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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星元是马星龙的哥哥,一家子不,应该说他们马氏一族加一加十几个堂兄弟几乎都在警界服务,各个高头大马,身材都像橄榄球员一样,号称警界马家军。
马星元是他大哥杨汉成的属下,他因为在台北当兵,放假时几乎都在大哥那边泡着,所以也就顺带认识了一票人。
“你干嘛,要死不活的?”马星元丢给他一罐啤酒。
“没有,我被人踢了一脚,到现在还在痛。”他灌口沁凉的啤酒,总算觉得舒服一点。
“到底是谁打你?”马星元边啃红萝卜边问。
“不知道,一个神力女超人?”他把胸口的闷气全吐出来。
“女的?”马星元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被女的打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他顿了下“该不会是阿奇的女朋友把你揍成这样吧!”
“不是。”他靠着沙发,伸长腿。“我又没惹她,她打我干嘛,而且她也没那个力道可以把我踢成这样。”
杨汉文指了下胸口跟肚脐上的高跟鞋印。“看到没,这有功力的,没看到她本人你会以为是象腿踢的,不过呢”他露出笑。“她的腿只有一个字,赞,如果不是踢在我身上会更好一点。”
“这么厉害。”马星元摸摸方正的下巴,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女人可以造成这种杀伤力。
“可惜当时太危急,不然应该拍下来的。”他又喝口酒。“你这里有没有跌打损伤的葯酒?不揉一揉明天会更难受。”
“你也太虚了吧!”马星元打了下他的头。“我去找一找,记得好像有一瓶。”他往厨房走去。
杨汉文摸了下头。“怎么走到哪都被打,惹到谁了啊我!”
“对了,我想到了,葯酒好像在阿年那边,我上去问问看。”马星元才刚到厨房又踅了出来。
“好。”杨汉文喝口啤酒,而后舒服地将头仰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休息,折腾了一晚上,还真有些累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可能十分钟或更久,在他将睡未睡之际,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原来是你。”
杨汉文从睡梦的边缘挣扎而出,这声音不是马星元,他张开眼,一张女人脸孔出现在眼前。
“你是谁?”他大吃一惊。
她笑着直起身,杨汉文往后仰头,她好高,这是今晚他第二次遇到高的女人。
“认不出我了?我就是踢你的人。”她指着他胸口的鞋跟印。
他错愕地张大嘴,她
“我戴假发。”她说明地指了下自己的短发。“化妆,然后穿迷你裙。”她比了下身上的短裤。
“你你怎么会”
“我住楼上,是马星元的堂妹,他要我拿葯酒来给你。”她将手中的瓶子举高。
杨汉文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自己只围了一条浴巾,他反射地拿起旁边的抱枕放在小肮上。
“我先去穿衣服。”他干笑两声,没想到她竟然是马星元的堂妹,也太巧了吧!
“不用了。”她在他旁边坐下。“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那一堆堂哥洗完澡都穿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我觉得还是不太好,我先去穿裤子。”他不习惯衣衫不整的在女人面前出现。
“好吧!没想到你这么害羞。”她耸耸肩。
杨汉文本来要跟她争辩,但想想算了,起身的时候,腹部一阵痛,让他呻吟一声。
“很痛啊?”马星童跟着起身。“来吧!我扶你。”
杨汉文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拉起他的手臂放在她肩上。
“能不能走?还是我抱你好了。”她作势要横抱他。
“不用,不用喂”他大叫一声,旋即神色惊恐地看着她离地了,他离开地球表面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你是我抱过的男人里面算轻的。”她轻松自若地往前走。
“小姐”
“叫我小马就行了。”
“你可不可以放我下来?”杨汉文的脑神经快要绷断了,这是什么诡异状况啊!
“阿文,葯酒有没有效?”马星元在这时开门进来。
马星童抱着他转身,两个男人神色相接,表情顿时呈现极不自然的状态,而且都面有惊色。
“你们干嘛?”马星元瞪大眼睛。
“我抱他进房间。”马星童自然地说,没察觉两人诡异的状态。“我的冷气你修好了没?”
“那个”杨汉文出声。
“你抱他进房间干嘛?”马星元走过来。
杨汉文觉得他的神色非常危险,马上说道:“我要去穿裤子,然后”
“这边我来就行了,你帮我搞定冷气,不然我没办法睡觉。”马星童抱着杨汉文往房间走。
“小马!”马星元冲过来。“你搞什么,快把他放下来。”
“他受伤走不动。”
“我可以。”杨汉文插嘴。
“听到没有,快把他放下来。”马星元推了下堂妹的头。
杨汉文张嘴想说话,却让马星童抢了先“我把他打成重伤”
“我没有重伤。”杨汉文再次插话。
“听到没有。”马星元瞪她。“你这样他自尊要摆哪里?”
杨汉文这下要尴尬也不是,不尴尬也不是。
马星童有点生气地放下杨汉文,一边说道:“又是男人的自尊。”
杨汉文一站到地上,才刚要庆祝“脚踏实地”的美好,但腰上的浴巾禁不住这番折腾,突然像树上的苹果一样直线落下。
“哦”杨汉文惊呼一声,反射地抓住浴巾,虽然浴巾接是接到了,不过却是在膝盖附近才接到,不幸的是他的屁股跟小老弟全都登台亮了相。
他没有时间多想,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围上浴巾系好。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杨汉文尽可能冷静以对,他的目光直视五呎外的白墙壁上的一点,不与其它人的视线相接。
他正打算安静地退场时,马星童开了口“你不用在意,我看过比你小的。”
下一秒,马星元爆笑出声。
“讲错了,我是说我看过比你大的。”
马星元笑得更激动,杨汉文决定回房睡觉,他现在只适合安静地退场。
“这样讲也不对。”马星童皱起眉,她伸手拍了下杨汉文的肩膀。“我是说”
“你还是不要说了。”杨汉文制止她,走入房间,这种事只会愈描愈黑。
她跟着他进到房间。“我刚刚辞不达意,其实你是天赋异禀,震古烁今,其它男人看了都会掩面逃走,恨不得没有来到世上。”她知道男人在意这种事情,她尽量吹捧就没错了。
杨汉文牵动嘴角,差点笑出来,正想叫她不要再臭盖时,却听到马星元在外面笑得像神经病,还一边说道:“我好恨啊好恨来到这个世上”
马星元大声狂笑。
马星童瞪他一眼。“滚出去。”她起脚后扫。
马星元机伶地后退离开门边,马星童又是一扫,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她顺势按上门锁。
杨汉文早在两人斗嘴时就上床躺好,谁晓得他们要吵多久,他还是睡觉实际些。拉了薄毯盖上,他闭上眼准备睡觉。
才闭眼不到一秒,房门的碰撞声让他又睁开眼,正好瞧见马星童锁上门。
“你干嘛?”他吓了一跳,撑起身子,肚腹的疼痛让他倒抽口气。
“他太吵了。”她举了下还在手上的葯酒。“你躺着吧!我帮你揉揉很快就好了。”她将他推下。
“不用了。”
“快开门。”马星元用力敲门。
“吵死了,安静一点。”马星童不耐烦地朝门口喊了一声。
见她将葯酒倒在手上,杨汉文急忙道:“我自己来哦”他的声音突然拉高。
马星童用劲在他肚子上揉两下,杨汉文痛得惨叫。
“怎么了?怎么了?快开门”马星元愈敲愈大声。
“别理他。”马星童一边揉一边对杨汉文说:“他们都爱大惊小敝。”
“你”他抓住她的手。“可不可以轻点?”他都要喷泪了。
马星童干笑两声。“抱歉抱歉,我的力道拿揑不好。”她放轻手劲。“跟我相处呢,不用这么扭扭揑揑的,当我是男的就行了,我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什么东西没看过,你不用在意。”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好尽量把她想成男的。
“其实你身手不错,下次我们来打一场怎么样?”
“我对打架没兴趣。”她放轻力道后还挺舒服的,只是揉过鞋跟印的时候还是有点疼,如果她穿布鞋踢过来,因为力道平均,他还不至于那么痛,可她穿的却是高跟鞋,力量全集中在一公分见方上,实在是让他吃不消。
“快开门,孤男寡女的。”马星元用力敲门。“再不开门我要踢门了,阿文,阿文”
“我起不来。”杨汉文喊了一声。
马星童回头也喊了一声“大哥你再闹我要生气了,什么孤男寡女,他会对我怎样,他捱得起我两脚吗?你再闹,我等一下出去就踹你,快上去修冷气,烦死人了。”
马星元在外面抓抓头,她说得也是,他好像太紧张了,杨汉文哪是小马的对手。
这时马星童小声的对杨汉文说道:“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不想他在外面吵才这样说的。”
“没关系。”他不在意地说:“打架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只是被女人打成这样,有点窝囊就是了。
算了,她不是女人,她是神力女超人,这样想想他就好过一点了,反正他从小被打到大,当了兵后也常被长官操,这方面他看得很开。
老哥也说过不是他弱,是他周围的人都太强了,虽然是有些安慰人的话,不过一想到这个女泰山,这个话就说得切中要点了。
“我觉得你还不错。”她又倒了些葯酒。“我以为第一招就会让你倒栽葱摔在地上。”
他微笑。“我当兵的班长柔道非常厉害,他每次要练习或示范时就爱找我,刚开始被摔得很惨,久了我就抓到诀窍了。”
一听,她的眼睛马上亮起来。“这好,那我以后要练习也找你。”
“免谈。”他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已经决定这辈子要远离暴力,你有一堆堂兄弟,要练习有得是对象。”
“他们哪会认真跟我打。”她的手往上移到他的胸膛按摩。
他放松地闭上眼。“你已经很强了,不练也没关系。”
“一个人对着沙包打很无聊。”她继续按摩他的肩膀。“这样好了,我们练习完以后我都帮你按摩怎么样?”
“不要。”他完全不感兴趣,他又不是吃饱没事干,让人打好玩的。
“你不想找我报仇雪恨?”她加重力道。
“不想,哦”他痛得睁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算了可以了,我很累想睡觉了,你出去吧!”他挥手赶她。
“什么事?出什么事了?”听见里头传来叫声,马星元又开始敲门。
“你还在啊?”马星童没好气地回了句。
“这我家我不能在啊!”杨汉文拉起薄毯盖住自己。“好了,你赶紧出去,我真的想睡觉了。”明天一早他就离开,免得在这儿不得安宁。
“好吧!”马星童站起身。“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来找我,我再帮你按摩,算是我给你的赔礼。”
杨汉文随便点个头,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出去,一直到听见她走出门后,他才吐口大气,今天实在是倒霉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