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髻,刚要插簪子之时,手却被任锦轩轻轻握住。
他慢条斯理地挑开江子笙满满当当的首饰盒,从中选了一支简单素雅的珠钗,轻轻地插在了江子笙的乌黑的发上,唇边的弧度渐渐放大。
“咚咚咚……”
江子笙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眼中似有光芒在不停的闪耀,头上的那朵珠花将她清丽的面容衬得更为清新脱俗。
“任锦轩。”江子笙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怎么,不好看?”任锦轩仔细地盯着江子笙的脸庞,如同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从盒中拿出拿出另一只梅花簪,低声询问,“这支怎么样?”
江子笙脸红的如火在烧,胡乱地点点头,“都好看。”
“呵,喜欢便好。”任锦轩轻笑,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似乎望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江子笙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从激动逐渐恢复到平静。
她忽然很想问身后的任锦轩,他曾经是否也为过别的女子这样戴过发簪。
他的驾熟就轻,完全不像是第一次……
才换好衣服,门外便响起咚咚咚地叩门声。
“小姐可梳洗好了,老爷叫您去太夫人的院子一趟。”奶娘的轻柔地声音传来。
江子笙懒懒的应了声,眸子闪过一丝嘲弄,整理了下衣襟,从容不破地打开门。
奶娘看到江子笙身后的任锦轩,蓦地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跪了下去。
“见过世子。”虽然奶娘表面恭谨,心中却是责怪任锦轩不知礼数。
虽然江子笙跟任锦轩已有婚约在身,但是在没有正式过门前,二人是不能相见的,否则就是破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跟江子笙说道说道。
任锦轩慵懒地点点头,并没有注意奶娘,对着江子笙道:“走吧。”
因为江言旭的突然过世,整个相府都陷入了一种悲凉的气氛中,尤其是太夫人的院子,不过短短的一夜,就变的杂乱无章,落叶纷飞。
江子笙踩着腐败的落叶端庄无比地向着太夫人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江子笙便感觉到无数审视的目光,凝聚在了她的身上,非要将她看透不可。
江太夫人此时还躺在床上,本来就苍老的她,遭遇如此的打击,一夜之间便是油尽灯枯。
美娇娘月莲的眸子红红肿肿的,似乎也哭了不少。
江子笙一一地行礼,见他们不说话,也没兴致多说一句,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
江炳坤一向对这个女儿都捉摸不透,思虑了一会,心不在焉地道:“昨晚的事可有吓到?”
江子笙眼中闪过一丝窘迫,立即摇摇头,口是心非地道:“没有。”
江炳坤知道自己的这个嫡女性子倔,断然不会说真话,眸子变的又柔了几分。“罢了,我不问你这个,只想知道言旭是如何跟那个黑衣人打在一起的。”
江子笙听到江炳坤问这事,双眼闪过一抹惊恐,在众人期盼地目光中,许久才缓缓地道:“昨晚我肚子不舒服,便去了趟茅房,谁知回来便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些争吵声。”
“是什么?”江炳坤双眼蓦地眯起,生怕错漏了什么。
“我听到江言旭叫黑衣人住手,黑衣人不听,还说江言旭背叛了主人,要斩草除根……虽然我平时不喜江言旭,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担心他有事便直接推门进去。谁知黑衣人看到我就拿着匕首刺过来,江言旭他为了保护我直接与黑衣人打了起来……再后面你们都知道了。”江子笙说着,肩膀情难自禁地抽动起来,不一会便流出了两行泪水。
江炳坤听到江子笙的话,沉重地闭上了眼。
事情他已经清楚了,任承恩的死士是想借江子笙落单的这个机会,斩草除根,却没想到被江言旭阻拦,恼羞成怒的死士便将江言旭杀了。
“哎……言旭是个好孩子啊。”江炳坤长长地叹了声,额头又多了几条皱纹。
江太夫人听完早已泪流满面,她最喜爱的便是江言旭这个孙子,却没想到他会遭遇这样的不测,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的孙啊……”江太夫人痛心疾首地捶着胸,枯老的手直指着江子笙,尖利地道:“你这个讨债鬼,一定是上天派来克我们江家的啊……你个扫把星啊……”
江炳坤看到任锦轩阴冷起来的面容,连忙顺了顺江太夫人的气道:“娘,子笙不是扫把星,你先休息下,千万不要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