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不会是前者,她只是他暖床的工具,是一时贪欢的对象,他不可能对她存有一丝丝的感情。
凌子彻大步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怎么?对于我的安排,你有意见?”
“不,没有。”方若咏摇头,将西装外套挂在墙上“既然你只是对我当日的服装有意见,那么找其它地点重新拍摄一样可行,为什么还要出借自己的别墅呢?”
没错,毕竟阳明山风景如画,可供拍照的场景多到不可胜数,就算这是他公司的广告,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私领域暴露给外人知道。
凌子彻缓缓松开领带“我特地出借别墅的用意,可不是为了拍照而已。”
“什么意思?”她愣了下。
“我要你留下来,在这里陪我住几天。”他的语气虽然和缓,却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
方若咏惊讶万分。
难道为了避入耳目,让她能名正言顺的留下来和他一起度假,才是他出借别墅的主要原因?为什么?这些日子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有必要连着三天朝夕相处吗?
“怎么?有困难?”凌子彻转动僵硬的肩颈,示意她上前来替他按摩“据我所知,接下来几天你都没有工作,留下来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当然。”方若咏暗暗叹口气。原来他早就计画好了,那么她还有反对的余地吗?
放下皮包,她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
“我只是想,如果要留下来,或许我应该先回去拿换洗的衣服。”
“我向你保证,这几天你将不会有机会穿上衣服。”
“我”方若咏的脸泛红。
“你一再的找借口推托,到底为什么?”她柔软小手的碰触似乎真的能消除他一身的疲惫,凌子彻干脆闭目养神“你是怕若在此处见到维杰,会不知如何解释?”
“这我当然很担心这一点。”这是这些日子来他第一次提到何维杰,方若咏眨了眨眼,谨慎的说:“毕竟我们已经说好要瞒着他了,相信你也不希望这种情形发生,对不对?”
“听起来你很在乎维杰的感受。”凌子彻的声音冷冽“如果你真的这么关心他,为什么自从你答应跟着我以来,就不曾听你提过维杰半句?”
“我”
“难道你不想知道最近他的心情如何,也不关心他是否对你念念不忘?”
“我当然还是很关心维杰的近况。”他的追问让方若咏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找借口“但是我知道间再多你也不会告诉我,所以这份关心我还是放在心里头就行了。”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在这之前,你不是一再强调你是如何的深爱维杰?”凌子彻的眼睛没有睁开“你已经许久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理应思念至深、关心至极,为何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提起他?”
“我不是不在乎他,只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谈起他了。”方若咏试着解释“毕竟我已经接受你的条件,成为你的女人,对于维杰,我当然不能再有非分之想。”
“这就是你不再提起维杰的原因?你真的决定放弃和他的这段感情?”
“不放弃又如何?”想起自己的命运,方若咏面露苦涩“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这是我的宿命,是你决定了我的未来,如今又怎么反过来质疑我的选择?”
“是吗?跟着我,你几乎没有未来可言,如果这样也能让你放弃原有的坚持,可见你对维杰的感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我”方若咏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站在自己的立场,她当然对何维杰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站在方若薇的立场,她又必须替姐姐说话,在两难的情况下,她一时之间也辞穷了。
“我说错了?或者对于你自己的感情,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答案?方若咏咬住下唇,不发一语。她当然十分清楚自己爱的人是谁,但是如果说出她真正的想法,他会有什么反应?
是取笑她的痴心妄想?还是嘲弄她癞蛤蟆也想吃逃陟肉?她的心绪翻涌不断。
不,她什么也不能说。她是个平凡的女人!不只配不上他,就连当他的情妇都不够格,又怎么能向他坦承自己的感情?
她的沉默让凌子彻缓缓睁开眼。看着她,他一向闪着冷锐光芒的深邃双眸在此刻似乎不再冷淡。
这个女人太特别了,拥有她,他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不该有这种想法的!身为凌永科技集团的总裁,他拥有的是呼风唤雨的实力,在过去三十六年间,不论感情或事业,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拥有的东西有一天可能不属于他。
眼前的她却是难以捉摸的。面对她的无欲无求,不争不闹,甚至逆来顺受,他的心情几番剧烈起伏,复杂难解。
毕竟在决定陪她一起演出这场荒谬可笑的戏码时,他是心存报复的。他无法认同她对亲人愚蠢的忠诚,更不谅解她明知不妥,却依然昧着良心选择同流合污,而非明哲保身。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她决心为亲人牺牲的毅力确实让他动容,如果换做是自己,相信他也不可能无怨无悔的做到这个地步.
是该让这个无聊的游戏落幕了。
他的生活因她而起了巨大的变化,是将底牌掀开,并且让一切回归正常轨道的时候了。
只是她的离开,真能让他回到熟悉的生活步调?因她而混乱的心,也能因此得到平静的救赎?
“按用力点。”凌子彻重新闭上眼,语气仍然平缓冷静。
“是。”方若咏点头,加重了手的力道。
“有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维杰已经决定在五天后回美国继续学业。”
“五天”她倏地抬起头,粉脸苍白。
为什么这么快?她原本还期待在剩下的半个月里,能够和凌子彻和平共处,多创造一些属于两人的回忆。
如今这份期望却被迫提早结束,是不是也代表两人的关系即将画下句点?
想到这些日子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酸楚苦涩多于甜蜜,她的心情五味杂陈。
在她答应上来台北时,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只付出一个女人的全部,人生也因此彻底改变。
她不只一次的想,倘若对方不是凌子彻,她会将身心毫无保留的全部交出来吗?她会遗憾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一定不会。
但是不管日后她将如何孤独的度过这一生,都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怎么?你觉得太快?”凌子彻声音平缓的问。
“我”方若咏低下头,心绪混乱的说:“我只是在想,维杰对这件事的反应如何?”
“我向你保证,这次我和维杰并没有起任何冲突,对于我的决定,他欣然接受。”
“我知道”她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知道?”
察觉自己说溜了嘴,方若咏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他被迫和我分隔两地,心情一定不好受,但他还是接受你的安排,这就证明不管他怎么叛逆,还是很尊敬你。”
“是吗?”
“当然,不论如何,你都是他唯一的家人。”方若咏深吸一口气,胆战的问:“我反而想知道,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忤逆了你,做出让你大发雷霆的决定,你将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不会。”凌子彻出奇平静的说:“他是我教出来的,即便是年少轻狂、一时迷惑,他仍然不可能做出让我失望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呢?”方若咏的呼吸变得十分不稳。“毕竟你要是完全的信任他,当初就不会对我施以威胁利诱,所以万一他真的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你会原谅他吗?”
“他是我视如己出的亲人,不管他做出什么天大的错事,我都不可能放弃他。”凌子彻缓缓的睁开双眸“但是对于那个唆使他背叛我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我仍然会让那个人受到应有的教训。我这么说,是不是够清楚了?”
方若咏的小手微微打颤,困难的吞了一下唾沫“很清楚了。”
他果然不会原谅姐姐,当然,也不可能饶恕她这个帮凶。只是姐姐有何维杰当做保护伞,最终会安然度过这一关,但是自己呢?
以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和骄傲,会原谅自己的刻意欺骗?
一定不会的,他不只会恨她一辈子,更可能施以更残忍的报复!和他分开或许很难,但是让心爱的男人仇视自己,她的心更痛、更难以自处
“你对维杰真的很好,我想这世上一定没有人及得上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这个答案是无庸置疑的。”凌子彻陡然伸出手将她拉到胸前,命令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摩挲她纤细的背脊,平静的说:“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既然你和维杰从今以后将毫无瓜葛,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必要继续发展下去。”
“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方若咏粉脸苍白,想要平静以对,颤抖的手却藏不住激动的情绪“这是不是你特地安排我留下来的原因?你想在分手前让我陪你度过这最后的假期?”
“你若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凌子彻黝黑的眸子愈发深幽“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想到两人即将分开,方若咏心如刀割,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我想我会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让一切回归原点。”
“原点?”凌子彻的大掌不断的抚移“也就是说,等事情告一段落后,你将继续当模特儿?”
“不”她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我的意思是,当然。为了维杰,你我的生活都起了巨大的变化,现在有机会回到原先的日子,不只是我,相信你也很开心才对。”
“这么认命?毕竟你也陪了我这么久,难道不觉得应该向我要求一些报酬?”
“报酬?”
“这是我们一开始便说好的条件,你应该不会忘了才对。”凌子彻拉起她的上衣,隔着胸罩,不住的握弄她丰软的酥胸“现在只要你开口,不论是金钱还是物质,我将一样不少的满足你的要求。”
“我想要的,你已经都给我了。”方若咏闭上瞳眸,藏住眼中的深情。没错,这段感情虽然短暂,带给她的却是一辈子无可取代的珍贵回忆,拥有这些,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你是指那枚钻戒和钻石炼条?你的胃口会不会太小了?”凌子彻的指尖溜进胸罩里,捻起她的蓓蕾,缓缓的搓揉,心不在焉的说:“要知道,女人的青春有限,趁年轻多攒一点钱在身上,日后的生活也会过得比较轻松。”
她缓缓摇头。“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要”
凌子彻截断她的话“这样吧!等维杰出国后,我会将一间坐落在信义区的房子过户给你,另外会送你一辆车子,外加两千万的现金。有了这些东西,就算你不工作,应该也可以衣食无缺的过完后半生。”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他的话让方若咏备觉污辱,心情莫名激动。“算我求你行不行?不要再以金钱来污辱我的人格,钱对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些物质的享受。”
凌子彻停下手的动作,声音僵冷的说:“交易就是交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怎么说是污辱呢?”
“对你而言是交易,对我而言却不是。”她满心酸楚“请你相信我,这样的结果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中,我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所以我不要你的任何补偿,只求你在我临走前,让我留下最后一点点的尊严,这就是给我最大的恩惠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钱,你又何来的尊严?”
“这就是你和我差别最大的地方,你我的价值观相差太多了。”方若咏眼中藏着一抹哀伤“你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豪门子弟,挥金如土,但不是每件事都能用钱解决,至少钱对我而言只要够用就好了,我根本就不在乎。”
“就算如此,金钱的魅力放诸四海皆准,多放一些在身边有何不妥?”
“也许你认为我自命清高,但我只想藉此强调你我的差距有多远,并不想跟你讨论钱的价值。”心里窜过一丝刀割般的痛楚,方若咏深吸一口气“我们不适合,这是再明确不过的事。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感觉,希望你收回刚才那些话,让我们和平理性的分手,这就够了。”
“不必说得这般委屈!”她的一再拒绝让凌子彻脸色僵硬“也许你说得没错,这些身外之物是贬低你人格的象征之一,却是对你未来生活最好的保障,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接受这些东西呢?你若是这么关心我未来的生活,当初就不该蛮横的逼我答应你的条件,如今你一手将我推入这样难以自处的境地,伤害已经造成,你为什么还要财大气粗的拿钱来压迫我?”方若咏瞳眸含泪,心情激荡。“我明白了,是不是收下你的馈赠,才能代表我们之间已经银货两讫,断得干干净净?我向你保证,就算我没有拿你一毛钱,日后也绝对不会再回来和你纠缠不清,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
“这些都不是重点!”凌子彻烦躁的说:“总之,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这件事不必再讨论!”
“你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霸道得让人无法接受。”方若咏撇开脸,不再看他“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我会收下你的馈赠,但是收下后做何用途,希望你不要过问。”
她心中已经决定,当她回高雄时,行囊里只会有属于两人的记忆,至于这些污辱她的东西,她将一样不留,全数捐出去做公益用途。
“已经属于你的东西,我自然没有理由干涉。”凌子彻当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伸手抬起她的脸“我希望你记住,现在你还是我的女人,不论如何,你都不该忤逆我的决定!”
“是,你说得对,至少在此刻你仍然是主宰我生命的人,我不能不听从你的命令,是不是?”方若咏好难受,泪水几乎就要滑落。“好,反正我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可以相处,从现在起,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绝对不会和你唱反调。”
凌子彻的唇瓣抿成一直线。
她逆来顺受、楚楚动人的神态总是轻易的让他感到一丝愧疚,这一刻,他甚至想开口命令她永远的留下来,因为除了他身边,没有一处会是她未来的归宿!
但是,不行!这个女人是腐蚀他灵魂的甜美毒葯,他不能再将她留在身边,任由她的美丽及温柔一点一滴荼毒他的心灵、试炼他的意志。
他必须让一切回归正常,回到他所熟悉的那个权力与欲望相互斗争的世界!他的决定不会有错,给她一笔钱,让她从此远离他的生命,是对两人最好的安排。
“够了!别再露出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既然你即将离开,就不必再说废话来破坏气氛!”凌子彻的双眸闪着精光“替我把衣服脱了。”
“在这里?”方若咏颤然拾起头,不安的看着透明的玻璃“我们可以到你的房间,这样不是比较能保有隐私?”
“摄影团队的人都在主屋的庭院,你和我一起出现只会更让人起疑。”凌子彻不耐烦的说:“快点!做你该做的事。”
“我知道了。”方若咏深吸一口气,在他的配合下,一一将他身上的衣物褪去。
他腿间的雄风已然半起,她脸红心跳。
他的心思又有谁猜得透?
在两人相处最平和的时候,她曾经有一度也想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企图探索他的一切,因为她知道他并不如外传的那般冷漠而高傲,很多时候在两性关系中,她甚至可以体会到他隐藏在占有欲下那不为人知的温柔。
但是总在激情过后,一切又从云端跌到了现实之中。
他一贯高傲的面具总是毫不留情的将她拒于门外,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试着剖析他的想法根本是引火自焚的动作。
就像刚才一样,他高筑的心墙总会让她挫败至极。如今她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尊严完全放下,尽心取悦他、顺从他。
凌子彻呼吸沉重,双眸燃烧着炽烈的火焰。这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点燃他的欲望,为什么他总是克制不了想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的冲动?
他不想再思考下去,担心答案会让他无法接受。
他一把她,转而将她放坐在沙发上,迅速脱去她全身衣物。
她雪白的肌肤如同初生的婴儿光滑细致,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更是引人遐想。
天雷勾动地火的热情如火山爆发,相濡以沫的激情随着动作一波波的翻涌而至,很快的,他就将自己的火热猛然推进她温热的体内
许久过后,直到方若咏受不住的娇喘,一再的悸颤,他才允许自己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