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熊啊,是我。开门喔!”公孙老爷抱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好心情的敲着白老师父的房门。
一听到救命恩人的声音,白老师父两步并作一步的冲去开门。
“老爷找我有事吗?”
“是好事儿。走,我们进去慢慢说。”公孙老爷拍拍白老师父的肩膀,示意他一起进房谈个仔细清楚。
当两人一落座,白老师父就对公孙老爷手上拿的那个酒坛好奇极了。公孙老爷平常并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找他干杯呢?
看见白老师父的眼神落在酒坛上,公孙老爷也不罗唆,马上笑着说出了拜访他最主要的目的
“上好的女儿红呢!一起干一杯吧!亲家。”
“亲家?!”
这两个字马上让白老师父的脑袋炸开,他慌张的站起来向公孙老爷打躬作揖。
“老爷,别折煞农熊了。”
鲍孙老爷早就习惯这个老顽固的拘谨,所以他自然的伸出手,拉他继续坐着。
“坐下、坐下,我是来提亲的,你可别不卖我这个面子喔!”
“提亲?!”
白老师父看着公孙老爷的嘴一张一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怎么今天听到的,都是他听不懂的话。
“是啊!我们家子阳想娶你们的如晴,怎么样?天作之合吧?”公孙老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女儿红的坛口。
刹那间,酒香四溢,醉人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来,干一杯。先祝他们小俩口永浴爱河!”
“老爷,这万万使不得。”
白老师父总算明白公孙老爷的来意了,所以他更加紧张的阻止了公孙老爷打算举杯庆贺的举动。
“我们家如晴高攀不起金纺世家啊!”“这是什么鬼话?”公孙老爷皱眉。
“老爷,你当初救了农熊全家,农熊已经感激不尽。现在更不能让人家说,我是要靠女儿来飞上枝头当凤凰,沾金纺世家的富贵边儿啊!”“你说这是什么浑话?!”公孙老爷有点动怒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儿子要将提亲的重责大任交给他。
因为放眼金纺世家,大概只有他能让白老师父清醒着点头了。
“全金纺世家上下都知道,子阳有多么喜欢如晴,这跟什么当凤凰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该不会把这个可怕的观念,也一并交代如晴了吧?”
想起这个恐怖的可能性,公孙老爷就忍不住替儿子掬一把同情的眼泪。难怪他追这个小姑娘追得这么卖力,还没看出什么大成果
被猜中事实,白老师父不太自然的点了点头。
“好兄弟啊,你太见外了。”
鲍孙老爷轻轻的捶了白老师父的胸口一拳,一个顺理成章的计画也在他脑中成型
“自从你进了金纺世家,我就从来没把你当外人。你这样子跟我分得这么清楚,是在说我不够照顾你罗?”
“我没有没有”白老师父慌张的摇头。他的口才不好,从来都不是公孙老爷的对手,现在,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就好。”公孙老爷假装欣慰的点着头,继续挖了一个陷阱,让老实的白老师父往下跳。“既然你刚才提到了救命之恩,这么吧你真的想要对我报恩吗?”
“想,当然想。”白老师父不疑有他,认真的点头。
看着老兄弟几十年不变的敦厚,公孙老爷真是感动得有点想哭了。
“那好,你就把如晴嫁给我当儿媳妇儿,让她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这一份救命之恩就当完了。”
“啊”白老师父怔愣了。
原来他想报答救命之恩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啊!那他以前内疚得要命,又不停的跟女儿耳提面命,到底算什么呢?
白老师父看着公孙老爷笑得喜气洋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和女儿的好运道。
然而老兄弟迟疑的反应,却给了公孙老爷挥洒的空间。他快速的将香味扑鼻的女儿红倒入两个杯子,趁着白老师父呆滞的时候塞入他的手中,强迫他跟自己一起干杯。
“那么这件亲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就等着当个安心丈人吧!”
白老师父僵硬的点点头,不知道如果现在笑出来,是不是合理的事?
“对了。”趁着白老师父还没被灌醉的时候,公孙老爷谨慎无比的吩咐着“先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如晴,子阳要给她一个大惊喜喔!”
失落与恐惧
这是公孙子阳上京之后,白如晴每天都要面对的情绪。
她只要一走进染布房上工,就会看见小伙计们努力的染出一匹又一匹美丽的红色绸布。
那些绸布当然是要用在公孙子阳的婚礼上,所以它们必须红得闪亮又炫目。
而且刺眼!
但是她又逃不出金纺世家,只能看着这里内外的窗户上,开始夸张的贴上大大小小的双喜字,姑苏城里的妇女擅于手工,每一个双喜字都有它独特的造型。
包是刺眼!
只要走过议事大厅,白如晴更可以看见一对高大的龙凤喜烛,兀自杵在那里准备为新人们点亮。
刺眼中的刺眼!
如果白如晴愿意对自己诚实一点的话,那她一定会冲过去把这些在公孙子阳婚礼上要用的东西一并砸了。
只因为她不能点头当他的新娘。
为什么自己不能当他的新娘呢?
白如晴在心底问了一千次同样的问题。
但是那个真的能回答她问题的爹亲,这几天居然跟着公孙老爷一起不见踪影。
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压抑着满溢的心痛与思念,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的过着没有子阳哥哥的每一天。
她苍白的身影在金纺世家偌大的宅邸里晃荡,直到她终于撞倒了老总管手上满满的花生、红枣,才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
“白师父啊!大家都在忙,你就好心点让个路吧!要不,你就到少东的书房里去看几本书解闷吧!”
老总管的话像是在白如晴干渴的心里滴下了甘露。她近乎不切实际的想着对啊!书房。子阳哥哥会不会已经回来了,正躲在书房里准备好礼物要送我呢?
一想到公孙子阳的笑脸,白如晴便提起衣裙,飞奔到了他的书房。
没有耐性敲门等他的回应,白如晴一把便推开书房未锁的门扉。
“你回来了吗?”她大声的叫喊着,却只是失望至极的看到了一室的孤寂和冷清。
苞她一样。
没有,公孙子阳并没有在书房里。而失去了主人的书房就像失去心的她一般,黑暗而且虚浮空荡。
自从她懂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进公孙子阳的书房过,因为她总觉得这应该是专属于他个人的天地,她无权靠近。
但是已经无处可去的白如晴在此时只能选择走进书房,希望能借着架上的书,分散一些她对公孙子阳的思念。
然而当她走近书架,看见架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时,她才知道自己想要跟公孙子阳保持距离的念头错得有多么离谱。
雕工精美的楠木书架上,摆放着她跟公孙子阳第一次一起染成的作品,那是她以为被当成垃圾处理掉的东西,现在却被完好的放在这里。
绸布旁是她这几年来亲笔绘制布花的设计图,公孙子阳收放得很整齐,连一丝的紊乱都没有。
再来就是他过生辰时她送他的礼物,或大或小,却是一件不少。
这些贴心的收藏着实让白如晴受到了震撼,她终于彻底的明白
他是真的喜欢她。
因为只有对自己最珍视的人,才有可能为她这么大费周章。
包不要说公孙子阳平日是一个多么忙碌的主事者,要让他抽空小心翼翼的收着这些东西,可见他多么有心。
却又是多么的固执和傻气!
白如晴一边摸着那些充满回忆的东西,一边笑着掉眼泪。
如果公孙子阳早点把这些可以轻易击垮她心防的宝物拿出来,那么她一定更快投降,而他也不用奋斗得如此辛苦。
他们之间不可能会出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李小姐。
白如晴站在书架前,突然强烈的思念起那个总是宠着她的男人。
白如晴感动的轻抚着公孙子阳为她留下的点滴记忆,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果真保有着珍贵的一块位置。
只是她一直都不敢承认。
原来当她的身后不再有他追逐的深情目光相伴时,她也不再有人关心。
其实白如晴不过几日不见公孙子阳而已,她就已经抵挡不住思念的揪心。
她怀疑,她怎么可能有力气撑过没有他的日子?
一想到这个无法面对的事实
白如晴紧紧的用双手抱住自己,终于放掉全部的矜持,痛苦的哭出来“子阳哥哥,你快回来我真的想清楚想清楚了我只要你,我不会再逃避了”
她的眼泪掉得又凶又急,根本来不及擦去。
“你快回来啊”她哭到不能自己,胸口是震颤的痛,四肢发冷,眼前一片昏暗。
突然,一阵虚软袭上双脚,她不由自主的蹲倒在地,她的额头抵着膝盖,将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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