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是小魔女,不会死的。”
“真的吗?你没骗我?”
“当然,我骗你干嘛?别管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救你出去。”她发现自己的法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她必须得趁法力完全消失之前让杜飞麟获救。
可是现在的她如此虚弱,充其量只能搬动一张纸而已,怎么救他咦,纸?
叮当双眼一亮“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让我看看可可给你回信了没有。”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坐起来。
“不要!”杜飞麟使劲摇著头“我不想看。”
“傻瓜,做事怎么能有始无终呢?”她微笑着轻拍他的肩“说不定可可已经接受你了,正在等你的回音呢。”
杜飞麟的脑袋摇得像博浪鼓“那就更不要看了,我永远也不要看!”一阵慌乱袭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彷佛就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怎么能不看?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都等著这封信救命啊!”叮当闭上眼,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举起手凝众全部精神。
许久,一封信穿过屋檐下的缝隙,飘然坠地。
“拆开它吧!”
杜飞麟皱著眉“我不拆,把它拿走,我不要见到它。”
叮当微笑,伸手将信展开,念道:“臭小子,你是活腻了吧?竟敢跟我搞这种名堂;不过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早就想到是你,只是一直不敢确定你竟然写得出那种句子,都是抄来的吧?死小子,看我不揍扁你!”
叮当越念声音越怪异“什么意思?她这样到底算是接受你了还是没接受?”
“没接受,当然是没接受。”杜飞麟高兴极了,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太好了,你还要留下来陪我,你不会离开我了,真是太好了。”他又赶紧松开手“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伤,有没有碰痛你?”
叮当轻轻摇头,看着他容光焕发的脸,也不由得打从心底高兴起来,似乎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是一件好事,而能不能当上大法师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想着想着,又一阵晕眩涌上来,让她眼前一黑。
杜飞麟连忙搂住她,惊慌地问:“你怎样了?”
她靠在他怀里,朝他淡淡一笑。“还好。”拿起信纸继续往下念:“所以我要提醒你,最近可能有人想要让你吃点苦头,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把你这条小命好好留著,等我亲自来收拾她为什么这样说?她知道些什么?难道你被绑架的事她也”
“不可能。”杜飞麟马上否定这个假设“可可绝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她没参与也一定知道一些内幕。”叮当吃力地坐起来“既然她有心提醒你,那么现在你能不能获救,她就是关键。”
她把信纸递给杜飞麟“来,在背面给她写回信。”
“可是,我没有带笔呀,怎么写?”
她伸指沾了一点自己伤口上的血“用这个。”
杜飞麟赶紧把头别开“我不要。”
“唉,血有什么好怕的?”叮当摇头轻叹,只得自己沾著血写起来
可可,杜飞麟被绑架了,现在被关在山上一间铁皮屋里,速来救!
“这样你看行不行?”
杜飞麟抢过信纸,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后面加上一句
叮当中弹快不行了,再不来会出人命的!
“傻瓜,干嘛咬破手指呢?用我的血就可以了嘛!”叮当叹著气嗔怪。
杜飞麟摇头,眼里是深深的疼惜。“不,那是你的血,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不受伤已经很难过了,怎么可以再让我的手沾上你的血呢?”
“真拿你没办法。”她轻轻握著他的手,把他的食指含进嘴里,一会儿再拿出来时,那一点小小的伤口便已经愈合了。
“这么神奇!”他惊叹“那你为什么不先治好你自己的伤?”
叮当不置可否“等我先把信送出去再说吧。”看着那一页信纸缓缓升上半空,穿过墙缝飘出去,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
她闭上眼靠进他怀里,感觉奸想入睡。
“叮当,你没事吧?”杜飞麟搂著她,慌张不已地摇晃著她。“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如果有事的话,我、我”他的声音已带著哽咽。
她睁开眼轻笑“杜飞麟,你可不可以长壮一些?那样的话,靠在你怀里就会比较有安全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样的玩笑!”他吸著鼻子。
“我不是开玩笑,假如有一天我变得很弱,什么法力也没有,你会不会用你强壮的胳膊保护我?”似乎真的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她的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我、我”杜飞麟抽泣著不知说什么好“我好没用,我不知道”
“杜飞麟,你一定要变强!”她悄悄伸手探向小肮上的伤口,清楚地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绝望的恐惧涌上来,她好害怕自己再也不能照顾他。“答应我,你一定要变强,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变强、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一滴泪从他的脸颊上滴下来,落到她脸庞,与她的泪水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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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一收到信就飞速前往神风堂。
林峻峰正与手下开会,见到女儿神色慌张地闯进来,忙问:“什么事?”
“你把杜飞麟绑到哪里去了?”
林峻峰皱起眉,不悦地道:“你怎么这样问?”
“你知不知道已经闹出人命了?”
“闹出人命?”林峻峰愕然。
“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唤醒他的方法,我会因为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父亲而无地自容的。”
啪!可可被一巴掌打到地上,林峻峰气得浑身发抖。
一直站他身后冷眼旁观的程风连忙走上前扶起可可。“少堂主,这件事不能怪堂主,你要怪就怪我吧。”
林峻蜂沉声问:“程风,你真的闹出人命了吗?”
“事出有因,那小女生突然冲出来,我才会不小心打中她,不过我并没有把她带走,只要她家人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可斜睨著他,冷哼一声“可是据我所知,叮当应该也和杜飞麟关在一起。”
“这就奇怪了,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程风大感不解。
林峻峰忽问:“叮当?就是那天跟你那心上人在一起的小女生?她若死了岂不是更好,你不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吗?”
可可冷笑“如果我需要用这种手段来抢夺我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这个少堂主还是换人来当好了。”
“好好”林峻峰不禁大笑“真不愧是我的女儿!”随后脸色一正“程风,这件事你得负责,还愣著干什么,还不赶紧带我们去?”
程风却站著没动“少堂主,那个杜飞麟懦弱又无能,你怎么会喜欢他?”
可可瞟他一眼,冷冷地说:“我喜欢谁需要你来过问吗?”
“程风,你逾矩了!”林峻峰斥道。
“逾矩?”程风抬起头,一脸豁出去的神情。“问自己喜欢的女孩一句为什么也叫逾矩吗?可可,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我比那个杜飞麟不知强多少倍,为什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来人!”林峻峰手一挥“把程风拉下去关禁闭三天。这三天你给我待在里头好好想清楚什么才是你该得的,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要再妄想。”
他又叫来另一名手下带路,与可可匆匆赶去救人。
被带下去的程风回过头注视著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抹怨恨的光芒从眼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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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屋中,叮当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随时都会飘起来。
“杜飞麟,以后如果没有我在身边,你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不要!”杜飞麟哭道“我不要你离开我。”
“傻瓜,我只是说如果”她轻靠在他的胸口,听著他慌乱的心跳,一阵酸酸涩涩的感觉将她的心淹没“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的梦想还没有实现,还不到我离开的时候。”
“我才不要什么梦想。”杜飞麟再也忍不住地叫了起来“我只要你、只要你!”
泪水滑下眼眶,顺著睑颊流进微笑的嘴角,如今她才知道,原来泪水的味道也可以如此甜美。
“叮当,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杜飞麟用泪湿的脸颊轻触她冰凉的脸。
叮当忽道:“杜飞麟,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她竟开始变透明,怀中搂抱的重量也变得轻盈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杜飞麟,我到人间来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你让我没有白来一趟。”虽然她的脸上满是笑容,可是惨澹的语气却像是在交代遗言。“就算当不成大法师,我也很高兴。”
他惊慌不已,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不,你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
她轻轻拉下他的手“我必须说,如果不说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她把一直捣住伤门的手抬起来,给他看满手的血。“你看,我只是个没用的小魔女,这么一点点伤都治不好。”
剧烈的痛楚撞击著杜飞麟的心“叮当,你怎么这么傻?”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问哭泣“你为什么要用身体挡子弹呢?”
“可是我不挡的话,刘妈就会中弹呀,难道你忍心让她受伤吗?”
“我只恨我太没用,什么也做不了!”他泪流不止“叮当,我情愿中弹的是我。”
“不要哭。”她抬手想擦去他脸上的泪,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变得半透明,于是又轻轻放下。“别哭,我好高兴,因为我救了一条人命。杜飞麟,是你让我明白,不求回报的付出才是最幸福的。”
他怀中的她已几乎没有重量,整个人接近完全透明。
“叮当,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紧紧抱住她,似乎这样便可以留住她。
铁皮屋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太好了,救他的人来了!叮当的脸上浮现梦一般的微笑。
“杜飞麟,我多么幸福你知道吗?”
“叮当”
砰的一声,铁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刹那间,杜飞麟怀抱中的叮当如烟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飞麟?”
可可第一个冲进屋,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杜飞麟呆呆地伸著手臂,如泥塑木雕般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杜飞麟,你怎么了?”她着急地抓住他的双肩摇晃,
“叮当!”他惊喜地抓住她,但随即又失望地摇摇头。“不,你不是叮当。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告诉我!”
“喂,你是不是傻了?”
挥开可可的手,他又抓住随后进来的林峻峰。“叮当在哪里?你见到她了吗?她刚刚是不是跑出去了?”
不待回答,他便一跃而起,冲出门大喊:“叮当、叮当你在哪里?”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他的声音。
“叮当,你回来,你不要丢下我!”
“这是怎么回事?”
可可与父亲面面相觑,怱然听到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一声,连忙冲出去看,杜飞麟已失足滚下山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