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珍很讶异她的计划竟然被马上否决,而且不只是我,连怀德也是,说到底,他同意才算数,因为否决或执行的权力在他手里,而他否决了。
“总有我可以做的什么吧。”泪水滑下她的脸,她企求地看着我。
“嗯,我看看。”这时候我已经能开口说话了,我用指甲抵住下唇思考着。“你可以在未来的一整年每个星期六都帮我洗车不过得等我先弄辆车。不然你也可以帮我把浴室墙壁补一补,我最讨厌做这件事了。”
她眨眨眼睛看着我,好像脑筋没办法接受我刚才说的话。然后她格格笑了起来,一边笑还抽噎着,两种声音混在一起真的很奇怪,让我忍不住也笑起来为了形象问题,我很努力想停下来,金发女人不适合格格笑。
总之,我们最后抱在一团大笑着,她说了五、六次对不起,我说她是我的家人,我随时都可以为了她放弃杰森,因为他是个下流的混蛋,竟然敢染指十七岁的小姨子,我巴不得快点甩了他。
呼,亲情大戏累坏我了。
怀德必须送小珍回家。他们要我一起去,但我选择留在家里,因为我觉得需要独处一下,镇定我的情绪。我一直试着原谅小珍,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做到了,到底杰森才是罪魁祸首;他是已婚的成年人,而青少年本来就不太能做理智的选择。但我内心深处还是忘不掉我的妹妹背叛了我。我努力想跟她正常相处,但我猜她知道事发前后还是不一样。我最惊讶的是她竟然会在乎。不,我真正惊讶的是,她居然会嫉妒我;小珍很美,从出生到大都很美。我算聪明,可是不像香娜那么聪明;我算漂亮,可是远比不上小珍。在家里我算中等。她到底有什么好嫉妒的?
我本来要打电话给香娜谈谈这件事,但还是决定只有我跟小珍知道就好。如果她想修补我们的关系真心修补那我可不想到处去说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毁掉这次机会。
怀德不到一小时就回来了,进门的时候黑色的眉毛低低地揪在一起。“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离婚的时候恐吓你前夫交出所有你要的东西?难道你不认为这可能是动机吗?”
“可是杰森又没开枪打我,”我指出。“而且他以为拿到底片了。”
他的绿眼睛像两道雷射光。“他以为?”
我对他眨眨眼,做出最无辜的表情。“我是说,他已经拿到底片了。”
“是喔?那他已经拿到所有照片了吗?”
“呃他以为有,可是那不重要,对吧?”
“所以你先恐吓他,然后又欺骗他?”
“这样比较保险啊!反正我根本没用上那些照片,他也不知道我手上还有。自从五年前离婚手续办完,我就没再跟他联络了。所以我觉得杰森不会杀我,他没有动机。”
“不过他的确有动机。”
“如果他知道才有,可是他不知道。”
他捏捏鼻梁,好像头很痛。“照片在哪里?”
“在我的保险箱里。没有人会看到,没人知道我有那些照片,连我的家人都不知道。”
“好吧。我强烈建议,等这一切都过去,你可以不用再躲藏的时候,赶紧去把那些照片拿出来烧掉。”
“可以啊。”我答应他。
“我知道你可以。问题是:你会做吗?我要你保证会做。”
我皱眉看着他。“我说了会做。”
“不,你说你可以。可以跟会做不一样,快答应我。”
“噢,好啦。我保证一定会烧了那些照片。”
“而且不可以再加洗。”
去他的,真是个不信任人的家伙。而且我很气他先想到这一招。一定是老爸又偷偷传授了他什么,不然就是他天性超级多疑。
“绝对不可以再加洗。”他重复。
“好啦!”我气冲冲地说,暗中计划要把他的遥控器丢到马桶里。
“很好。”他双手抱着胸。“你还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我?你还恐吓过谁?还有哪些报复的事你认为无关所以没有提起?”
“没有了,我这辈子只恐吓过杰森,而且他活该。”
“这样还算轻饶了他,应该有人去教训他一顿。”
他的话让我稍微息怒了一些,我耸耸肩。“老爸也可能会去教训他,所以我们没告诉他,我跟杰森为什么离婚,这是为了保护我爸,不是为了杰森。”不值得让老爸为了痛扁杰森一顿而犯下伤害罪被逮捕,一分钟也不行,杰森是那种会冲动地提出控告的人。
“没错。”怀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歉然地轻轻摇头,把我拉进怀里。我安心地环抱着他的腰,头倚在他胸前。“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需要安全感,”他轻声说。“看到你丈夫吻你妹妹,打击一定很大。”
我最讨厌人家同情我。就这件事来说,我不需要同情,我已经忘怀了,把杰森抛在过去的尘埃里。可是我不能说“喔,我一点都不在意”因为那摆明是说谎,他一定会发现,然后觉得我受伤太深还无法坦承,所以我含糊地说:“我撑过去了,还拿到宾士车。”只是我的宾士现在已经没了,变成一团扭曲的废铁了。
“你可能撑过了伤害,可是你还没有释怀,才会这么担心害怕。”
这下他把我说成受伤的小鸟,我抬起头怒视着他。“才没有,我只是聪明,那不一样。我想先确定我们能有稳定的关系,才跟你上床”
“太迟了。”他笑着说。
我叹气。“我知道,”把头靠回他胸前。“好男人不该幸灾乐祸。”
“所以你学到什么?”
我学到他实在太自信,我该筑起预防阵线。最大的问题是:我不想筑起,我想拆掉。常识告诉我,也该放弃不跟他上床的戒律,反正只是白费口舌。另一方面,让他为所欲为又太违反自然。
“我学到我该搬去别的城里找间汽车旅馆住。”我说这句话想让他笑不出来。
真的有效。
“什么?”他冲口而出。“你怎会想到这种馊主意?”
“我在别的地方应该很安全对吧?我可以用假名登记,然后”
“休想,”他说。“我绝不会让你跑走。”接着他突然想起来我现在有车了,他白天去上班的时候不脑控制我。其实他本来就无法控制,如果我想走只要拿起电话打给任何家人他们就会来接我。说真的,其实他自己的妈妈也会愿意。“啊,狗屎。”他最后说。
他实在很有说服力。