那般追著你了,你们从此各不相干,以后也不会碰面了,你心中有何感觉呢?”
荆大盟主再也不会追著她了?
以后他们再也不碰面了?
以前,她虽常对荆天笑说相见不如怀念,可若往后真的只能怀念了呢?
想到这儿,不知为何,姬笑春本该觉得是心之所盼,欢欣鼓舞的事,如今认真思考,却隐隐有著一丝寂寞袭上心头,总觉得有些不舍
“慢著!我干嘛对荆大盟主不舍啊?”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她不敢置信地抱头哇哇惨叫,把自己最真实的心情全给泄漏了。
“哦”拖长了声调,一旁的姜无秋强忍大笑的冲动,见缝插针“原来你会不舍啊!”“我我我”欲哭无泪,姬笑春也搞不懂自己心思,只能耍赖哀号。“我不知道啦!”
“妹子,别干嚎了!”笑着拍拍趴在床上不肯面对现实的女人,姜无秋闲闲凉凉道:“我瞧那荆天对你很是情深义重,追了你这么多年来都没放弃,这样的男人是多么的坚定一致,你干脆就捡起来用吧!”
“能有什么好用的?”继续埋著脸,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虽然感觉有点不舍荆大盟主,但是她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啊!
“有什么好用的?当然是夏天可扇风、冬天可暖脚,最重要的是”故意顿住,吊人胃口。
“什么?”果然被吊到,抬脸好奇追问。
贝起邪魅笑痕,姜无秋缓缓抛出答案。“可用来试我新研制的春葯啊!”“去死啦!”大羞,一颗枕头砸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大笑躲过枕头攻击,姜无秋飞快闪出房,留她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清楚。
目送他离去后,姬笑春整个人瘫倒在小床上,脑袋空了,心也静了,目光幽幽的凝望虚空,恍恍惚惚地想着关于自己、关于荆天、关于两人的未来
她就躲在这屋内的某一角落吧!
望着偌大的“雄风再起”招牌,荆天面无表情走进这间令男人尴尬又欢快的店铺,一入门,就有个圆圆胖胖的男子迅速迎上前来。
“我找人!”未等人问他需要什么春葯,他便气势威严的抢先说明来意。
“呃这位公子,我们这店是卖春葯的,不是找人的。”被那身凌厉气势震慑住,圆胖男人不由得冷汗涔涔,心生畏惧。
闻言,荆天厉眸一眯,正待逼问之际,一道闲凉嗓音忽地从店铺后方懒洋洋传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荆盟主,真是稀客哪!”才离开房间出来,方才还在讨论的人便映入眼帘,让姜无秋不由得感到有趣,挥退圆胖男人后,他装模作样笑道:“不知荆盟主有何需要呢?”
特别在“需”字加重音,让人搞不清楚他指的是“需”还是“虚”?
听出弦外之音,荆天轻哼了一声,神色不波道:“明眼人不说暗话,你明白我需要什么。”
“我这儿只卖春葯!”一派悠闲,笑得很狐狸。
“那我就买葯!”
“我这儿葯挺多种的,你要哪一种?品香?窃玉?还是朱唇?”
“都不是!我要的葯名叫”低沉而又轻缓,荆天坚定指定。“姬笑春!”
“这葯世上只有一个,价值不菲啊!”双臂抱胸,姜无秋等著开价。
没否认?看来那可恶的女人确实人还在这儿!
厉眸微眯,荆天沉声道:“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尽管说!”只要能找到她,好好把话说清楚,再高的代价他都可以接受。
“我要你”慵懒嗓音一顿,修长手指往他的心口一指。“一颗真心!”
闻言,荆天眉梢一扬,心中约略明白了,看来眼前这个男人是知道他与姬笑春的事儿了,而且若没让他满意的话,他是不会轻易放行的。
“我是真心的。”毫不迟疑,语意坚定地迎视那锐利评判的目光。
任何花言巧语、欺蒙拐骗皆无法逃过风流浪荡、百战情场的姜无秋的眼睛,当与那一瞬也不瞬的坚定目光对视良久后,他终于缓缓的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
“进去左手边第一间房,你要的葯就在那儿!”呵他看得出来,荆天确实是真心的没错,把妹子交给这男人,两人一块尝试男女情爱滋味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干脆放行,荆天不由得一愣,忍不住脱口询问:“为什么?”本以为姜无秋会极尽刁难,结果却是三言两语就让他进去找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为什么!”扯开一记狡猾诡笑,姜无秋理直气壮。“我这儿是卖春葯的,当然希望店内能‘春意盎然’些,没事干嘛去棒打鸳鸯,是不?”
什么歪理?那女人交的净是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暗自嘀咕,荆天再也无心去听那些胡扯鬼话,当下迅速朝内铺而去,往左拐了一个弯后,果然出现了一间门扉紧闭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